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定在前面领路,孟天和伍存亿在后面跟着,三人进来后先停了一会儿,慢慢地就适应了里面的光线。山洞里面并不黑,只是光线暗,两旁洞壁上安着发光的石头。向里走了一会就发现,山洞不断地向下延伸,而脚下有溪水向里面流去。而有的地方由于过窄没有路,只能踩在溪水里。溪水不深,刚没脚脖子,但很凉,弄的伍存亿倒吸一口凉气。
三人走了半个小时左右,前方突然大亮,赵文定停下来。“小心点,稳一下,然后,向右靠着洞壁走,慢点。”说完人就不见了。
孟天停住脚步,适应了一下,向前方看去。洞口下面,山谷内,一片片地木屋炊烟袅袅,木屋建在斜坡上向下排列,再向下有一片农田。四面全是悬崖峭壁,此时正是黄昏,落下的太阳紧挨着山头,就要下去了。真是太美了,孟天一直觉得自己的小木屋风景就够美了,跟这一比还是不如啊。
赵文定站在右边的栈道上看着孟天摆手,孟天便向他走了过去,伍存亿出来也是看直眼了。“你要是敢喊,我就把你推下去”。孟天太知道这货啥人了,就怕他不消停,伍存亿缩了缩脖子,也跟着走了下来。
这里并没有守卫,全是老弱妇孺,一派农家田园景色。很快就来到一间木屋,赵文定叫人去安排席宴,便开始讲起了他们如何来到千手峰如何发现这里的。
十五年前,中州三十六镇两百多村庄遇到旱灾,庄稼几乎绝收。旱情是南重北轻,使得灾民不断向北方城镇聚集,开始时没有引起中州城主重视,没有及时地安抚灾民。使灾民越向北越多,每到一村吃光一村,每到一镇吃没一镇,很快就失控了。本来能自保的村镇,不敢再救济灾民,就爆发了冲突,一片混乱。
赵文定的父亲赵长义当时是流云镇的镇长,看到情况不妙,就和几个镇长去中州汇报情况。此时,冲突还不严重,只是一两个村子。中州城主只说会向帝国通报灾情,尽快处理就把几人打发了。回来后迟迟不见动静,而情况开始恶化。这时,灾民已经进入中州城附近,城主一看这么多人,就下令城防军去阻拦灾民。结果,冲突升级,城防军杀死数千灾民,灾民四散而逃。
流云镇、西泉镇、李相镇地处中州东北方向,离明基山脉近。三镇灾情不重,但也挡不住这么多灾民,当时进入三镇附近的灾民也近万,三镇全部人口才两千多人。杀也不能杀,救也救不过来。没办法,赵长义跟张鹏李啸林决定,带着三镇人员向明基山脉深入,好躲避灾民以自保。
明基山脉山多林密,这么多人靠打猎采野果为生,也算安顿下来了。可那些灾民们就没那么好运了,中州城主怕这些人闹事做乱,就派城防军驱赶他们。有一部分灾民就被赵长义他们收留下来,有一部分进入北方各地,很多人都死在城防军手里和逃亡的路上。由于人越来越多,吃的越来越少,在求助无望的情况下,赵长义便领着部分青壮年,开始打劫过往商队。
由于赵长义的行为触怒这些商会的利益,商会就联合城防军对其围剿,几次下来双方互有损伤。情况对赵长义他们越来越不力,于是李啸林就带一部分人向北方逃去,最终在塞北大森林附近游荡。并且散播消息,中州城主无道,残害灾民,扣押救灾钱粮,所有灾民共伐之。张鹏则带着几个人,去中州以外各地散播消息,灾民在明基山脉艰苦抵挡中州城防军围杀。
很快消息就传遍帝国各处,很多人自发的向明基山脉聚集,明日帝国皇帝怕事态失控,马上做出了处理决定。中州城主,瞒报灾情,残害灾民,罪大恶极,赐其死罪。各地所有灾民可以就近登记领取钱粮,回归家乡等待救援。消息一出,灾民们很多开始回家,故土难离呀。
明基山脉危机解除,赵长义想带大伙回家。而张鹏提出,留下精壮静观其变,其他人自愿。很快,张鹏猜测应验了,皇室无法容忍有人带头作乱,派台城城防军清剿匪患。由于赵长义他们早有准备,散在深山密林中,大军难以捕捉到他们的踪迹,时间一长皇室那边不问,城防军也就撤了。
现在这个山谷,就是他们在逃避城防军追杀过程中发现的,后来就把家眷和愿意留下来的人都安排在了这里。而怕这里暴露,就在前山上修建了山寨,做了老巢。
孟天和伍存亿听完心里也不是滋味,没想到北方匪患是这么来的。孟天虽然很同情他们的遭遇,但还是不认同他们抢劫的做法,嘴上没说,但赵文定久在山外游历,太知道普通人对土匪的看法了。“我们从开始到现在,就只劫商队,不扰行人,只要我们够吃够喝,就不下山,能不伤人就不伤人。你们也看到了,我们自己也种些粮,也在各地有些小买卖,并不经常打劫,那些损失对商户来讲,都能承受,不然我们也不能好好的活到今天,呵呵……”
孟天知道这些事也不是他能管的,他对赵文定的感官还是很好的,对方如此信任他,拿他当朋友,并且他也很喜欢这里。三人是边吃边聊,气氛是越来越融洽。当赵文定知道孟天要去天武学院时,是更高兴了,他今年正好十五了,半年前就进入武士级了,三人正好结伴而行。赵文定提议喝两杯庆祝一下,伍存亿是强烈响应,孟天是直摇头。后来孟天实在没办法,让这哥俩硬是灌了一杯,才心满意足的放过他。
第二天,赵文定早早的就来找孟天,非要跟孟天切磋。孟天很平静的就跟他来到练武场,伍存亿是笑看着赵文定直摇头。赵文定看孟天站在原地不动,只好冲向孟天挥起右拳,击向孟天头部,孟天抬起左拳直接硬接。一下就把赵文定碰飞,孟天是贴身而上一顿老拳,把赵文定打的蒙头转向,这哪里是切磋,根本就是被虐。“哼哼……敢灌我……昨晚不是,很爽吗,我让你爽……”孟天是边打边嘀咕,赵文定是苦不堪言,伍存亿是吓的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