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轻尘年纪不大,今年十四岁,刚好比陈亦杨大一岁,两人年纪相当,但气质上却有着巨大的差别。
陈亦杨有着超过自身年龄的沉稳,一双眼睛异常深邃,仿佛经历过许多事情一样,而张轻尘却是那种个性张扬,又异常孤傲;站在一起让人感觉格格不入。
望着陈亦杨略带怒气面孔,张轻尘依然洒脱的笑道:“不要认为我在嘲讽你,我也没有一点看清你的意思,但很多事情不想你想象那么简单!”
见到张轻尘的笑容,让陈亦杨感觉这人很虚伪,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他内心中发来强烈的抵触。这人跟第一次见到的季少卿一样,都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只不过季少卿更加嚣张罢了。
他不想再跟张轻尘争论下去,一个瞧不起你的人,无论你做任何解释,依然会无视你的存在,行动胜过一切解释,就像胡老头说的一样,别人不尊重你,那么就打到让他学会尊重;这让陈亦杨非常期待第三场比试,期待着能够站在张轻尘的面前。
张轻尘见陈亦杨不答话,也感觉无趣,继续看了一会树叶,便转身离去;远处传来张轻尘警告的声音:“不想死就不要离这枯树太近,别怪我没提醒你!”
陈亦杨向他消失的方向看去,哪里还有人影,扭头看着枯树,不知道这警告到底是何用意;但又不敢离枯树过于接近。不用张轻尘出言警告他也知道这树有古怪,一颗会吸取湿气的枯树,一片久久不肯落下的树叶,在这荒凉之地除了诡异,还能有什么感觉。
望向那片树叶,上面条纹清楚,枯树吸取过来的大量湿气更加让它显得绿意盎然。若是数量多点还好,但唯独只剩这一片,随风摆动,久不落下。
陈亦杨看得越久,越是心惊;这树叶的摆动极其不寻常,湿气带来的风速时大时小,但树叶的摆动方向、频率一直以来都没有产生任何变化,好像所有的动作都已被牢牢的固定,看得久了便会让人产生头晕目眩的感觉。
闭上双眼,稍微休息一下干涩的双眼;睁开眼后却让他大吃一惊。周围的景象正在迅速的变化,日起月落,交替不息;所有的一切都在反方向发展,速度越来越快,让人目不暇接。
等到景象渐渐缓慢,到终于停止,周围的景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放眼望去,哪里还有一点早先荒凉的样子。四周树木成林,地上百花齐放,天空之中还有鸟儿飞过,身前的枯树也没了刚才腐朽的样子,枝叶极其繁茂。只有太阳是红色的,没错是红色,红的让人恐惧。
一人背对着陈亦杨,站在枯树旁,观这人中年模样,一身青衣甚是陈旧,仰头看着一片树叶。不知道为何,陈亦杨感觉他看的就是先前树上那片孤叶,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但自己又异常肯定。
望着前方的背影,陈亦杨小心翼翼的唤道:“前辈……”可那人仿佛没有察觉到有人在呼唤一样,依然默不作声的仰着头。
陈亦杨想向前看看,至少看清这人到底长得是什么样子,可惊恐的发现自己身体竟然挪动不了分毫,除了头部可以四处扭动,就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仿佛被什么东西固定着一样。
身旁也没了东子的身影,自己这到底是在哪里,如果这一切都是幻觉,周围的景象怎么又会如此逼真,远处的鸟鸣清响,空气中香草的香味,都是如此的真实。
正在陈亦杨思考这一切都是为何时,天边传来一股寒冷的气息,由远而近,放眼望去竟然是一头由冰块组成的麒麟,所到之处,下方无不寒气缭绕,树木迅速结冰,就连天上飞行的鸟儿都被寒气冻住,由高空落下生死不知。绿色渐渐由白色取代,变化之快让人咋舌。
前方的身影动了,却也只是一手轻弹;但就是这一轻弹之间,却让前方的巨树红光大作。树身拦腰而断,迅速肢解,在上空化为一条深色的巨龙,树叶盘旋一阵后化为龙鳞,紧贴树干之上;像一只脱壳的利箭一般向那麒麟飞去,眨眼间便激烈的碰撞在一起。
“轰”以碰撞处为中心,产出一条直通天地的火红色飓风,周围树木、山石被连根拔起飞向高空,围绕飓风盘旋。天空中白色的云彩迅速变为墨汁一般的黑色,电光大作,配合着飓风发出阵阵雷鸣。
望着这一切,陈亦杨心中产出丝丝的无力感,这人的能力竟然强大到如此地步,弹指一挥间,就让天地失色,万物皆惊!而天边的那人又是谁,这两人为何会在这里争斗?又让陈亦杨百思不得其解。
“唉!”只听前边身前的男子叹了一口气,右手轻轻抚摸树干,自语道:“一叶足以……”
一语间,便看到自树干下产出无数深不见底的沟壑,沟壑下岩浆崩裂,汹涌而出。陈亦杨只感觉一阵热浪袭来,眼前景色一换,竟又回到了先前的荒凉之色。
一个阻趔,差点摔倒在地,四处看看,依然荒凉。东子拉住陈亦杨的衣襟,满脸的疑惑,出言问道:”小杨哥……,怎么了?”
陈亦杨只感觉后背已被冷汗湿透,心中惊骇莫名,观时辰似乎没过去多久,刚才所见,难道只是自己眨眼间的空隙?看向东子又不想吓到对方,忙说道:”没事。”
看样子自己的意识被拉扯到了不知道多少年前,这孤叶林的荒凉竟然只是那人弹指间造成,而这树叶难道是刻意留下来的?
却见那树叶忽然停止了摆动,随风而落,让陈亦杨大惊失色,迅速向前伸手接住,可树叶竟入手即化,消失在他的手心之中;翻看着手掌,没有任何伤口,地上也没有树叶的踪迹。
不禁疑惑的道:“就这么没了?”
东子也感觉好奇,上前看看陈亦杨的手掌,又看看地上;依然没有什么收获,那树叶就这样凭空消失,仿佛没有出现过一样。只有蚯蚓在树叶消失的一瞬间,闻到了一股微弱的气息,紧紧的挨着陈亦杨的手臂,两眼绿光更加明显,异常的兴奋。
上方的雾气突然一滞,竟慢慢的变淡消失,空中的湿气也迅速变少,而古树仿佛由于失去湿气的供养也化为一堆残灰,随风而散。
望着枯树的残灰,陈亦杨无奈的对东子说道:“好像又惹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