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
青衣帮分舵。
管青衣正望着窗外那明媚的阳光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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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大少--”侯牛慢下了脚步,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余陆七也跟着慢下来脚步,蹙着眉问道,然后以为还是先前的那件事,诧异道:“你还是不相信?”
“不,哪能呢!”侯牛赶紧的摇晃着大脑袋否定了,满面春风的说道:“釉彩姑娘也说了,说我长得很男人,而且我们帮中的人都知道,虽然釉彩姑娘很活泼但是她从来不骗人的--所以我相信她也是不会骗我的。”
余陆七嘴角咧了咧,欣慰道:“有自信是好的--那还有什么事?”
“没,没什么事。”侯牛搓了搓厚实的双手,大脸有些泛红。
哟?看到这一幕,余陆七有些奇怪了,到底是什么话竟然把一个绝不止七尺高的男儿给为难成了这样?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别否认,我知道你有事。”余陆七一脸正色的说道。
“哈,我就知道瞒不过余大少的眼睛。”于是侯牛的脸就变得更加红润了,羞涩道:“我是说,帮主最近心情有些不太好,您看能不能帮我们开解开解?”
“就这?”余陆七笑道。
“就这!”侯牛点点头,说道:“帮主自从来到了这江城分舵后就再也没见他笑过,虽然牺牲了那么多兄弟我也很难过,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啊,我们总该往前看不是?”
“往前看?说的不错,人啊,就是应该看得长远些。”余陆七点点头,有些意有所指的笑道。
看见余陆七和自己的观点一样,侯牛再次笑得比身后的阳光还要灿烂了,连连点头道:“就是就是,还是帮主说的好--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对于那些已经逝去的人,只需要怀念一个昼夜就好了,大不了让敌人血债血偿就是了。”
--余陆七的脸上瞬时冒出了几根黑线,不确定的问道:“你们帮主就是这样解释的?”
“对啊!”侯牛瞪圆了无辜的大眼睛,理所当然的说道:“帮主他老人家自己都这样说了,他为什么还是不开心呢?”
开心?余陆七艰难的想到:要是你们帮主知道你是这样理解‘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这句话的话,暴跳如雷都是轻的了,说不定还得在你那布满坎坷的脸上再给那条伤疤多摩擦出几条同伴。
“额--”余陆七竟然感觉自己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沉默许久后才在侯牛炙热的目光下不确定的说道:“这个--有可能是他没想通吧。”
“对!帮主应该是还在为那些兄弟难过,所以余大少啊,帮我们开解帮主的任务我可就交给你了啊,回头我请你吃烤串--不!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侯牛一拍胸脯,豪爽道。
--还吃你请的烤串,要是我没有开解通你们帮主的话,恐怕我就要被他串成串儿给烤了!
“余大少?”侯牛不敢说大声了,于是用手在余陆七的眼前挥了挥。
“嗯?什么事?”余陆七一时间回过神来,问道。
“到了。”侯牛指了指紧闭着的房门,说道。
“哦,知道了。”余陆七点点头,说道。
砰砰!
侯牛呼了口气,举起右手扣了两响。
“进来!”依旧是那一声自带威严的声音。
吱呀!
侯牛进了屋,余陆七跟在了身后--和一周之前的情形何曾相似。
“帮主,余大少来了。”侯牛躬身说道。
管青衣顿时转过身来,看也不看静立在一旁的侯牛,眼神犀利的直接逼向了一脸坦然自若的余陆七。
久久的没说话。
“嗯!今天的太阳可真大。”最终还是由余陆七先开口了,顺势用手遮了遮根本照不到自己身上的光线,打趣道:“照得管帮主整个人看起来都是霞光万丈的。”
管青衣还是没有说话,就这么安静的做着一个美男子。
要不说侯牛长得三大五粗呢,他直到现在才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寻常。
“冬天多晒一点太阳好,暖和。”侯牛不敢多说,只是嘿嘿一笑,说道。
管青衣终于把视线移到了与自己成鲜明对比的侯牛身上,但还是依旧没有说话,好像誓要把美男子做到底。
--我,我他妈多什么嘴啊!侯牛被看得有些发毛,恨不得狠狠的赏自己几个耳光。
“客人都已经来了,你还不去准备早餐?”管青衣终于有了动静,淡淡的说道。
“啊?我就去!我这就去!”侯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不迭的答应道。
侯牛走后。
“你有一个好手下。”余陆七坐在了一根木凳上,望着窗外侯牛的身影,说道。
“我不否认。”管青衣说道,也坐了下来,直盯着眼前的余陆七,沉声道:“我在等你给我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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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主,余大哥去帮主那边了?”一进门,釉彩就说开了。
屋里,正在摆弄着碗筷的鸠雀一顿,坐了下来,然后看向釉彩,说道:“帮主说没说,找他去有什么事?”
“没有。”釉彩摇着可爱的小脑袋,说道:“侯牛侯大哥只说帮主请他去吃早饭?”
“吃早饭?”鸠雀疑惑道,帮主一向喜静,怎么会邀请一个年龄如此悬殊的晚辈去吃早饭?
“对了,釉彩,你昨天就说有事要告诉我,现在说吧,是什么事?”想不通就不多想,但是鸠雀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于是说道。
“我--”釉彩有些结结巴巴,心里在纠结到底该不该向堂主说出来。
“嗯?”鸠雀看见釉彩欲言又止的神色,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
啊!釉彩紧张了一下,仿佛看见了帮主在对她皱眉--果然不愧是父女俩,连皱眉都是这样的神似。
“那,那天晚上--余大哥把那个老头子给放走了。”釉彩期期艾艾的说道。
“什么?”鸠雀眉毛一挑,站了起来。
釉彩没有继续说话,因为她相信堂主是听清楚了的。
但,很快的,鸠雀就坐了回去,一脸信任的说道:“他这样做,总会有他的理由。”
--不对!我知道帮主找他有什么事了!
想到这里,鸠雀和釉彩互视一眼,顿时又站了起来。
两人前后脚的向门外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