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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春风能解冻

冰雪渐渐融化的整个二月,刘彻都非常忙,每天都是忙习字,念书,还有陪“玩”。主要就是陪陈娇大小姐玩,只要表姐一进宫,刘彻就得陪吃、陪喝、陪玩,相当标准的三陪。

长公主姑姑已经把栖凤阁当幼儿园——开几百辆车进宫后,馆陶公主将女儿往猗兰殿这一扔,就马上拉着王娡冲到太后宫里去玩牌,有时还住在太后那边过夜,女儿吃住学都不用理会。这样也行?

平时由三个姐姐照顾阿娇,看她文文静静念书的样子,挺像个小淑女,但刘彻私底下和她的交往一段时间后,嗯哼!真是原形毕露,找几件她的小劣迹:

“小猪,回答我,你的脸是干什么用的?”阿娇撑大眼睛问。

“用来洗。”刘彻随口应答。

“错啦!纠正你!这脸蛋是给我们捏的!”接着,她大笑。

(想捶地……)

“小猪呵!我明天能跟你到外面去玩一会儿吗?”阿娇提出不合理建议。

“不能,因为上次你说我是坏孩子,你不该和坏孩子玩。”刘彻试图将道理简单化。

“那我能到外面去揍你一顿吗?”仗着手脚长的优势,阿娇压迫弱小已经成为恶习。

(无语……)

还好,阿娇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动口,扑上来也是玩抱抱亲亲,咬咬脸蛋。

对常常被逆推dao的刘彻来说,“娇蛮”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表姐的剽悍!她那为人称道的活泼可爱,对表弟而言就比较悲哀。

刘彻常常觉得:小表姐的快乐,似乎需要建立在自己身上?曾有智者说:忍耐一下子,快活一辈子?现在这种情形,只怕会反过来说才对。

冬日,宫内花园里,阿娇正在花丛中晒太阳,刘彻照例必须陪玩。阿娇美其名曰:我来照顾表弟!(也不知谁照顾谁哦?)

托脑袋、无力、发呆,刘彻想来想去,记起一件非常恶搞的事,具体是这样:过去某年某月某日,在言情剧版的西汉故事里,曾看到过某种有趣的论调:前太子殿下刘荣,深爱陈阿娇!临终前他终于当面表白,阿娇也为刘荣的死而悲恸痛哭……轰轰隆!当时的感觉,就如同被一个榔锤打到后脑勺!

刘荣生于前172年(今年是前151年),被废黜流放成临江王时,已经21岁。两年后他自杀时,23岁,也勉强算怪叔叔了!而阿娇生于前161年,要等到明年秋天才满十岁。

小学数学就能算出来,21-9=12,就是说:代沟还不是一般的深呵!按那篇美文故事里的理解:阿娇以个位数年纪就能魅祸众生!心灵交融!能说啥?某些贪恋稚娈、幼妻的怨念者,也许会选择阿娇这年纪的,身娇体柔易推dao。

可惜刘彻不是恋童癖,实在难以理解阿娇那种好……但说不定也有这种可能呢?机率总是存在的嘛!不能否认阿娇算个小美女,迷住成年人也未必不可能。

本着绯闻恒久远,八卦永流传的态度,咱不妨求证一下,亲身问问当事人?刘彻觉得自己有了探寻历史真相的动力,乘阿娇跑过来的时候,采访她:

“表姐,打听个事啊,你别生气行不?”

“说!”阿娇看到表弟主动问话,蛮开心的。

“你觉得我俩年龄相差这么大,合适吗?”先铺垫。

“小屁股,很重要吗?汉律里又没有规定年龄的差别!”阿娇不屑。

“真的不重要吗?”刘彻确定回答惯性。

“你没听说过:女大三,抱金砖……”阿娇笑咪咪,把俗语都搬出来当法令。

“听说以前太子爱慕你呀?有那么回事?你喜欢他不?”不计较大佬表姐的口误,刘彻赶紧下连环套,感觉自己有点专业狗仔的味道叻。

“……”阿娇脸色乍变,“我都从没和那家伙说过话!脑抽!谁造的谣?告诉我,谁给你传的话!看我找出来不扒他们的皮?”很明显,阿娇真生气了,她相信这种鬼话绝对是某些不甘心主子失败的宫娥谒者传出来。

被抹黑的阿娇,居然连刘彻前天在房里,追杀蟑螂时骂的话也掏出来啦!不是说淑女不出恶言么?

刘彻试图转移话题让表姐消消气,但阿娇想来想去就是不甘心让流言糟蹋,决定跑去找馆陶公主打小报告,让母亲请皇帝随便杀几个给自己恢复名誉。

不好!这下玩大条了啦!刘彻知道,这事一个不慎皇宫里就有血雨腥风,最近栗姬进冷宫后,整改运动盛行,政治负压带盘旋不散。别人也就罢了,自己房里紫月她们,弄不好也得遭殃,再怎么回护盘问惊吓也少不了。

“喂!过几天我带你出去玩吧!你不是很想去吗?”刘彻兵败,只好妥协。

“什么时候?去哪?”阿娇停下脚步,兴趣来了,但脑子还算清醒。

“一个你想不到的地方。”刘彻试图敷衍。

“你先说时间和地方,我看看好不好。”阿娇要刘彻确定。

“等老师有空,就带我出城挖陨石,挺远的。”没办法,刘彻只有回答。

“你这么小就出去了?那我要一起去照顾好你!不过你得包吃包住,出去要听我指挥……”表姐眼角露出胜利的微笑,将要价抬高。不愧是女人,即使她才9岁。

不理会她练习侃价发飙,刘彻感觉事情又一次偏离自己计划,出远门带她真不是一般的麻烦,实在不愿意拖上这个妞的呀!

阿娇获得这次郊游探险的机会,虽然心满意足,但她胸中还有些隐隐不安:为何母亲报到皇帝和太后那的婚事还没准许批下?究竟帮表弟算命说两人命数不合的人是谁?现在借前太子造谣生事的有哪些人?看来,得跟母亲好好谈谈。

新年之前,皇宫内外某些敏感上层,已经猜到王娡母子准备继承皇后太子头衔,各方都在积极应对。嫔妃们尽量向王娡靠拢,争取个好印象。

窦太后一贯阻挠立储,派人通知梁王,私下小动作不断。原太子太傅窦婴请病假归隐,周亚夫受陛下庭训,失宠,太子集团溃散。三宫九卿官僚集团的各个派系,忙着重新调整组合,门客、幕僚团体打听消息,改换门庭。

馆陶长公主也乘机向胞弟陛下提过阿娇和刘彻的这门亲事,但景帝觉得最近时局敏感,所以还没有同意大姐的要求。

和原历史的差异也就在这里,不过宫中上下都已经把他俩联姻当作早晚的事,唯一例外是刘彻。

他猜测:这种历史变动,应该就是某种效应的影响。假如希望能将这个变异扩大下去,就必须找到这片玉石坠落的殒坑,这是一切变化的开端。

最近,城里各个市场、民居、作坊,刘彻都已经游遍,作坊也弄得七七八八,回宫后,刘彻有时还会表达观后感,某些理念居然还能让景帝相当喜欢。经过多次撒娇和申请,直到昨天,刘彻终于获得景帝批准出城去郊游一次,但要随时有几十个卫士陪同。

战国时期强烈竞争留下的习俗——君主强壮论。国家生存压力逼迫君主们必须有一个强健体魄,很多国家历史里都有君王斗兽的记录,这是政治表态,而非兴趣。

窦太后就常年拿刘启健康说事,让景帝把皇位让让给状态更好的梁王。

这叫打人打脸!以秦汉时代的观念来看,还真无法反驳。景帝也只能吞了身体孱弱的大亏,所以一直希望刘彻多出去锻炼,若能上山打虎,下水屠蛟最好,赶紧给自己找回场子。

得到出远门的准许后,刘彻挑了的首要目标:就是胸前这块玉片出土地点,当年挖出它的深山陨石坑。

发光的玉石、旺盛的精力、精确的记忆、招惹猛兽的气息……太多的穿越迷题需要刘彻自己找寻,但他坚信,能够在那坑里找到些蛛丝马迹。或许还有某些宝贵的物品……

看着远处场地边的冰雪已经开始融化,老话说,冬天已经离去,希望的春天还会远吗?

不过,讨厌猥亵的春风,总把宫女姐姐们和阿娇的裙子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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