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谁是小白脸啊?想清楚了再说……”寒月托着她的后脑勺,让无眠直视自己的眼睛。
“你,你就是个……唔……嗯嗯……”花无眠有被堵住了嘴,脑袋里一阵晕晕乎乎。
“现在呐,想清楚了没?哪个是小白脸啊?嗯?”寒月冷冷地看着,大口呼气的无眠。
“想不承认也没有用,你就是的,就是个……唔……嗯……”花无眠又被吻得晕乎了过去。
“无眠,我不喜欢什么吴芊芊,赵芊芊的,我喜欢的人是……”看着无眠那迷迷糊糊的眼神,寒月终是没有说出口,月无影说得对,她身上的巫血带着天然的香甜,会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一张俊俏的小脸红扑扑的,艳若桃李,樱桃似的小嘴有点肿了,但是依旧粉粉的带着诱人的气息,大大的杏眼蒙上了一层迷离的雾气,水光潋滟,寒月的呼吸越变越重了,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将体内翻涌叫嚣的气血压制了下去。
“这事以后再和你说,如果你真的喜欢那匹雪缎子,你就留着吧,不过以后还是少见那吴家小姐得好,她不想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寒月坐了起来,交代完了话,就起身出去了。
留下花无眠一个人呆呆的躺在床边,满头雾水,这家伙怎么了?一张脸变得又黑又臭的。
第二天,无眠都是低着头走路的,那双又红又肿的眼睛啊,她自己在镜子里瞧见,都被吓了一大跳。
慢慢挪着小碎步,花无眠还是第一次,走得这么的有淑女风范啊,刚到前边的院子里,就撞到了人。
“对不起啊,对不起……”,无眠觉着肯定是自己,低头走路没瞧见,误撞了人,所以立马道了歉。
“啊,对不起啊,对不起……”那人也是不住的道歉,而且声音很熟悉,是了,杜媒婆的声音。
花无眠连忙抬头一看,果然是的,仔细一看,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来。
“呵呵,杜姐姐,别啊,别用手挡着啊,让无眠好好瞧瞧,那么俊俏的脸上,怎么长满了小红包啊?是不是昨晚,你善心大发,佛祖是割肉喂鹰,你这大概是以血养蚊子吧,呵呵……”花无眠笑得好不开心。
早上,她起来的时候,一照镜子就呆住了,天啊,顶着两只红桃子眼睛,怎么见人啊?
为这事时,她可是苦恼了一早上,出门前还抹了不少的粉和胭脂,现在看来,是过虑了。
花无眠正在打趣着杜姨娘,二夫人和三夫人也低头遮面,慢慢的走了过来,看她们的样子应该也好不到哪去,“二娘和三娘,快来瞧瞧,杜姐姐那俏脸上都长满了小包,估计昨晚杜姐姐是睡在院子里,咦,二娘你的脸上怎么也有小包啊,怎么比杜姐姐的还要多啊,呀,三娘你也长了啊……”
花无眠边说边笑,三位姨娘更加是低腰弯背,面巾遮脸,恨不得将整张脸都蒙上,不然脸往哪儿搁啊。
忽然,一阵冷风飘过,寒意阵阵,花无眠打了个小冷颤,转过身一看,就瞧顶着两个大大的黑乎乎眼圈的某只幽鬼,哎呀妈呀,鬼也会有黑眼圈?无眠觉着头有些晕了。
“云洛,你昨晚是跑去夜游了吗?瞧着眼圈黑得,就跟墨染的一样。”花无眠不无感慨。
嘿嘿,三位姨娘瞧见某鬼的样子,也忍不住偷笑了起了,心想看来大家都一样。
“哼,这是京城最流行的装束,叫鬼妆,要的就是这效果,不吓人一跳,就不叫鬼妆了。”云洛甩了甩瀑布般的黑发,扬着头顶着两只大黑眼,头也不回的飘走了。
吹吧,得瑟吧,还鬼妆呐,丫不就是一只鬼嘛,还有啥好装的,花无眠不以为然。
“这效果是挺惊人的,难怪叫鬼妆了,下午出去的时候,也让云洛帮我画一个。”二夫人想了想说道。
“嗯,效果是不错,待会儿也让云洛帮我画画。”三夫人也表示赞同。
“云洛的话是信不得的,不过,这妆还是很不错的。”杜姐姐也发表了意见。
天啊,这三只妖孽的脑子里装的东西,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她们的看法,也不是能用常人的眼光去看待的,她可以想象,这仨人顶着个大黑眼,在柳府里乱晃,会是怎样一个热闹的场景,再加上不时飘来飘去的某鬼,无眠觉着这头又开始痛了。
早饭的时候,寒月只简单交代了几句,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走了,早上起来的时候,也没看见人影,花无眠心里不由嘀咕了两句,真是个小气鬼,昨儿不久说了他两句嘛,就开始摆脸色了,脾气还不小啊。
吃了早饭,三位姨娘就开始围着云洛,让她帮着画什么鬼妆,当时有那么一霎那,她瞧见了云洛的嘴角抽了抽,眼角也抽了抽,某鬼大概没想到自己的一句戏言,竟然被这三只活宝给当真了。
看到云洛的呆样,花无眠的心情又变好了,回到厢房,拿出那匹雪缎瞧了瞧,她心里有了主意。
从画样到剪裁,到缝制,再到花样的绣制,她都是亲手包办的,她要将这雪缎变得独一无二。
清风吹拂,古树参天,绿草茵茵,忙活了一天的花无眠,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后院。
那处废弃的院子里,杂草依旧,墙角的蔷薇却已经凋零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却忽然映入了眼帘。
“你住在这院子里?你是这府上的下人?”花无眠觉着这人有些眼熟。
“哦,是少夫人啊,珏是打扫这后院的人。”清爽的笑容,俊逸的面容,不似寒月一般俊秀,却多了几分飘逸,看他的衣着不像是下人啊。
“你不是这府上的,你怎么会在这儿?”花无眠看着那张清秀的脸,很是怀疑,有些疑虑。
“呵呵,少夫人多虑了,我只是这府上的客人,少夫人没见过我,也是应该的,刚才经过这院子,瞧着这里青苔幽幽,芳草萋萋,虽然杂乱了些,倒也清净得好,故而停歇了一下,让少夫人见笑了。”白衣人脸上笑容浅浅,却让人瞧着很舒服,应该说得没错。
只是,这人怎么文绉绉的,“其实,你就是府上请来的,逛累了,在这儿歇会脚就行了。”无眠说道。
“少夫人说得不错,珏多言了,此处清幽,少夫人也可歇一会儿。”白衣人指了指一旁的石桌石椅,桌椅上都很干净,应该是他刚擦好的。
盛情难却,花无眠就坐下来了,和这人聊天也还不错,除了说话绕了些,话还不多,很温雅的一个人。
“这是新酿的桃花酒,少夫人可以少酌一些。”说话间,那人手上忽然多了一个酒壶,和两只酒杯。
虽然有些迟疑,可花无眠还是禁不住那酒香的诱惑,“我就喝一小口,你帮我看着,就一小口。”花无眠每次喝酒前,都会对自己说,只喝一小口,结果是酒不尽,她就不会停下来。
眼前的景致,变得有些模糊了,看着那人一口一口的喝着闷酒,花无眠不由问道:“你怎么了?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喝闷酒是会很伤身的,不如说出来听听,也让心情舒畅舒畅。”
“这样啊,那我和你说个故事吧。”白衣人放下了酒杯,眼睛望着远处,像是再回忆很久以前的事情。
“曾经,有位妇人体弱多病,可是她很爱她的夫君,执意要为他生下一个孩子,孩子出生后,不久这妇人就过世了,她的夫君悲伤过度,也早逝了。只剩下那个可怜的孩子,孤苦伶仃的活着,那孩子从小刻苦习武,长大后成了族里的武士,后来族里派他去执行一项任务,去刺杀邻族的一位护法。谁想那孩子在执行任务时,突然病发了,其实那孩子和他的母亲一样,从小先天元气不足,还有心悸的毛病,终究活不长久的。本以为任务失败,一切也都结束了,却不想,这才是孽缘的开始。那位他要去刺杀的护法救了他,而且为了给他疗伤,不断违抗族里的命令,后来还为了给他续命,偷拿了族里的圣物,不仅被逐出了族里,还被族人下了弑杀令,四处东躲西藏。但被救之人已是病入骨髓,没得救了,不过是一具会呼吸的死物。”
白衣人说了很多,眼神也越来越凄凉,恍惚间有冰冷的泪珠儿滚落,花无眠觉着心里堵得慌,真难受。
“难道就没有一丝希望了,也许那人还有救也说不定啊,去找过神医薛赋没,听说他有起死回生之术,也许你们应该去找下他的。”花无眠醉眯着眼睛,好言劝道。
“起死回生,哼,即便是那九天之上的神仙,说灰飞烟灭,也就消失殆尽了,一丝影儿都找不着,这世间岂有真正的回生之术,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岂能当真。还不如一醉解千愁,不愿醉生,但愿梦死。”说着,白衣人有一口接一口的喝着,眼神变得越来越空洞,神情寂寥,身影落寂。
庭院里的屋檐破旧,只有那青草不断的凋零,又变绿,那蔷薇花也是开了又落,落了又开,年复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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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不想再满天了的??,但是……,看来还是??好了,也省了许多事儿,`(*∩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