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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锤子的秘密?

“洪武至尊建立大洪国前,率众与神秘未知的异族浴血战斗,当时便仰仗了佛门内许多佛法精深的高僧,借用无上法力净化了魔人们释放出来的古怪魔功,在战斗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现今我们这洪业寺便是由当时的空返圣僧在战后所建,也是大洪的国寺……。”

秦海棠与霍西风他们五人跟着飞锡上人走在青石铺就的山径上,负责接引他们入寺的小沙弥向不停问话的薛珂解释着。

京城内本该是平坦无际的平原地貌,却在城北之处多了一座天然的山丘,洪业寺便建在这山丘之上,这座山没有名字也不陡峭,山中的景色却秀丽清新,每每行过百步之遥,就有三三两两的红漆瓦屋或亭台轩榭在翠绿的气息中露出轮廓来。

“小和尚,那位不舍大师似乎比你年纪还要小呢,我不信他真的比飞锡上人还厉害!”

小沙弥微微一笑,点头喏道:“女施主不知不舍大师乃是夺舍重生,不舍大师确是比小僧还要小上三岁,却又比方丈师尊还要大过几百上千年……。”

飞锡上人闻言身形微震,口中呐呐道:“原来果真有夺舍重生之说,无怪乎如此,无怪乎如此……。”

几人中只有霍西风似是对他口中之言略有知晓,便开口问道:“师父,不舍大师他岂非是臻至传说中肉身成圣的境界了?”

飞锡上人看着脚下的青石,点点头又摇头说:“为师猜想或许犹有过之……。”

几人再向上行得几十步,便看到一位白眉和尚与不舍大师正在一处宽亭旁守候,薛珂眼中一亮,跳着跑向白眉老僧的旁边,口中笑着说:“六苦师傅好。”

这位白眉老僧正是洪业寺现今的主持六苦,他看到薛珂也是眼中堆满了笑意,“四年未见,小珂儿长这么大了,呵呵!薛白衣最近可好?”

薛珂努着嘴说:“爹爹他每日在山庄内悟剑,要么就是一个人喝酒,半个月都不和珂儿说上一句话,都快闷死了,所以我就跑出来玩……。”

六苦开怀笑道:“你们父女二人唯一相同之处就是好酒,呵呵呵!”

然后就请飞锡上人他们落座在亭内的石凳上,飞锡上人回礼道:“居然劳烦六苦方丈亲自来迎,离会宠幸的很啊!”说完再次弯腰鞠躬,却是对着不舍大师。

这不舍大师在洪业寺中的地位似乎比六苦还要高,他依然是宽大的僧袍加身,双眸中透露的是无穷的智慧,多看几眼就觉得身体如同惠风轻拂,和煦无比。

他的笑容和声音依然是孩童般的稚嫩,“飞锡上人今日来洪业寺,可是带了好几份厚礼的,不舍的推算果然应验了,上人可知不舍所指?”

此时早有两名小沙弥端来清茶,六苦看着皱眉的薛珂,笑着说:“此茶乃高山流水冲泡,茶叶取自不醉沟,既含茶味又兼酒香,珂儿尽管一试便知……。”

这下不只是薛珂,秦海棠与黑风两个酒鬼也跟着取了一杯,这茶果然如六苦所说,闻之只有茶的清香,入喉却有醇酒的味道,委实很有特色,秦海棠想起酒葫芦中尚有近半的百果酿,这十数日都舍不得喝,仅仅给老爹黑风尝过几口,看六苦既然拿这等茶来招待宾客,想来也不会介意。

于是便取出酒葫芦,只是刚刚拔掉塞子,不舍已抽动鼻子说:“妙极,难怪不舍总觉得推算之中少了一样东西,原来还有一份厚礼却是这酒了。”

秦海棠哈哈笑道:“未想不舍大师如此年纪的出家人,也好这杯中之物。”说着便将酒葫芦抛了过去,口中紧张的说:“莫要多饮,浅尝即可……。”

众人都轻笑起来,不舍果真灌饮入喉,然后笑着说:“此美酒当世含有,必是采那多味奇珍蛇果酿制而成,小友福泽深厚,不止身怀上古奇功,还有如此佳酿相伴,好造化啊!”

秦海棠哈哈笑道:“不舍大师果然厉害,竟知我有好境遇……。”

不舍将酒葫芦还给他,却给薛珂抢了去,秦海棠急忙去要时,已给她猛灌了几口,顿时心疼不已,不舍微笑道:“女子好酒如斯,你倒称得上是第一人了!”

薛珂嘻嘻一笑躲过秦海棠伸来的右手,左手骈指如剑攻向秦海棠的脉门,指尖尚未触及,秦海棠只觉得凌厉的剑气切割而至,忙化掌为拳硬生生击向剑气,空气中发出“啵”的一声清响,这次交手却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薛珂美目一亮,讶然说道:“你拳劲好古怪,居然能破我的剑气!”

飞锡上人在一旁亦是开口说道:“这位小友竟然习得是芷蛮族的兽诀,却不像是芷蛮人。”

然后对着不舍说道:“不舍大师所说的厚礼莫非就是他?”

秦海棠跟着一愣,却不知和自己有何关系,不舍点头道:“没错。”然后看着仍自低头喝茶的黑风说:“这位已经毫无生气的行尸,却是大有来头,隐秘多年的族类都开始现身了,这些可都与你有很大的干系。”

秦海棠抓抓脑袋看了看黑风,一边的桑桑吐了吐舌头说:“不舍大师你别说得这么深奥嘛,人家都听不懂的……。”

不舍起身走到黑风面前,仔细看了看接着说:“一千年前,也有像他这般的行尸出现在抵御异族的战场上,被称为死不了的灵偶,那时候不舍可是亲眼见到了那些灵偶的强大,虽然数量极少,但却能不惧魔人的法术……。”

他看着张大嘴巴的桑桑,接着问道:“你们的族人很伟大,也很无私,他们现在都还好么?”

桑桑情知已瞒不过不舍,点头道:“桑桑也是第一次出来的,我们那里有好多好多的村子,但是很多村里的人都不喜欢讲话,每日都在寻灵石和制作灵偶……。”

她看着黑风,眼中又露出欢喜,“欢欢以后也会成为很强大很强大的灵偶,我娘说它是神灵赐给桑桑的灵偶,是吗?”

不舍抬头仰望天空,“你的灵偶不是神灵赐予的,而是他给的……。”

桑桑奇怪的说,“他是谁啊?”

不舍用手指了指秦海棠,秦海棠愣道:“不舍大师……。”

不舍微笑着说:“众生皆不舍得,你不舍得他,他不舍得死,如此多的不舍,才有了这灵偶的出现,但那人的不舍得,不舍却还猜不透……。”

这番云里雾里的高深佛语,不单是众人,就连六苦方丈都皱眉思索起来。

不舍看着众人微微一笑,“有果必有因,不舍认为这因必定还是在小施主的身上。”

秦海棠看着只顾傻笑的黑风,突然灵光一现,从他背上取下包裹将那对铁锤取了出来,对不舍说:“不舍大师,你瞧瞧这对巨锤……。”

不舍的手臂只是孩童般粗细,接过这对锤子却是像拿筷子般轻松,他看着这对千年寒铁打造的锤子,又用手在上面抚mo了一阵。

突然,巨锤上的青芒再次流动起来,而且愈发的灿烂夺目,渐渐地众人只见到不舍大师整个人都被青光笼罩,这青光迸发的光芒足足持续了一刻钟,才归于沉寂。

这时的不舍大师眼中却露出了又惊又喜的神色,之后又仿佛是给什么问题所困扰,竟然首次皱起了眉毛,口中喃喃的说道:“果真是这样么?可为何要委身于此呢?”

飞锡上人看着有些失态的不舍,忍不住问道:“不舍大师,如何?”

不舍却似没听到他说话,嘴里不停的重复着“洪武,洪武……三分神……。”

亭内的所有人此时早给洪武两个字震撼的无以复加,更无人放声发问,千年前一手建立大洪国后来神秘消失的洪武至尊,在知情者的心中绝对是神一般的存在,而今亲耳听到不舍大师口中发出,更是与那柄黑黝黝的铁锤有直接关系,无不哗然。

突然那本来已经沉寂的铁锤突然跳动起来,像是自己生了双脚一般走到一起,然后相互碰撞,发出了连串的似乎蕴含某种音律的声音。

快要落山的夕阳突然被不知何处出现的一片青云遮住,天地顿时暗了下来。

风起,呼啸的疾风将不舍的僧袍刮的猎猎作响,这响声与风声一起闭塞住了所有人的听觉,唯有不舍仍然紧紧盯着还在不停撞击的锤子,锤子的砸击声莫非只是要传递给不舍一人?不舍的小脸在风中都显得愈发模糊了,好像他的人已经不在了原地,又过了一会儿又渐渐的清晰起来,这诡异的场面令桑桑紧紧拽住秦海棠的衣角,缩在了他的背后。

这时连同不舍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天地突然变暗的刹那,一个影子钻入了地面,拱动着身子迅捷无比的朝着洪业寺庙正殿的方向潜去。

青云终于散去的时候,那对铁锤也恢复了安静,不舍大师闭着眼睛像是入定了一般。

这时山上突然响起密集的钟鼓声,一个浑厚的声音喧了一声佛号,“拦下盗袈裟的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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