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时颖,一眼就看到倒在床上皱着眉头,满头大汗淋漓的古子扬,因为病痛而呻吟着,他的眉心有一道小小的亮光,身上的灵气四处分散,无法凝聚,在房间中四处乱串,而他自己却已经陷入了昏迷,看他的这个样子莫不是刚才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了吗?赶紧过去,替他把了把脉,不由的心里一惊,他的身上积聚了许多的伤,体内似乎还压抑着一股莫名的力量,他这个情况现在灵力消散的相当的厉害,只怕在稍晚一些,仙身都难保,性命堪忧。
立即将他扶了起来,这才发现他身后竟然有一双收着的翅膀,薄如蝉翼,透着光,彷佛就是光流转做成的翅膀,即美丽又高贵,隧疑惑地看了眼霓月,“这是什么?”
“我家主人是个精灵”霓月犹豫再三,看着慕容时颖救人心切,许不是坏人就告诉了她,即便不告诉她,她之后回去一查,也能知道这样美丽漂亮的翅膀,不是妖怪会拥有的,而是精灵。
但是顾不上细问,将他摆好打坐的姿势,不让他倒下,自己也连忙坐在床边,凝神静气的用自己体内的灵力将他泄漏的灵力,一一压制回去。但是他的灵力过强,她虽然是被杨冬歌化解了大多数的攻击力,但是终究是受了一刀,还尚未恢复完全,伤口还是一点一点的裂开了,血从衣服上滲了出来,虽然知道他的法术非常的高强,却不知道他的灵力竟然如此之高,她用尽了她全身的灵力都还是无法替他压制住,反而是被他体内的灵力给弹了出来,一口血从喷了出来,血腥味渐浓,师傅说她的灵力已是少见,却如今却还不如他的一般,这倒叫如何是好。
给古子扬吃了一颗凝神碧血丸,霓月却突然间着急了起来,眼神几度的哀伤:“你不要在尝试了,你们之间法力差了太多,你在这样下去,许是会要了你的命的!纵使我也是非常希望救我家主人,但是若是累及你的性命,我倒情愿你不要救了!这也是我家主人的命!”
“我不救他,他可能此刻就会走火入魔或者就会死的,我不能看着不管。就算是死,我也会救他的!”时颖将他扶好,给自己也喂下了一颗凝神碧血丸,凝结起法术正准备要救他。
“等等!”霓月突然之间大喊,制止了她,慕容时颖不解的,但是还是停下了手中的法术,抬起头看她怎么说。
“你是不是曾经从小就穿着水霓裳练功?”
慕容时颖点点头,不明白她突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霓月突然之间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你曾穿着我的肉身,我们应该可以形神合一,那他就有救了,你听我说,你凝练好元神,我就会化作你眉心的一点痣成为你的力量,这样你应该就有足够的力量去救他了!”
虽然她的话,到是耐人寻味,不过时间紧急,她竟然这么说也只能这样做了,她闭起眼睛,凝聚心神果然可以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力量在运转,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开始吧。”
将体内灵力凝聚注入他的体内,虽然仍有些费力,倒是比原先她自己操作时,顺利了许多,两者之间灵气渐渐的流转,后又渐渐平息,她知道,终于成功地将他的体内乱串的灵气给逼了回去,现在大体没有障碍了,用法力将刚刚她喷出来的血液去除掉,将他平躺着放下,盖过被子。转身刚要离开,一只温热的手,突然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兰夕,别走!”古子扬呢喃说着,慕容时颖只觉得一阵激流从体内流过,不知道是因为他第一次拉住了她的手,还是他抓着她的手却叫了别人的名字,然而却本能的回了头,似乎遥远之前,也曾有人像这般呢喃的拉住她的手,左眼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在肩膀上,一种莫名的情愫在心中诞生,她望向他的身影,菱角分明五官精致的脸上,微微的皱着眉头,长长的睫毛不时随着眼珠子转动跳动着,嘴唇呢喃着微微张开,似曾相识又陌生。
被他的手狠狠的抓着,彷佛怕抓轻了她就会跑掉了一般,她的手痛,心却不明的更痛。但是却仍是用法术从桌子旁移来了凳子,坐在他的旁边。用手有节奏的拍着他的手,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副类似的画面,她不知道何时曾也这样拍打过别人的手,手突然之间就停在了半空。
“兰夕”一声温柔幸福洋溢的声音传来,她凝看着他的脸,刚刚还未未皱着的眉头,渐渐舒缓开,脸上像是遭遇万年干旱忽然遇见一场大雨,莲花在雨中渐渐的绽放,他的脸像是孩子一般的满足,她有一瞬间的恍惚,竟然错愕的认为是在叫她。
她低呢的疑惑地叫了一声:“兰夕”,只是这么一声轻轻的叫着,他的记忆就突然间断续传来。
在阳光明媚的蓝天白日之下,他百无聊赖地倚靠在一颗树上,嘴里叼着一根不知名的小草,闭目养神。忽然耳边传来别人舞剑的声音,他抬头一看,在草地之上,一位穿着淡黄色纱裙的女子,拿着剑在草地上练习,阳光打在她的身上夺目而灿烂,淡黄色的衣服随着她的招式而轻扬儿飘渺,她明明练的是剑,然而她的身姿轻盈,姿态优雅,举手之间竟是那般的曼妙,不似练剑,更盛似跳舞。他不由地有些看呆,触碰到了树上的叶子。
她却顿时擦觉,一个轻盈的后空翻便将手中的剑朝他射了过来,他飞快的闪身避开,两根手指将那把剑夹住了,拿在手里,从树上飞了下来。这才看清了她的脸,白皙的脸上,一张精致绝妙的脸,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灵气逼人又不失优雅知性的眼,小小的樱桃嘴似是有些恼怒他的这般偷看,“你躲在哪里干嘛?”
他轻笑,“在下在寻一位心上人,但又相信有缘自会相见,故在此等待,却未想姑娘先一步把在下相中,还将这贴身之物给在下做定情信物。这般深情,在下此生必当不负姑娘之意。”
“你这无赖,到叫你在说不出此话!”女子被人这般的调戏,恼羞成怒,然而几番较量下来,倒也占不了什么便宜,剑也依旧抢不到,实在是有些吃憋。
“姑娘,你若是把你的名字告诉我,我就把这剑还给你。”女子听了却只是转身就走,剑也不要了,只想远离这个无赖远点。
谁知道他却笑的更欢了,在背后喊着,“姑娘,这定情信物,在下定会好生保管。过几日就会带着这定情之物上府上登门求亲。你且不要太过于想我。”
女子听完停住了脚步,想着这把剑虽然非什么名贵之物,但是却是她一直随身之物,他这样高的本领,说不定真能查的出她的住所,看他的模样却像是个说的出做的到的人,若是上门这样一闹,她真的是脸面尽失岂不是要贻笑大方了,遂只能转身走到他的旁边,低头说了声,“文雪”,伸手便想要拿回她的剑。
他却往后靠,不给,低头看着她有些小委屈的样子,轻笑:“我说的是真名字。”
她本想用个假名字却这么轻易的就被识破了,只得不甘心的抬起头,却正对上他那双笑意连连的脸,心当下咯噔一跳,下意识的说了句,“兰夕。”而后又有些后悔一般,咂巴着嘴巴,微歪着脑袋。
他的笑意渐浓,用手摸了下她的头,磁性的声音传来,“我叫凌风。”就将剑给了她,她拿着剑,只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有些莫名其妙,转身就想逃离。
他看到她像小鹿一样有些慌张的身影,嘴角弯起极具迷人的角度,在她身后大喊:“明天我还在这里等你。”
她停住回了头,看他向她微笑示意的样子,心中却只道,明天谁还要来,却似乎被他看破了心思,“我在你头上下了勿迷粉,你是逃不掉的。”勿迷粉她有所耳闻,虽然不知道是如何制作的,但是听说是为了给迷路的人找到家的位置,故而之要洒在家的位置上,就可以知道回家的路。这个粉只要撒下,短时间内不管怎么洗都不会掉的。
微蹬了他一眼,他却只是笑着看着她,不理会,她只能懊悔地拿着剑,像风一样不择路,先逃离了再说。
记忆到这里就结束了,慕容时颖却突然之间触动,不知道虽然是自己长得还算姣好,却抵不过那位兰夕的一半姿色,还是知道了古子扬那样爱意绵绵,温柔笑着的脸不是对着她而说,觉得此刻情难自抑,双眼的流水模糊了双眼,一直滴落在手上,喉咙觉得酸楚难当,却又隐忍着不哭出声来。
许是眼泪落在了他的手上,梦中的他有些担忧又关爱的声音响起,“兰夕?”,听到这一声关切却又喊着别人名字的声音,她终于是在忍不住,努力挣脱了他的手,从这里逃离了出去。
自慕容时颖才挣脱出了门,古子扬就从梦中醒来了,许是刚才慕容时颖费力挣脱将他唤醒了,觉得手中滴落着湿湿的,像是有一股酸涩的味道,似是谁的眼泪,空气中明明又闻着血腥的味道,却半点不见血液的痕迹,终是让他觉得疑惑,做起来靠着床,喊来霓月问了清楚,霓月本就是灵兽,不会违抗主人的命令,将知道的和盘托出。
他将视线盯着自己还有些微微湿润的自己的手,他梦中握着的手,竟是她的吗?难怪觉得握得这般的真实,醒来竟有片刻认为兰夕真的回来了,却原来不是。目光移上,转向那道微微开着的门,他的目光复杂的让人有些读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