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与雪东篱的交手,兮阳大概认识到了自己的修为强度。比起雪东篱这样资深的凝气中期修士,他自然有所不如,但是面对那些位于中等层次的,他有信心与其战成平手。至于初步迈入凝气中期的,兮阳则是能够对其形成完全的上位优势。
并且,随着兮阳对自身修为的进一步发掘以及掌控,他的实力会发挥地更加自如,更加彻底。
也不知为何,兮阳的心神天生就比同等级的修士高出一线,对自身真气的掌控,也是如臂使指般流畅自如,完全没有那种生涩之感。这与寻常修道者想比,根本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或许,兮阳的体质就真的如同灵尘子他们所说的,乃是个少有的修道天才。
“我……真的很适合修道么?”
用于支撑起屋顶的大梁静静横在半空,上面那些曲折奇妙的纹络落在了兮阳眼中。他躺在床榻之上,神色之间带着些许的迷茫,口中发出了喃喃的自语声。
无形的心神波动散发开来,与周身的天地灵气联系在了一起,兮阳屈指一弹,一道半尺长的火焰便凭空凝现而出。火焰升腾间,一股温暖的气息弥漫开来,宛若拥有生命的精灵在翩翩起舞。
匆忙的脚步声传入了兮阳的耳朵,淡淡的疑惑之色浮上兮阳的眉头:“师兄他不是去炼丹了么,怎么又到这里来了?听他的脚步声,好像遇到了什么大事……”
随手一挥,那火焰便化为点点元力消散而去。旋即,雪东篱便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师兄,何事如此匆忙?”
雪东篱径直走向房中的桌子,掂起了上面的茶壶,也不管里面的茶水究竟是几天前的玩意儿,随手就往嘴中咕咚咕咚猛灌一气。
将最后一滴茶水倒入嘴中,雪东篱长舒一口气,而后看向了满脸无奈的兮阳,弯起长眉,嘴角一咧,宛如深闺怨妇般苦着喊着叫嚷起来。
“师弟啊,我好可怜哪,那,那,那该死的火炉子,他就是不听我的话啊!”
看着雪东篱一副可怜巴巴想要扑上来的模样,兮阳脸色一变,情不自禁地退后了两步,干笑着说道:“师兄,究竟什么事情你慢慢说,我在这听着呢。哎,你还渴不渴?我再去给你沏壶茶来。”
雪东篱摇了摇头:“别麻烦了,师兄我实在是没心情喝茶。唉……”
重重叹了一口气,雪东篱愁眉苦脸地开口道:“说来话长……按着那卷丹书上记载的方子,我到丹堂丹室中炼丹。一开始明明十分正常,可谁知道,就在我提炼一株血参的药力时,那火炉子中突然发生了异变,结果投入其中的灵药全部化成灰了……”
兮阳恍然:“原来如此。师兄不必在意,炼丹一事,本就充满难度,失败一次也是正常,改正错误重新来过便是。”
雪东篱苦笑一声,摇头道:“这我当然知道,可是,可是……”
似乎是想到了令自己异常恼怒的地方,雪东篱的脸色突然涨红,龇牙咧嘴呼哧呼哧喘了半天的粗气,这才满怀不忿地开口。
“师兄我正是为了防止出现纰漏,才多带了几份的药材,当然会重新来过。第二次进行到提炼血参的药力时,我紧守着心神,好赖算是过去了那一步。然而,在调整火焰的温度时,却是又发生了一些小小的意外,结果这一份药材就又一次浪费了。”
苦着一张脸,雪东篱唉声叹气道:“也罢,就像师弟你说的,这些都属于正常。休息了一会儿,我就开始第三次炼丹。”
说到此处,他忽然停下了话语,扭过头来,一脸悲催地望向门外。
“第三次的结果如何?”兮阳忍不住问道。
“结果么……”雪东篱目光无神地回答道:“那差不多一半的药材提炼好后,我一个没控制地住,各种乱七八糟的药力属性发生冲突,然后就触动了铭刻在丹炉上的阵法符文,差点没发生爆炸……”
“所以,师兄我是差点丢了半条命啊!”
瞪大了双眼,雪东篱心有余惊地拍了拍胸口,脸上满是后怕的意味。他怕的,并不是炸炉对他造成的伤害——在丹室阵法的保护下,那种爆炸的波动会被消弱到极致,凭着他的修为,完全能够不受太大的伤害——他怕的是带来的灵药会被爆炸席卷开来的火浪给吞噬烧化掉。
如果只是那些起到辅助作用的药材也就罢了,即便烧掉也能重新寻找。可是,如果那柔水攀云藤也被烧掉了,那就真是让他欲哭无泪了。
“这……这可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师兄振作点,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大不了,你将柔水攀云藤直接给那个云师姐便是,何必非要炼制成丹呢?”
雪东篱嘿嘿一笑:“师弟啊,你还小,不懂这个玩意儿。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我们这距离云姑娘所在的缥缈峰自然没有千里,所以,若是想要显示出我们的情意足够深重的话,那就必须送贵重一点的东西啊!”
兮阳听得云里雾里,脑袋一片混乱。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那句话的含义,真的是如同雪东篱所说的那样么?可是为何他觉得如此别扭?
摇了摇头,兮阳疑惑地问道:“那么,师兄到我这里是为了什么?”
或许是想起了那云姑娘,雪东篱脸上的郁闷突然一扫而空,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他笑吟吟地回答道:“我来这里,自然是有原因的……唔,师弟,灵丘子那个老家伙给你的两本书卷,你应该大概了解了罢?”
“那本《百草经》与《丹经解注》?师弟确实粗略地看过几遍,对里面的内容也是有所理解。师兄为何问起这个?”
雪东篱哈哈笑了起来:“妙,妙,妙啊!既然如此,师兄我问一句,师弟有无兴趣随我一同炼制那柔水养颜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