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什么?耀能借着酒意凑了过来,他有点怪诞地笑着说,是担心别人偷了你老婆吧!谁让你娶那么漂亮的老婆呢?放在家里不放心,这回尝到苦头了吧!要象我老婆那么丑,谁会看上眼呢?
妙凌一听,心里不免一沉,但喝了一口酒,人气似乎又升上来了。他说,我不担心这个,我是说,……妙凌也打起饱隔来了。他说,我走后,我老婆可就辛苦多了。
啊……嗨!你担心什么?耀能咕咕地笑了一会才说,你最不应当担心的就是这个了。你想想,我们赚了钱,还会让老婆辛苦么?你打错了算盘了;要是还让老婆辛苦,我们要致富干什么?我们不能象刘发他们,生意发了,老婆还丢在家里挨辛苦。
那不是刘发的意思吧!妙凌想说,那是林枫乔的个性使然,她喜欢种地。可是眼看耀能耷拉着脑袋说话,他想再说下去也是白说,于是喝了一口酒,又喝了一口汤之后站了起来。他说,你醉了,酒也喝光了,我也该回去了。
耀能勉强抬起脑袋说,不送了,这么早就回去跟老婆睡觉,也不怕伤身体;你要象我,看你还睡不睡?说着倒在了酒桌上。
五
林枫乔生来就喜欢种地,喜欢乡下,这在别人看来是不可思议的事。刘发回家的这些天里,林枫乔竟有些无所适从。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停下手中的农活专门陪丈夫呢?还是依照自己的农事计划,让刘发欣赏她对农事的稔熟。那些犁呀,耙呀,她拿得起,放得下,绰绰有余,但是刘发丝毫也不愿意欣赏,也不需要她陪他。他回家干什么呢?林枫乔不免要为他担心。小富则安,近朴归真;生意失败,或是合家吵架?
林枫乔有一天趁刘发酒足饭饱,得意洋洋地欣赏着两个儿子工整的作业时,缩着脑袋问,你回来有好几天了吧?
刘发反应快,眼睛斜斜吊着,说,你想赶我走?
林枫乔的脸霎时红了,讪讪地说,我怎么会赶你走呢?这里是你的家。她停了一会才接着说,我是说,你回来没别的事吧?
我要没事回来干什么?刘发呲了呲牙说,我的事你不要管,你要是去镇里打听半句,说一个字,我就打断你的脚。
林枫乔一听,背着刘发撇了撇嘴,心里骂道。暴君。嘴巴却不敢张开。那时已有两块地要除草,大的一块在村西。林枫乔于是就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往村西那边去了。
林枫乔挑着尿桶,穿过了刘仁贵家承包的西瓜地,不久之后,就看到她茵绿的甘蔗了。
刘仁贵的西瓜开花了,叶子却有些蜷,象是生病了。林枫乔俯下身子看,又直起了腰,自语着,这个死人头,瓜都有病了,还躺在家里唱戏。大步走过去后,莫明其妙地唱了一句歌。那时地里已经没有别人,自然,林枫乔唱的歌暂时还没有人听到。她给甘蔗喷了农药,然后慢慢地往回走。不久,她就在村口的不远处的树荫下看到了钟灵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