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的司徒府坐落在长安皇城东面的国宅区,府邸占地面积肯定很大,因为秦琼寻到司徒府大门口时,才发现这一路上那几乎望不到边际的宽阔围墙已经说明这家主人权势地位如何了,府邸大门是敞开的,站在门口便能看清府内道路两旁都种满了各种奇异花草,映入眼帘的庭院楼阁无不精致,显然这家的主人还是一名风雅之士。
大门前的台阶左右除了各盘踞着一只威风凛凛的石狮之外,还站着数名忙碌的青衣小厮,有在擦洗石狮的,有在清扫门前路面的,有搭梯子披红挂彩的,有……总之是一副热闹繁忙的场面。
秦琼正准备迈步进府,还没走上台阶就被人给拦住了,“嗨!我说你哪来的?不投名刺就想硬闯这司徒府,欺府中无人呼!”随着一名年岁稍微大点的青衣小厮的咋呼声,其他正在忙碌的青衣小厮都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围了上来。
“咋地!大家伙想练练?”原本跟在身后的朱赞,曹遵两人连忙护在秦琼身前,若不是进城的时候没有带兵器,恐怕他们都要横刀拔剑了,他娘的,几个下人还敢在他们老大面前嚣张,不给点颜色看看,以后还怎么在这司徒府住下去。
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王允虽然不是宰相之职,但深得无冕之王董卓器重,所以他家的这些青衣小厮平日里看人的眼光自然是高人一等,长安城里数得着的贵人他们都熟悉,眼前这三个穿着寻常的少年都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明显就是乡下小子刚刚进城来的模样。
估摸着又是自家老爷的远房亲戚,如今世道不好,应该是家里的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便寻思着进城来找老爷救济的,这一年到头,他们不知道已经接待过多少次这种人了,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看。
感觉到了对方那莫名其妙的敌意,不想在王允府邸门口惹事的秦琼压了压朱赞,曹遵两人的火气,朗声道:“烦劳各位小哥通报一声太原王京求见司徒大人!”太原是王允的老家,至于王京这个名字,合起来读不正是秦琼的琼字。
这公子倒是挺和气的,可那两个书童折实可恶,领头的青衣小厮瞪了瞪眼,没好气的回道:“不用通报了,老爷今天去皇宫赴宴,指不定什么时候才回来,公子还是请明日再来吧!”这言下之意自然是不打算让秦琼三人进府。
“我是司徒大人的本家侄子,若叔父不在,拜见婶母也是一样!”都到王允府邸门口了,说什么着也得进去不是,何况他还需要借助王允的掩护在长安私下活动,自然是住进司徒府比较好,而且财物已然耗尽,不住在这里难道还带着手下去留宿街头嘛!
只不过听了这句话,众小厮脸色都变了变,只见领头的青衣小厮满脸奇怪的问道:“主母前几年身体不适,已经仙游了,难道你们不知道吗?”这人不会是假冒的吧!老爷虽说在朝为官,可每隔段时间都有书信寄回太原,主母身亡是多大的事情,还说是从太原来的,居然连这都不知道。
这个秦琼还真不清楚,从东武阳出发时,荀彧只说让他来长安找司徒王允,给了他一份能够证明身份的物件,至于王允家里面的具体情况是什么都没说,看到众小厮怀疑的目光,秦琼微笑着回道:“我还以为叔父这几年会新娶了一个婶婶,没想到叔父如此痴情,实在令人敬佩!”
“嗨!你小子年岁不大,花花肠子倒不少,毛都没长齐就关心这等男女之事,去去!这话要传到老爷耳里,肯定没你小子的好。”领头的青衣小厮边说边作势赶人。
朱赞,曹遵护主心切,当即就与众小厮推搡起来,倒是秦琼还温和的说了一句:“我等远道而来,实在是找叔父有要事,不知小哥可否让我等进府歇歇,顺便等等叔父,多晚都没关系的。”
“不行!府中女眷甚多,若无老爷允许,外人一概不得进府。”领头的青衣小厮直接粗声粗气的拒绝了秦琼,他才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老爷家的穷亲戚连根草都不如,拿正眼看一眼都算不错了。
都到了门口还不让人进去,脾气再好的人也多少有点开始冒火了,本还想好声好气的说说,可看到众小厮都是一脸趾高气扬的样子,实在是让秦琼觉得这些人都很欠揍,既然是这样,那他便代替王允好好教训教训这势利的家奴吧!
这条街上住的是朝廷大臣,正如小厮所言都去了皇宫赴宴,所以街面上根本没有几个行人,秦琼转头瞧了瞧周围的环境,原本还带些笑意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狠辣的气息,那是历经数次生死战阵之后才拥有的,“给我打!别打死就行!”
原本还有些束手束脚的朱赞和曹遵一听这话,顿时犹如猛虎下山一般变得凶狠无比,临近的几个青衣小厮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瘫倒在了地上,脸上表情显得极为痛苦的颤抖呻吟着,尤其是那个领头的青衣小厮,两人早就看他不爽了,所以打他的时候下手最重,才一眨眼的功夫就让他变成了一个猪头。
不过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家奴,被打以后还不忘向家里报警,大声嚷嚷了几句之后,司徒府内又冒出了十几个人,不过这些人不再是青衣小厮,而皆是一副看家护院的打扮,手中也持着各种兵器,有拿刀的,有用剑的,还有使棍的。
已经打红了眼的朱赞和曹遵虽然是空手,却也丝毫不惧,反而是主动冲进人群中左一拳右一脚的打了起来,秦琼怕两人吃亏,同样也加入了战斗,当初华雄都是被他空手给打死的,这些个看家护院的算什么。
本来看到对手是三个少年,众护院还呆了呆,可当动起手来却发现这三人是一个比一个狠,打着打着就都打出火来了,十几个护院被打倒了七八个,个个都在吐血不已,秦琼这边朱赞的背上被砍了一刀,伤口倒还不深,就是随着打斗时的剧烈动作涌出了一些鲜血,看着有些瘆人。
见自己这边有人见红了,秦琼眼也红了,下手更重了几分,每出一拳必带有阵阵风声,击打在护院身上如同雷霆般炸响,不到一会,司徒府门口就躺满了伤号,哎哟声此起彼伏,几个机灵的护院和小厮纷纷仓惶逃散,退得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