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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悲惨命运

安排好一切后,又将可能出现的情况在心里默想了一遍,觉得对船顶部的防守布置的有些不够,又将和自己一起负责看守楼梯口的人手调了两个去守房顶。看着越来越近的海盗船,听着船舱内的骂声和哭声,拍了拍身旁头上冒汗双手颤抖的小罗的肩膀。柳清扬发现自己并不紧张,甚至反倒有一些兴奋和期待。刚刚对一伙成年人发号施令时的从容镇定使其他人平静地接受自己的指挥,而自己似乎也不觉得这样的做法有什么困难或不妥。好像天经地义就该如此。

下层甲板上已经乱成一团了,有人甚至抱着救生圈跳入海里,这样做的最大可能是被船舷两侧的负压激流吸入船底然后被船后面的螺旋桨绞成碎肉。有的海员正在卸下救生艇往海里放,有人不顾一切地往救生艇上跳,几个手中拿着长枪的水手正在大声吆喝着想要维持秩序。更多的人则是无助地默默流泪或放声大哭甚至合十祈祷,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了上帝。

前面的三艘快船很快接近了游轮,在距离游轮大约四百米处放缓船速,其中一艘船上有人向游轮打出信号旗,估计是要求游轮放弃抵抗乖乖地跟着走。游轮没有减速,似乎想要凭借吨位和速度冲出包围圈,但海盗们似乎早就预料到这招,三艘快艇上的机枪向游轮上雨点般扫来同时将快艇向水道一侧排成一队。子弹立刻将游轮前面的窗户打得粉碎,引得船舱内一通鬼哭狼嚎哭天抢地。游轮无奈地将速度减缓下来。

一艘快艇慢慢靠了过来,来到距离游轮约三十米处,一个皮肤黝黑的人背着长枪拿着长长的话筒站在甲板上,用语调生硬的汉语对着游轮喊道:“这船上的所有人都听着,马上把所有武器都集中到前面的甲板上来,船长领着所有船员都到前甲板集合,有拒不交枪的马上枪毙。乖乖合作的会立刻放你们走。除了船上的船员外剩下所有人回到自己的船舱内打开舱门等待检查。”接着又说了一遍。

当看到没人到甲板上缴枪后,这人回头对海盗船上喊了几句。海盗船上的机枪又响了起来,这回距离游轮太近,机枪扫射下开始出现死亡和重伤,船舱内哭喊声一片,守在下面的英国船长和船员们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将白衬衣绑在拖布杆上从窗户里举出来,并大声喊叫要求海盗们停止开枪。

在海盗们的哈哈大笑中,维多利亚号落锚停船,随着另外两艘快艇的靠近,第一艘船上的海盗开始沿着落下的舷梯登上甲板,原来坠在后面的小快艇没有靠近游轮,而是绕着游轮开始转圈,这是为了防止有人跳海或驾小艇逃走。

慢慢聚集在一层甲板上的海盗们越来越多,在这段时间里柳清扬制止了所有人想要开枪的念头,因为他清楚地看到快艇上的两挺水冷式马克沁重机枪就摆在前甲板两侧,快艇后面的甲板上还有一门小口径快速炮。靠着手里的几支枪与这样多的重武器对抗无疑是送死,现在还没到开枪的时候。

海盗们完全控制驾驶舱后,其余快艇上的海盗开着快艇掉头向前行驶,维多利亚号也收起铁锚跟在快艇后面开始加速。已经上船的海盗分成几伙进入各层船舱守住入口开始收缴武器。很快有几名海盗来到最上层楼梯入口处,一名满脸络腮胡子的高个海盗刚一露头,便被一枪打在头上从楼梯侧面掉了下去。这一枪惊动了跟在后面的其他海盗,他们开始朝上面开枪并大声喊叫起来。叫声引起了跟多海盗的注意,很快楼梯下面离的较近的海盗撤了下去,刚才那个用话筒喊话的家伙上来,要求里面的人缴枪出来投降,回答就是一声枪响。

柳清扬让两个保镖领着另外三人守住楼梯口,让李大勇带其余的人分散在后面注意不能让海盗爬上舱顶。然后和小罗一起来到各个舱门口,将最上层的贵宾们聚集在一起询问各人对现在情形下该怎样办发表自己的意见。

如果愿意放弃抵抗下去投降的现在就可以下去了,但武器、食品和水必须留给剩下的人,如果愿意留下一起抵抗,从现在起就要服从指挥。此去必是海盗们的老巢,短时间里想要得到外界救援恐怕不易,抵抗下去的结果究竟如何没人知道,下去投降会受到怎样的折磨也不知道。但现在必须马上选择,因为如果海盗们不惜一切地进攻并最终攻破防守的话,死伤较多的海盗必然会进行报复,那时这里没有参与抵抗的人势必会多受ling辱。现在这种情况下保住性命是最重要的。

大多数人选择了投降,包括小罗的一名手下和原来一起抵抗时过来领枪的两人。在向下喊话叫海盗们不要开枪后,准备下去投降的人举起手排成一队走了下去。游轮最上层只留下了柳清扬一伙六人和小罗和一名手下再加上三名会开枪并愿意留下继续抵抗的人一共十一个人,当然,不算被捆起来放在壁橱里的乔老三。

柳清扬知道危机从现在才真正开始,海盗们的真正目标是他自己,海盗回到老巢后要做的最主要的事就是把他拿下,他不知道海盗是想活捉他还是想要他的命。但这对他来说区别不大,就算留到最后有可能被送回国他也会被国内的人干掉灭口。他绝对不想被人捉住后任人宰割。抵抗的前途极为渺茫,所以他劝其他人下去投降,这样或许可以留住条命。他不知道小罗为什么也会留下来,小罗是个重要人物,如果对海盗们表明身份的话就不会有任何危险,当然他的家里得为此花上一大笔钱。但钱对罗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小罗选择了留下,他心中感激但也没劝小罗下去。他知道小罗这样的人和他一样,一旦做出了决定就不会再更改。

游轮一直在高速行驶,过了大约七八个小时的时间才在进入一大片礁石区域后转了一个大弯来到一个巨大的海岛后面的港湾里,跟前面的快艇一起缓慢停靠在几座木桩搭成的码头旁。岛上的海盗和海盗家属们欢呼雀跃,快艇和游轮甲板上的海盗们也在大声应和着。

游轮上的海盗只是将极少数大约十几个乘客带下了游轮,然后连续发射几张巨大的抛网,粗壮结实的网绳将整艘游轮罩在里面,接着又将网的四周都绑住,除了留在船上负责警戒看守的几十人之外大部分出海的海盗都回到岛上。岸上不远处和游轮一层的甲板上各架着一挺马克沁水冷式重机枪,枪口对准顶层的楼梯入口。

天色渐渐黑了,码头上开始陆续点起大量的火把,一大一小两艘快艇在游轮周围巡逻监视。快艇上的射灯明晃晃地照在游轮上,四周的海盗们把游轮上的每一点动静都看得一清二楚。

远处一支打着许多火把的队伍向着码头走过来,慢慢接近后柳清扬清楚地看到走在最前面三个首领模样的人,这三人都是黄种人。这群海盗成分复杂,既有白种人黄种人甚至也有黑种人,听他们的交谈一部分是中国南方的汉语,另一些是马来语,还有英语和荷兰语。三人来到游轮附近快到步枪射程的地方停下,指着游轮的方向说着些什么。

很快就有一小队海匪举着火把来到游轮停靠的码头上,其中一人用汉语大声地喊道:“上面的人听着,只要你们把那两个小孩活着带下来,你们的生命安全一定会得到保证。现在的形势你们也看到了,顽抗下去是死路一条,我们当家的敬重你们都是好汉子,不想害了你们的性命。现在给你们一夜的时间,明天一早如果还不下来缴枪投降,就别怪我们下死手了,到时候你们一个也别想活。两位少爷,为了这么多人的性命,我们当家的劝你们还是赶紧下来吧。”

说完这些话,那人也不等回话就直接走回去了。

上层的柳清扬一伙人在听完这些话以后半天没人吱声,柳清扬对大家说:“除了我和大勇,剩下的所有人都下去吧,没有任何必要跟我们一起在这里等死。我们的事确实很难跟大家解释,但在刚才决定是否留下时就跟大家说了,我们是一定要抵抗到底的。感谢各位对我们兄弟的信任和帮助,对不起了各位,现在就马上下去吧。”

最后留下的那三位乘客都是白人,是一家美国人。其中有一个岁数稍大的是叔叔,剩下的二人是两兄弟。其中的弟弟上前拥抱了柳清扬后放下手中的手枪举起手走下了楼梯。其他二人也紧跟着走了下去。见小罗还在犹豫,柳清扬走过去用力握住他的双手,让他不用担心自己,自己不会有事的,况且他应该留着有用之身可以为犹太人做更多有意义的事。小罗和他的手下也把枪放下举起双手下了楼梯。

剩下的四个保镖谁都没有说话,过了半天,其中一个满脸通红地站了起来,谁也不看地放下手里的武器向出口走去,“你这混蛋,胆小鬼,伍家白养了你这白眼狼!”一直坐在柳清扬后面的年轻保镖对正要下楼的这个保镖大喊道。柳清扬制止他继续再说下去,剩下的五个人就这样看着这人慢慢走下了楼梯。

柳清扬对剩下的三位保镖说道:“眼下危难之极,选择保命不算什么丢人的事,我虽然是你们名义上的主子,但这次我给你们选择的机会,想走我不会拦着,但决定留下的就不再是下人,从今以后就是我柳清扬的兄长。选择走的和刚才那为老兄一样,我和我的家人都不会对此进行报复的,这一点但请放心。”

三人谁也没有动而是相互看了一眼后同时跪倒在柳清扬面前,柳清扬心中一颤,以为这三人也要下去投降。这时年岁较大的那人说道:“少爷,伍家是我们的恩主,我们来这里的任务就是用自己的性命保护少爷不被别人伤害,少爷对我们以兄弟相待,我们无能,不能保得少爷平安,但绝不会弃少爷而去,桥老三他们已经丢尽了伍家的脸面。如果此次能保护少爷平安到德国那自是好事,但此番若真的逃不过去了也是命里注定,大不了大家一起拼了就是了,少爷若真的愿意拿我等当兄长就再也别说什么走的话,活就一起活,死就一起死。”

“愿与少爷死生与共!”三人齐声喊道。

柳清扬眼含热泪将三人一一扶起,“好!我们兄弟五个就和这帮强盗拼一把,打不了死就是了。”

五人再一次将武器弹药整理一遍,把所有枪都装满子弹顶上火,放在随手可以拿到的地方,柳清扬拔出长刃匕首插在腰间,大勇将弩箭放下取出绳镖围在肩上。其他三人也将自己常用的飞刀短刃等近距离相搏的冷兵器取出放在身边,将吃的东西和饮水取来大家美美地吃了一顿,然后像前一天晚间一样一人警戒其他四人轮换休息。柳清扬相信海盗们应该会等上一晚,因为晚上动手很有可能会给柳清扬他们乘着黑夜逃离的机会,明天天亮才是海盗进攻的最佳时机。所以在放弃所有杂念后,准备放手一搏的五个人开始轮流休息,平静地等待第二天日出的到来。

就在柳清扬他们准备和海盗们以死相拼而耐心等待的时候,豪华游轮维多利亚号的船舱里已成为真正的人间地狱。下面各层的乘客们服从海盗的指挥老老实实待在船舱内等待好坏难料的命运降临时,真正的噩梦开始了。

每个房间的乘客都被命令交出所有的财物以及值钱所有东西,当然总有一些自以为聪明的人把舍不得交出的好东西以各种方式藏了起来以为总有侥幸的可能。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只是海盗们狂欢夜游戏的开始,在大部分财物收缴上来以后,更多的海盗来到船上,开始一间一间的仔细搜查。

所有乘客都被海盗们不停地骚扰,尤其是年轻的女人们,她们被成群的匪徒们驱赶到空出来的船舱内肆意羞辱,那些私藏钱财的男乘客们则像狗一样被赶来赶去,稍有不从者就会被当场拉到船舷旁砍掉手脚或者脑袋。海盗们放肆的嚎叫,夹杂着女人们绝望的呼救声和男人临死前的哀嚎声不绝于耳,整整一夜的时间里这些声音一直没有停过。

拎着手枪守在楼梯口的柳清扬默默地听着这些声音,甚至想到那些被杀掉的男人里有没有最顶层里曾经参与抵抗后有放下武器下楼投降的人,也许他们还是应该留在这里,至少这样可以死的更有尊严。而这些人的悲惨下场也更坚定了他抗争下去的勇气和决心。

到第二天天色刚刚发亮时,折腾了几乎一夜的海盗们和被折腾了一夜的游轮上的男女乘客们都累得睡着了。游轮上几乎一点动静也没有,柳清扬让三个保镖去后面看着防止一会海盗进攻时爬上船顶部,他和李大勇守在门口。刚刚布置好,一大群海盗簇拥着昨晚的三个首领来到距离游轮不远处步枪射程之外的地方,其中那个较为年轻的首领一挥手,后面的海匪将一门曲射山炮推了出来,炮口放低直接对准游轮上层。就在柳清扬认为海盗们会在再次向他们提出警告后才会向游轮开炮时,意外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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