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齐单刀直入,“我们打算修改阿亦的记忆,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在出现他或者我们的面前!”
卫莹惊讶,不仅是因为修改记忆这件事,更是因为他们突然的决定,“理由?”
陈耐语气平缓,“他的记忆里从始至终都没有你,你的出现会打乱我们制造的平衡。”
“我是问你们为什么要修改他的记忆?”平白无故的他们不会冒险去修改一个人的记忆,除非是出了什么非要不可的事。
司瑀不耐,“卫小姐有什么权利打听我们的事?”
“有什么权利?呵,我们是合法夫妻,婚姻关系记录在数据库里,无论你们怎么都抹杀不了,即使离婚也改不变了这段曾经!而且,有Adolph在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婚。”
任何一个女人经历过身体和心理的羞辱都不可能应对如初,就像今天的卫莹,与昨天委屈的她相比,截然相反,底气十足,自信傲气,“我曾想过,如果亦杋真的不愿意,我可以配合他离婚,但是后来发现这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只要Adolph活着一天,我们就是永远的夫妻,法律也奈何不了。”
除了闻莞没人敢和苏齐这么不客气的说话,也没人能和他这么说。
苏齐心里嗤笑,不知死活,面上依旧如沐春风,“卫小姐这是在威胁我们?你要知道,凭我们的技术黑了全国的数据库也没人能发现蛛丝马迹。”
“岂敢,不过,有一样是你们做不到的。”卫莹放弃淑女的坐姿,撩起一缕垂至腰腹的发丝说:“对抗Adolph。”
一个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人,一个是纵横世界的军火商,谁的实力强根本不用思考。
司瑀是个耐不住火气的人,三两下就被卫莹撩拨的怒了,指着她的鼻子说:“你他妈别说这么多屁话!打不过怎么了?大不了鱼死网破,老子烂命一条还怕你不成,况且......”
况且后面的话司瑀没有说,只是勾起嘴角留给卫莹一个不屑的表情。
他们的武器已经在改造过程中了,很快,不要说是Evil,就算是要毁掉一个国家,也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就看他们的心够不够狠了。
如果......真的逼到两军对峙的地步,他们不介意使用那些被关在实验室的武器。
伤及无辜怎样?下地狱怎样?那都是人死茶凉后的事了,谁他妈闲的蛋疼去考虑。
卫莹不去理会司瑀的言下之意,继续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的记忆不可能平白无故少了一个人,你们只能改变,不能擦除,而且,我也不可能就此离开,亦杋是我的责任。”
“那么,你想怎么做?”苏齐大概猜出来卫莹的目的,无非就是让她代替叶柠入住的沈亦杋的记忆而已,但是,她想他们就要答应?可笑!
“让我成为他记忆的另一半!我对他的爱不会少于叶柠一分!他这辈子总会需要一个女人陪他走完下半程的路,与其接受往后的各种不确定,不如让我这个从小被当成他妻子的人做,而且,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我爱他,不在乎成为他和叶柠生命里的配角,我只想成为他记忆里的另一半,看着他好,也是帮小柠完成最后的心愿,这就是我的请求。”
一个女人无私大度到这种程度,是该让人动容的,但不包括屋子里的几个男人。
“不可能!”苏齐一口回绝,秦暘和司瑀的意见与苏齐一致。
陈耐却犹豫了,“也许,这样可以......”
“你什么意思?”司瑀忍者脾气问陈耐。
他叹了口气说:“我可以修补,改变,抹杀他的记忆,但是,谁能保证这个新的记忆不会被打破?一旦他发现了记忆里的漏洞,就会一直顺着那个漏洞找下去,追根究底,不死不休,你们知道他做的到!如果他撕了那层假面,你们又怎么保证他能承受所有的欺骗和伤害。那时候,不止是叶柠的死,我们可以的欺骗同样会拖垮他。”
陈耐的一番话是站在他这个执行者的角度上说,要成功首先要一个完美的记忆格局,连接顺畅,设计合理,他们刚才不正在为拿什么替代叶柠的那段记忆犯愁吗?卫莹也许不是最好的人选,但值得一试。
他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寻觅一个合适的人,或者构想一段合适的记忆了。
气氛凝滞许久,苏齐才再次开口,“卫小姐,我还是那句话,不可能!如果要一个人取代叶柠,我们完全可以在AIR找一个熟悉他的人,对他习惯,喜好,过去了如指掌,你......没这个能力。”
卫莹的嘴角有笑容慢慢晕开,“我有这个能力!我知道他活着的时间远比叶柠出现的时间长,从那天开始我就开始关注他的一切,除了他和小柠之间的秘密没有我不知道的事,若非如此,我怎么会知道Canon能唤醒他,而且......”
‘而且’之后的话卫柠没有马上说,而是低头理了下本就平整的衣角,再开口时震惊了所有人,“我能完全模仿叶柠的声音,画画,唱歌,配音,她会的东西我都会,不相上下,甚至更胜一筹。”
她说后面这段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叶柠的声音,他们敢保证,就算是沈亦杋或者叶柠本人在场,也分辨不出来两个声音之间的差别,应该说是......没有区别。
他们突然想起来,叶柠下葬的那天,卫莹说的那句“我想留在你身边,可以吗?”,那个声音就是叶柠的翻版,当时他们心里各有思虑,没深究,没想到竟还有这样出人意料的巧合。
“你们应该看的出来,亦杋对叶柠的声音有多深刻,在我们所有人都无能为力的时候,一个段语音就能让他安静下来。活人比不上一个闹钟,我们......呵......”
卫莹说到最后,脸上的笑已经变成了无奈,不止是他,所有人都有相同的感觉,他们一起长大,一起努力的兄弟朋友,竟然还比不上一个闹钟,说出来多讽刺,可这就是不争的事实,谁也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