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妙凌先是在门楼下站了一会,因为刚刚对老婆灵芝撒下的谎言使他感到不安。掏钥匙。开门。关门。然后直奔主题,打开衣柜,干爽的气息迎面扑来。紧张的心情却按也按不住。我没干坏事呀!他的双手显得有些发抖。
左边衣柜没有,再抄几下,底下只有几张旧照片。带斑点的故事,发黄的微笑。一张,两张,三张。又找右边,两个孩子小时候的衣物占去了一大格,紧张心情的空间迅速变得狭窄起来了。
一件件挪开,又一件件叠整齐,不露痕迹,不为人知,但是要找的东西还是没有进入他的眼帘,无需看到的东西,比如妻子灵芝入门时用过的变了形的奶罩,孩子们小时候吮过的奶嘴,还有他们穿过的兜兜,全出来了,全******一个个都出来了。可是一文不值,废品成堆。
妙凌气鼓鼓地站在家里。面对熟悉的家,他的眼睛急切地扫过许许多多的角落。速战速决,谈何容易?再犹豫,再不赶紧寻到玉镯子,也许就要东窗事发了。
借口拿一包烟,用得上这么长的时间么?床底下的破木箱。墙角的旧书堆里。技校合影像框的背后。床头柜的抽屉。芝麻罐,米缸,薯缸……都寻过了。家里有些乱了,乱就乱吧!大不了将事情和盘托出,一了百了。
妙凌点上一支烟,样子有些泄气,却仍在揭力回忆着最后一次见着玉镯子的场景。那玉镯子那时就捧在妻子钟灵芝的手里,据说是传家之物。既然是传家之物,那肯定就是值钱的真品,绝不可能只值那么两、三百块。
如果能找到它,确定它的存在,下一步就可以跟老婆商量,为了能买一部车跑客运,一定要把它兑掉,反正现在市面上有不少并不亚于那玉镯子质地的石玉之器,其实是可以做为它的替代品的。
妙凌这么想的时候,屋子后面传来了脚步声,这是谁呢?难道老婆踅回来了?踏踏、踏踏,往刘仁贵家方向消失的时候,那人唱起了歌。是个男的,是刘发,他怎么老呆在家里?他不用做生意了?见鬼。
不一会,妙凌手里的烟就抽完了,他把烟掐灭掉,又开始对正屋的墙隙,可能的暗格、神纸盒进行一次搜索。
藏哪里去了呢?今天我其实只是想知道家里是否还真有这么一对玉镯子,并不一定要拿着它去当钱。看来我要是能找到它,我就可以到处去做贼了。难道她转移到了她的娘家?难道我不该打这玩意的主意?干脆明说,让她拿出来,岂不更好?偷偷摸摸,不是我的性格。再抽香烟的时候,妙凌不知不觉间走出了院子。
妙凌在院子里有些懊恼地抽着云烟,他摸着脑壳想,藏哪里去了呢?待他踱到门楼,这才发现妻子钟灵芝也悄悄地回来了。她站在门边,有些神秘地冲着妙凌笑了笑说,你回家拿一包烟,也用得上翻箱倒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