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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象现代人爱车一样,古人没有不爱骏马的。
此去中原万里迢迢,未来的世界充满艰险,一匹宝马,无疑为动荡的人生增添了许多胜算。
郭靖兴奋得全身发抖,看来上天注定,该是他的,谁也抢不走。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匹宝马征服。
小红马速度奇快,自己虽然练了这么久的轻功,但只要第一次没有抓住,惊动了它,以后再想近它的身就难了。
郭靖在拐角处站定,解下腿上和腰间的砂袋,从不离身的重剑也扔到一边。活动了一下手脚,果然要灵活很多。
做完准备动作,他才小心翼翼地向小红马站立处靠近,嘴里轻声呼唤:“宝贝,来吧!我们是命中注定的,跟着我,我会带你去经历波澜壮阔的一生!”
小红马显然已发现了这位不速之客对它的不怀好意,却丝毫没有紧张的感觉。它面对郭靖,昂首而立,喷着响鼻,似乎对这个不自量力的人类不屑一顾。
十步……九步……八步……每靠近一步,郭靖都要停下来,深深地吸一口气,使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轻松,随时保持最佳的状态。似乎只要一用力,就能飞起来一样。
快了!就差五步,再走两步,就可以出其不意地扑上马背!
就在此时,小红马动了!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小红马从极静到极动,“呼”地一声窜出。
这家伙似乎习惯于戏弄人,竟没有向远方逃跑,反而朝郭靖立身之处冲来,似乎想把郭靖冲得四脚朝天,然后逃之夭夭。
郭靖虽有准备,却也吓了一跳,就这一眨眼功夫,小红马已经跃过了一人一马之间的距离。想从他身旁擦身而过。
郭靖来不及惊叹这畜牲的大胆和速度,就在小红马擦身而过的瞬间,纵身一跃,如飞燕般跃起,探手抓住了小红马扬起的鬃毛。
小红马只觉颈中一痛,大吃一惊。它以为象以前无数次一样又把这个人类戏弄了一下,谁知居然没有得逞。口中嘶吼一声,突然加速,如箭一般向前冲出。郭靖双手死死抓住马鬃,随着小红马奔跑的势子调整在空中辗转翻滚的身体。不论小红马如何转折,始终挂在它身上。
忽然,前面一道山涧拦路,那山涧足有两丈宽。小红马身体一顿,仰天长嘶,蓦然再次加速,想跃过山涧。郭靖借此一顿之机,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稳稳地落在马背上。
小红马怒极,说停就停,忽地在山涧边停住,差点把郭靖甩下深涧。可郭靖全副身心都在它身上,早有准备,哪里甩得下来?
见无法把郭靖弄下背去,小红马一个人立转身,背对山涧,在原地又蹦又跳,有如疯狂了一般。郭靖心惊胆战,生怕一不小心连人带马一起掉下去。这道山涧有四五丈深,人马一起掉下去,人在马背上可能没事,但马可能就废了。幸好小红马虽然疯狂,却极是稳当。
郭靖双腿紧夹着马肚,手紧抓住马鬃,任由小红马怎么折腾,只随着马身起伏,就象生了根一般钉在马背上。
小红马见无法摆脱,突然怒吼一声,脚下发力,往旁边的山坡上冲去。
这时候,郭靖平日里跟三师父韩宝驹学的驯马术就派上用场了。他没有使用暴力把马驯服,而是牢牢贴在马背上,任由它上山下坡,上蹿下跳。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也不知跑了多远的路,小红马还是那么生龙活虎。
郭靖骇异的同时,心中更是狂喜:这才是真正的宝马啊!平常他也骑过不少好马,包括拖雷和华筝两人的马,都是上好的大宛良驹,比之蒙古马高出不止一筹。但与身下这匹狂奔的小红马比起来,差了不止一个挡次,其耐力和速度,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小红马尽捡没有人走过的地方飞奔,只见两旁的树丛和灌木不断地向后翻卷。郭靖也被折腾得够呛,但心中爽快,贴在马背上,只想放声长啸。只是他的体力也消耗得厉害,只能趴着,不敢直起身来。
天已到了半下午,任由这畜牲跑下去,只怕跑到天黑都不会停下来。好马性烈,如果跑得脱了力,不休养个十天半月都难以恢复。这一个多时辰也不知跑了多远的路,等会只怕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
对这匹宝马,郭靖是越看越爱,不想让它跑得脱力。忽然双腿用力一夹马腹,腰往下沉,双手穿过马颈,抱着马的脖子用力收紧。小红马使劲摇摆着脑袋,不断翻腾跳跃,可是脆弱的脖子被郭靖制住,不一会就已经呼吸不畅,知道遇到了主人,突然立住不动。
郭靖知道马已认主,但还是怕他逃走,又坐了一会,见马不再动,还转过头来舔他的手,才跳下马来。他气喘吁吁地抚着马背,小红马也是口里喷着热气,转过头来,在他身上撕磨,神态甚是亲热。
郭靖大喜,拍着马头道:“乖乖,以后你就跟着本少爷混了,咱们就象亲兄弟一样!跟着少爷,少爷保准让你这一辈子见识到所有的大场面!”
小红马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一样,对着他轻嘶了一声,昂起头来,踢了两下蹄子。
“哈哈哈哈……老子的运气还是那么好,中原,我来了!”郭靖狂笑着跃上马背,轻拍一下马颈,喝道,“宝贝,走啦!”
要是他的几位师父和华筝等人在此,只怕会惊得目瞪口呆。谁会想到老实的郭靖会有这么狂热的一面!他这半年来已在慢慢地改变性格,让许多人感觉到他开窍了不少。但为了不惹人怀疑,也只能潜移默化,从没敢象这样放肆过。现在既然决定要去一趟中原,又得了一匹宝马,再也控制不住高兴的情绪,只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郭靖来了!
小红马似乎也感染了郭靖的情绪,撒开四蹄向来路飞奔而去。一人一马折腾了一两个时辰,却都好象感觉不到疲累。
郭靖指挥小红马先回到刚才那个峡谷,把扔到那里的砂袋、重剑等物收拾好后,方始往回跑去。
江南六怪看到小红马,自免不了要询问一番,知道得马的经过后,不禁都为郭靖的运气感到高兴。韩宝驹爱马如命,更是如痴如狂,围绕着小红马看个不休,却差点被小红马踢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