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和王节的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在重新穿上衣服后,两个人千恩万谢的先去了。
过了一会,潘金娥也起身告辞!
但潘军官一直海阔天空的吹牛,丝毫没有走的意思。
终于,母亲和姐姐熬不住,点着煤油灯睡觉去了。
父亲不紧不慢的陪潘军官聊天,没有一点急噪的意思。
我知道这两个人肯定有些神秘的话要说,我一边打呵欠,一边坚定的睁着眼,熬着。终于,潘军官对我说,“傻根,困了就先去睡,潘叔叔和你父亲还有些话要说呢。”“我不困。”我睡意朦胧的说。
“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我不把王华当小孩看,你不用有顾忌。”父亲把话挑明了。
“好,王哥爽快!王节的肩膀是你王哥下的手吧。”潘军官笑着说。我盯着他的眼睛看,看不出他的眼睛里有什么恶意。
“是的,他两口子说话犯了我的忌讳,而且,上次你们在他家抓杨七郎的时候,我亲眼看见张月踩断了我儿子王华的右腿骨骼,要不是我懂一点医术的皮毛,我儿子的这一条腿就算毁了。”父亲不紧不慢的说。
原来在混乱中故意踩断我腿的是张月。
“恩,你王哥大人大量,给王节一点惩罚是对的,不知道王哥肯不肯把这用手一拍就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受伤的本事教给我呢?我虽然学了一些‘扁褂’,但那都是皮毛,王哥深藏不露,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的人。”
“呵呵,太极和少林的武术都知道一点,不过那是在读书的时候跟人学习的,都是皮毛。潘军官一身功夫,高明得很,我们交朋友可以,至于你说跟我学习东西,说实话,我没有资格和本事教你。”
“呵呵,王哥不要急着回绝小弟,这事情还是请王哥仔细考虑后再回答,今晚难得你我兄弟投缘,而且我也曾经拜在少林的门下,学习的是大小红拳和罗汉拳,说起来我们还是有些门派缘分,今晚没有外人,我想跟王哥请教两招,不知道王哥肯不肯教我。”
“既然说来是同门兄弟,那就切磋一下。”父亲不紧不慢的说,然后看了我一眼。
父亲不卑不亢,不慌不忙,我的手心里却都是汗水。
一向低调的父亲竟然答应和潘军官切磋,一定是想树立一下自己的威信,让别人知难而不会随意的想找我们的麻烦,上次是我的腿,这次是我的姐姐被老师同学们嘲笑,在父亲的观念里,这些对我们今后的人生影响应该是巨大的。
所以,一直深藏不露的父亲选择了站出来。
父亲身材中等,不胖不瘦,而潘军官强壮得象一只公牛。他的力量和凶悍在平五一带赫赫有名,不然的话,一个人,怎么管理这一方治安。
父亲和潘军官来到屋外的晒坝,晒坝很大,是用来晒稻谷之类粮食的。
潘军官面色凝重,两个人彼此右手握拳,左手成掌,两手划一个半圆,然后在胸前一碰,这是交手前的礼节,有点象后来电影里的武林高手过招的样子。
父亲双手下垂,潘军官却摆了一个架势:左脚在前虚点,右脚在后微弯,双手成掌,一前一后放在胸前,看着父亲。
父亲面无表情,突然说:“潘军官,你小心了。”
潘军官沉稳的说:“王哥,来吧。”
父亲突然转身,背对对手,好象要回家睡觉一般。我微微一愕,父亲又突然转身,一连三拳,一拳快过一拳,都打在潘军官的鼻子上。潘军官还来不及做任何动作,就被击倒了。眼泪鼻涕和鲜血一起涌出,流在他的衣服上。他人很壮,却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当时还没有水泥地,晒坝都是青石板一块一块铺起来的,估计他的背在地上也磕得厉害。
我心里那是一个痛快,不过也感觉微微的失望,因为,交手太简单了,一分钟不到,人就被击倒,跟我想象中拳来脚往的火暴场面完全不搭调。估计在前世我看武打电影电视太多了,碰到真正的交手,反而还不相信。
父亲上前扶起潘军官,一边对我说:“王华,去拿几张草纸出来。”
我立刻屁颠颠的跑回去拿草纸。
“王哥厉害,我还没有看清楚,就遭道了,佩服,小弟佩服!”潘军官的鼻孔里面血不断的冒出,不知道鼻梁骨有没有被打碎。难得的是,他还笑得出来。
父亲用草纸把潘军官的鼻血擦了擦,然后把他的头推得向天仰起,右手在他的后颈窝一阵推拿,潘军官的鼻血很快就停止了。
“潘老弟,你的后背没有什么问题吧?”父亲突然称呼潘老弟,看来还是想跟潘军官搞好关系。
我心里感觉一阵恶心。
“没事,王哥!呵呵,明天到唐寡妇的馆子来,我做兄弟的请你喝酒!呵呵!!”潘军官胸前血迹一片,但他一点都不在乎,豪爽的呵呵大笑。
“潘老弟,夜太深了,小声一些,我不想我们交手的事情被邻居们知道,影响不好。”
“嗨,王哥不用这样小心吧,如果有人敢对你唧唧歪歪的,尽管跟兄弟我说,呵呵,我就喜欢收拾恶人地痞,更喜欢结交操’扁褂‘的真汉子。”
父亲小心隐忍,潘军官张扬豪爽,我在心里想,潘军官真是这么豪爽的人吗?他会不会是杀掉杨七郎的凶手呢?或者是杨七朗只是失踪了,他以前也有过玩失踪,后来又突然冒出来。没有证据,什么事情都不好说。
我不敢问父亲这个敏感的话题,因为这件事情的导火索,据妈妈说是我叫杨七郎砍掉王波的手才引起王节张月两口子的报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