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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御驾亲临

一连几天,李钰感觉自己像被汤大大附身了一般,以前高中时看过的《牡丹亭》被他通通回忆起来,那一首首哀怨缠mian的曲词跃然与纸上。而真正让他感到惊讶的则是顾非烟,非烟美眉在看完新鲜出炉的李氏《牡丹亭》之后,完全被戏中的柳梦梅和杜丽娘的爱情故事所感动,接着她便像着了魔似的,将这一首首古曲词谱上调子。当李钰听到那些仿佛量身定做的动人曲调,不得不叹服非烟美眉惊人的音乐天赋。

而出演女主角的顾非烟亦沉浸在《牡丹亭》无以伦比的意境中,完全将自己当成了杜丽娘,她的一颦一笑淋漓尽致地表现出了杜丽娘的哀愁与喜悦,完美的诠释了一个希望突破封建礼教的世家大小姐的形象,连李钰都有一种看到真正的杜丽娘出现在眼前的错觉,不禁在心中大叹,顾非烟的演技在后世绝对可以拿小金人了。

看到疯狂的二人,林瑾浩首先坐不住了,终于被他瞅到一个机会,一把拉着忙碌半天的李钰,伸出右手勾住李钰的肩膀,讪笑道,“兄弟,我能问问你的男主角确定下来了吗?”

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林瑾浩一番,“你的意思是?”李钰轻咳一声,明知故问道。

林瑾浩忸怩地扭了一下蛮腰,摆了一个自认非常帅气的POSE,然后紧张地问了一句:“您看我合适吗?”

李钰额头的冷汗立马冒了出来,大哥,就您这形象,真演柳梦梅的话,广大观众非拿板砖砸死我不可,于是他以万分遗憾的语气说道:“实在对不起,男主角已经内定了。不过……”看着一脸失望之色的林瑾浩,李钰故意停顿了一下。

“不过什么?”林瑾浩刚刚有些黯淡的桃花眼又亮了起来,死死抓着李钰的胳膊问道。

“我说大哥,你别这么用劲啊!”疼得龇牙咧嘴的李钰无奈地喊了一声,吓得林瑾浩立即撒手,“不过还有个男配角,你演不演?”

“男配角?”林瑾浩四下顾盼了一下,压低声音问道,“能和非烟大家亲密接触吗?”

额,李钰发现自己头上的汗越冒越多了,“貌似有可能,不过表演的尺度完全取决与非烟大家。”

林瑾浩听得一脸茫然,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能冒昧问一句,在下那个男配角的戏份究竟是出演哪位?”

“杜老爷。”李钰正色道。

“杜…杜老爷?”林瑾浩还没反应过来,正皱眉苦思着。

“杜丽娘的老爹。”李钰发现自己的肚皮都快笑破了,不过表面上装得还是似模似样的。

“什么?”林瑾浩失声叫道,用他那美丽的桃花眼哀怨地瞅了李钰一眼,求道,“就没有别的适合我演的角色吗?”

“这已经是除了男主角之外离非烟大家最近的角色了,除非你想反串出演杜丽娘身边的小丫鬟。”李钰叹了一声,接着安慰地拍了拍林瑾浩不太宽阔的肩膀,低声道,“我看非烟大家演戏非常投入,说不定到动情处,会在你这个便宜‘老爹’怀里演哭戏呢!”

“真的?”已经有些萎靡的林瑾浩听到李钰上述这番话突然又精神一振,使劲地攥着李钰的双手,桃花眼中放着光,咬牙道,“好,豁出去了,这杜老爷,我演了!”

终于解决令他头痛不已的配角问题之后,李钰脸上挂着一副恶魔式的笑容回到了他的剧组,不料突然耳际一痛,已被一只赛学欺霜的纤手给拧住了耳朵。

眼睛的余光一瞟,发现了一张熟悉的俏脸,正好整以暇地对他露出了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姐姐,快放手,痛死我了。”李钰苦着脸,哀求道。

“我刚才看到你跟五少鬼鬼祟祟地在那边窃窃私语,眼光时不时在非烟妹妹身上游离,是不是你们正打着什么坏主意?”叶琬晴轻笑问道,迷人的眼波却牢牢盯着李钰毫不放松。

“姐姐先放手,我招就是了。”李钰大呼道。

叶琬晴横了他一眼,终于放手。李钰摸了摸有些发红的耳朵,将刚才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当叶琬晴听到林瑾浩即将出演杜老爷时,笑得花枝乱颤,瞥到那深不可测的胸部沟壑,李钰脑袋“嗡”地一声响,眼珠差点掉下来。

叶琬晴在李钰手臂上扭了一把,总算将他的魂魄给招了回来。白了李钰嗔怪的一眼,琬晴姐姐娥眉轻蹙,疑惑道,“那究竟谁演男主角呢?”接着怀疑地看了李钰一眼,“该不是你想演吧?”

听出叶琬晴话语间有些酸酸的味道,李钰心中大乐,坏笑道,“如果我演柳梦梅,姐姐会反对吗?”

叶琬晴伸出秀足,狠狠在李钰脚上踩了一脚,媚眼中透着危险气息,巧笑倩兮问道:“你说呢?”

李钰可怜兮兮地看着叶琬晴,“姐姐,我是本剧的导演兼编剧,这是个技术含量很高的活,很耗费精力的,所以男主角我只能忍痛割爱了。”

叶琬晴闻言瞪了李钰一眼,“那到底是谁演柳梦梅?”看到李钰还想玩神秘,大嗔道,“还不快说!”

“青河。”李钰摸了摸鼻子,笑得很是邪恶。

“青河?”叶琬晴一愣,掩嘴轻笑,狠狠横了他一眼,“真亏你想的出来,五少知道肯定找你拼命!”

“你还真别说,我本来也想成全林瑾浩的,没想到让青河试了一下镜,却发现原本有点木讷的小子演起戏来就像演了二十年的老戏骨似的,那些个动作神态还有唱腔全都无可挑剔,连跟他搭戏的顾非烟都有些不可思议,那小子绝对是为戏台而生的。跟青河比起来,林瑾浩只能说是龙套的水准,唉,看来连老天都不帮林瑾浩。”李钰一声叹息,一副感慨万千的模样。

“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很期待青河的演出呢,他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居然都没有发现他有这方面的能力。”叶琬晴笑道,突然秀眸亮了起来,拉住李钰问道,“有我留给我的戏份吗?”

看着心痒难耐的叶琬晴,李钰一阵无语,“基本上没有合适的了,剩下的都是露一下脸的龙套了,姐姐这样的人才跑龙套实在浪费,您还是当总调度吧,您负责后勤事宜。”

叶琬晴一听,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接着秀眸瞪着李钰,“下次有跟《牡丹亭》般出彩的戏,我要演女主角。”

李钰连连点头,“好的好的,一定让你演女主角,我来演男主角,到时候咱俩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叶琬晴听罢娇笑不已,横了李钰风情万种的一眼,直把他迷得神魂颠倒,再也说不出话来。

经过这几日的排练,稍显仓促的《牡丹亭》终于准备就绪,就在此时,洛阳百姓翘首期盼的首届洛阳花会也揭开了它的神秘面纱。而作为菜前美点的《牡丹亭》无疑吊足了人们的胃口,在李钰和顾非烟的要求下,林家在府外临时搭建了一个巨大的戏台,戏台前有一大片空地,可以容纳几百名观众,最吸引眼球的是,在靠近戏台的前几排位置都被摆上了叶琬晴从洛阳商会各位成员那里搜罗来的“胡床”,也就是后世所说的椅子。

除此之外,叶琬晴旗下客栈的众位伙计也被拉来帮忙,主要向观众们出售酒水、瓜果,以及洛阳比较出名的小吃等。看着忙得香汗淋漓却把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的叶琬晴,李钰一阵心疼,从边上伙计手里提了一壶茶,“姐姐,您辛苦了,先休息一会儿,喝杯茶润润嗓子。”

“谢谢。”叶琬晴冲着李钰妩媚一笑,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指挥了这么久,看来她真的有些累了。

“姐姐,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李钰看着叶琬晴,温柔笑道。

当叶琬晴带点迷离的眼波触到李钰的充满深情的眼神时,她不由自主地点头,心中一阵甜蜜,被人呵护的感觉真好。

夜幕悄悄降临,戏台前的各个位置均迎来了自己的主人,而后面的站位也被热情的洛阳百姓给占满了,人们都在兴奋地谈论着即将开始的《牡丹亭》。

还在林府做着最后准备的各位演员,听着外间传来的嘈杂声,兴奋之余又有些紧张,“好了,大伙儿别绷得太紧,就照着我们前几天排练的那样演,不会有问题的。我们一定行的,非烟你先上。”李钰不断地鼓励着自己的演员,这些人除了顾非烟,其他都是第一次上场的菜鸟,紧张是理所当然的。

说到紧张,李钰心中多少也是有一点的,但作为导演的他在表面上绝对不能露出来的,不过最令他欣慰的是,顾非烟一直表现得非常镇定,丝毫不怯场,尽显大家风范。

“袅晴丝吹来闲庭院,

摇漾春如线。

停半晌整花钿,

没揣菱花偷人半面。

迤逗的彩云偏,

我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顾非烟一出场就让众人眼前一亮,婉转动人的天籁之声更是令观众们如痴如醉,待到“梦中情”这一段唱罢,全场寂静,众人还沉浸其中不可自拔,良久之后才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震天的欢呼。

在戏台后一直担心着的李钰看到观众反响如此激烈,终于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周围的众位演员,大家也跟他一样,明显地轻松多了。李钰拍了拍马上就要出场的青河,“该你了,上了!”青河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正准备上场。

这时,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到地面一阵抖动,接着“嘚嘚”的马蹄声传来,“皇上驾到!”“皇上驾到!”一把雄壮嘹亮的声音响起,人群中忽然骚动起来。拥挤的街道被硬生生地从中间分开,一辆异常华丽的马车正缓缓驶来,马车所到之处,人们皆伏地跪到,口中山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原来是天下第一败家子——杨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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