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去!”我心里是这样说的。不过最后说出口却成了:“这个,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嘛......”
“哦,”她翘着小嘴应了一句,说,“他们今天晚上这么帮我,一直拒绝好像不大好呢。而且明天周末,那就去吧,你也来。”
要是平时有人下晚修了喊我去夜宵什么的,我才懒得去,回家舒舒服服洗个澡,看看小多惬意。
但是今天得去!
作为一个充满正义感的汉子,我绝对不能让这个可爱的妹子陷于危险啊,虽然是猜测。所以我很爽快地答应了她。
我们两个继续推着自行车往校门走去,那几个男生看到我们便迎了上来。果然如郑莎燕说的,他们又邀请她去吃夜宵。
郑莎燕答应了,他们开心得欢呼了起来。但是她说带上我的时候,我看到其中一个男生的脸色阴沉了一下。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过来,笑着说:“欢迎欢迎,都是自己班同学,挺好的。”
这个男生嘛,我之前和他没什么交集,不过由于他在他坐的那片区域比较活跃,所以我有注意到。他名字叫张龙,平时经常买零食到班里和他附近的同学分享,有几个男生天天龙哥长、龙哥短地叫着。
我估计吧,什么竞选助阵还有请夜宵,都是他的主意,目的显然是在刷郑莎燕的好感度。
只见张龙走过来热心地要帮郑莎燕推车,郑莎燕也不推辞,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往学校外走去。我和其他男生跟在后面,随便聊着天。
走了两三分钟,我们到了学校附近一条内街,里面大多是卖吃的。有些住宿的同学嫌弃学校饭堂口味淡,下午放学就喜欢到这里的小店吃快餐。到了晚上,还可以出来喝点冷饮和夜宵什么的,那些谈情说爱的同学最喜欢了。
最终,我们在一家卖夜宵的店前面停下,停好车后便进去。我们一共八个人,弄了两张桌子拼在一起开始点吃的。
正巧,我和这家店的老板还蛮熟的。他一看到我就热情打招呼,我乐呵呵回应了一句:“最近生意还不错吧?”
这老板却打趣说:“还不是看你们心情。心情好,经常来,生意便好。”
我回以微笑。
张龙那边,和身边的郑莎燕拿着单子聊了一下,然后点了一些东西。当他说出“啤酒”二字的时候,我心里就有点不好的预感了。
有趣的是,其中一个男生提出了异议说:“龙哥,喝啤酒这事,要是让学校知道了,要被批评啊!”
张龙瞥了他一眼,不客气地说:“怕啥,这个时间,那些老师不会来的。除非有人告密,要不学校能知道?”
“哦……”那男生悻悻应了一句,直到后来吃的东西上来了,也没怎么说话。
吃到一半,张龙让人把杯子摆开,啤酒盖子开了,都满上,其中一杯推到了郑莎燕的面前。
郑莎燕当即就低声推辞说:“这,这个就免了吧,我不会喝酒。”
这种不痛不痒的推辞,有时候更容易激起别人的攻势。这不,张龙直接拿起那杯酒,送到了她嘴边。
不过郑莎燕是真不想喝,一直双手挡着。
我看不下去了,站起来,把那杯酒抢了过去。
“女孩子喝酒伤皮肤,不喝是对的。”我还随口编了一个理由,然后把那酒一饮而尽了。
我本以为张龙脸色又要难看了,谁知道他这次竟然淡定了,还鼓起掌来了。
“好汉子,够意思。不过,今天竞选的时候大伙这么卖力。莎莎你怎么也该敬一下大家对不对?”张龙如此说着,还环顾了一圈我们。
其他男生顿时会意,纷纷附和。
好家伙啊,制造舆论呢。
这时郑莎燕终于是有些软弱下来了,一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的扭捏神态,还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我避开她的眼神,低头夹菜吃。
看气氛尴尬,张龙以退为进,说:“要不这样吧,喝半杯。再少的话就太不够意思了。”
最终,郑莎燕接过了杯子,又看了好一会,才慢慢地喝了半杯。看她喝第一口的时候那眉头皱的,果然是滴酒不沾……
而且她喝下去之后,我发现她脸上很快就红了,整个人的脸色都不好了,捂着嘴巴鼻子,低着头不说话。那张龙呢,拿过她喝了半杯的那杯酒把剩下的半杯喝了。
不知道如果她注意到这个心里怎么想呢?
我们又吃了几分钟,东西都吃完了,张龙也把账结了。
那些男生也不知道是早有预谋呢还是咋地,很快都拍拍屁股,勾肩搭背走了,留下了我们三个人。
张龙看到我坐在那里不动,问了一句:“徐天骄,你不回去吗?”
“我和莎莎约好了一起回家。”为了显得我们挺熟的,我也改口叫莎莎了。这厮做得这么明显,我没有理由让他得逞的。
张龙将信将疑上下看了我一眼,说:“要是平时还好,但你看莎莎现在这样,没办法骑车啊。我刚才打电话给我爸了,让他开车过来送她回去。”
我看了一眼靠着他肩膀半昏半睡的郑莎燕,嗤笑了一声,说:“现在打车这么方便,就不劳烦你老爸了吧?”
“打车多浪费钱,能省点就省点呗。”他继续和我磨。
“还好了,你不必帮我省钱的。而且等你爸过来再回去,时间太晚了,莎莎爸妈会责怪的。他爸平时不高兴起来,连我也骂的啊!”
张龙这下终于被我搞得有点糊涂了,看我的眼神略带疑惑。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他以为我跟郑莎燕爸妈认识,我看你用什么理由不让我带她走。
不过他还是坐在那里不动,气氛又尴尬了。
幸运的是,这时郑莎燕包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了。张龙帮她把手机拿出来,放到她耳边。郑莎燕一听,整个人顿时就醒了大半,说:“哦,哦,我,我和同学吃夜宵,很快就回去了,嗯,嗯…..”
挂了电话,郑莎燕勉强站了起来,但是才站直又歪了一下。张龙想扶住,我却早抓住她上臂拉到我身边了。
“你看她站都站不稳,怎么回去啊?”张龙假装关心说。
“没事的,我已经清醒大半了,再走一下就差不多了。”郑莎燕说着,挣开我的手,去推她的自行车。
我看她的脚步还有些轻飘飘,显然没办法骑车的。我去和夜宵店的老板打了声招呼,我的自行车放这一晚,他欣然答应了。
最后在张龙极度不爽的目光下,我和郑莎燕推着她的自行车走出了这条内街。走出内街后,就是从我们学校正门经过的大马路,这时她又脚下一软,挨着我肩膀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