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难不成你们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咱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是江湖上人人称赞,人人瞩目,人人为之疯狂,为之迷恋的百晓笙是耶!你们问我到底想要干什么?哎呀,我想干的事情多了去了,首先一个,就是要好好的折磨折磨你们,只有这样才能为我的好兄弟报仇啊!至于另外一个,当然是为了给你们的千金大小姐做******修复手术啊!”
墨家几口子正被百晓笙前面的几句话气的吐血之际,却又被后面的一句话逼的硬生生的咽下去那口老血,他们强忍下心中对这个不着调神医的不满,磨牙切齿的看着他问道:“你当真要为澜儿诊治?”
百晓笙冷笑一声,神色凌厉的看向他们:“不相信?”
“不,不,我们相信,我们相信。只是……”
“只是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对不对?”蔺沧溟精明的挑了挑眉,“算你们有自知之明,小爷我的本事可从不轻易的往外漏,我想让一个人死,可以有千万个方法,我想让一个人活,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理由!”
“什么理由?”
百晓笙凤目闪过一丝精光,在墨家老小紧张的神色间,他冷冷的扯动嘴角:“自然是顺眼!”
墨澜如水的眸子微微眯起,声音清冷的看向百晓笙:“那不知在百先生的眼里,墨澜是属于顺眼,还是不顺眼?”
百晓笙看着她,眉宇间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要看你们的表现了,表现的好,为顺眼,表现的不好,自然是……死路一条!”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这一次,是墨家三代同时开口。
百晓笙将他们眼底的慌乱看的分明,唇角一勾,笑得一脸无辜:“现在该是我来问你们,你们想要干什么?”
墨家族长墨彭目光深幽的看向百晓笙:“百先生似乎并不是一般的医者,怎么?治个病也要将墨家三代打听清楚吗?”
百晓笙凤眸一眯,似笑非笑:“彼此彼此,你们墨家,似乎也不简单,喔?”
“这样绕来绕去的百先生觉得有意思吗?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治好墨澜的病,您需要什么,想要得到什么,不妨直说。我们墨家能做到的话一定做到,做不到,这病,我们不治了!”墨彭的话音刚落,墨澜的脸色瞬间一变,惊叫着看向他:“爷爷?”
“你闭嘴,这里轮不到你来说话!”不待墨彭开口,墨家长房长子墨承业已经毫不留情的喝止女儿的尖叫。
“哎,有话好好说,何必这样大动干戈?既然你们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我百晓笙若是再藏着掖着,倒也没什么意思。简单,我要十万两黄金,外加南启、临月、天照三国的舆图,如果能涉及到那个神秘的部族自然最好,只要你们答应,我立马为你们诊治!”百晓笙的话音刚落,墨承业已经沉不住气的猛然站起了身:“十万两黄金?还有三国的舆图?百先生,这个代价是不是太高了点?”
百晓笙轩眉一挑,漫不经心的转动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噢,高了啊?可是我的报价一直都是这么高的啊?你们找了我这么久,难道连这点行情都不知道?哦哦,对,有一个例外,就是太子的那个侧妃,价格比这个便宜一半儿,可人家是太子啊,我招惹不起只能讨好一点咯,可即便如此,我这钱也没少要,难不成你们有人家的权势地位?如果有,小爷我立马跟你们减半,怎么样?”
“你……”墨承业嘴角一抽,硬是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墨澜满脸紧张的看着自己的爷爷与父亲,生怕他们不答应,那她这辈子可就毁了,可是在这个时候,她却不敢开口,生怕惹恼了他们,那她可就真的一丁点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答应你。”就在周围气氛一度陷入尴尬之时,一道沉重的声音陡然响起。
百晓笙邪邪的勾唇,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墨承业几乎惊得蹦起来,脸色阴沉的可怕,一双黑眸燃出熊熊怒火,“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那可是你的女儿,你凭什么不同意?”墨彭也站了起来,那双凌厉眸子不带丝毫感情的落在墨承业的身上,似笑非笑:“怎么?你是担心这十万两黄金从你的头上划出吗?墨承业,你可真让老子刮目相看啊,啊?”
“爹,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我这,我这不是跟这个姓百的讲理吗?您说,您说说看,谁家的大夫出诊要十万两黄金的?这是狮子大开口啊,还不行还价了?”
“这是大夫吗?这是神医!你闺女那病,放眼整个医界,谁能医治,你说说,谁能?你就是给再多的银子,也没人来啊,人家既然敢开这个价,那就能治好,难不成,你放手不管了?”墨彭气的是浑身直哆嗦,他看着自己的嫡长子,不由想到了自己的嫡三子,一股悔恨顷刻间袭上了心头,如果当年,他能早点回来,这个家,也不至于被自己的长子给毁了,自己的老伴儿也不至于一夜之间白了头,他悔,他恨啊,可是如今能有什么办法,他连他们在哪里都不知道,又如何去祈求谅解?
“可是这价格也太……”
“比起你闺女的未来,这十万两黄金还贵吗?”
墨承业被墨彭彻底逼到了死胡同,墨澜的未来于他就是一个死穴,而他对墨澜的宠也全是因为这个未来,如果这个时候他放弃了,那么,他不单单赔了自己的女儿,甚至在秦王那里还落不了好,但如果他花出了这十万两黄金换出女儿的未来,那还真就是值了!
只是,这十万两黄金,可近乎倾尽了墨家的所有,他们今天若是这么做了,墨家其他房的兄弟们,会怎么看待他?墨家上上下下百十口人,要怎么活?如果活了墨澜一个,而让墨家整个陷入危机之中,那他这个长子岂不是要受到所有人的唾弃?
难道他爹就没想到这一层吗?百晓笙还没说什么,怎么他的爹爹比人家还着急?想到这里,墨承业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看向百晓笙的眼神越发的不善,但为了墨澜,他也只能忍下心中的气焰,艰难的开口:“百先生,您也知道我们墨家,出的最多的就是军营里的糙汉子,那点银子,还不够他们自个儿花的,墨家上上下下百十口人,除了祖上留下的基业,就是几个媳妇子的陪嫁,十万两黄金对墨家来说,可谓倾囊而出,百先生,这个代价太大了,您这是要将我墨家逼上绝路啊!”
百晓笙眼神睥睨,漠然的扫视一圈,眯着眼冷声问道:“喔?逼上绝路啊?那很好办啊,就当我刚刚什么也没说,你们呢,权当我没来过这里,我呢,也压根儿就不知道你闺女那事儿,怎么样?”
眼见百晓笙就要拂袖离去,墨承业慌忙站起身,抬手拦下他:“等等,百先生,您看,您看这价格,能不能打个商量?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就当行行好,做次活菩萨,行吗?”
“我就是不做菩萨,也有人将我奉为菩萨,所以你这菩萨,小爷我,还真的不稀罕。这价格,我不会让,你们呢,自己瞧着办!”百晓笙说完,漠然的扫了他们一眼,抬脚就要往外走,这一次,谁也没有再开口,百晓笙就这般光明正大的走出了墨家的大门。
回程了路上,沫舒有些费解的看着蔺沧溟:“爷,您这是?”
“看不明白了?”沫舒摇摇头:“还真看不明白,还真别说,这十万两黄金对他们来说,真的是一笔几乎可以令他们倾家荡产的支出,墨澜那个女人,值这么多钱吗?”
“怎么就不值,值了去了。如果曾经我只是猜测的话,那么而今,我大致明白墨澜为什么在墨家这么有地位,也知道为什么蔺沧海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娶她的原因了!”
“什么原因?”蔺沧溟目光深远的望向车窗外,眼眸深处,藏着流转的精光,“一个能够将蔺沧海推向巅峰的原因。不过,这个人若是用好了,或许是一大助力,若是用不好,可是会让他粉身碎骨!”
“您这话太深奥了,我听不明白。这墨澜,他们不治了吗?”沫舒眉头轻蹙,费解的抬眸,他们的这位爷,真是越来越难揣测了!
蔺沧溟眼底笑意加深:“治,怎么能不治呢,他们若是不治,后面的戏可怎么唱呢!”
“可咱们也没告诉人家咱们住哪里啊!”
“只要有心,还怕找不到我?”蔺沧溟渐渐收起唇边的笑意,冷声朝驾车的隐卫道:“随便找家客栈,今晚,咱们可不能回府!”
“是。”沫舒眸光一亮,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儿:“哎呀,我怎么就忘了总要给人家留条找得到咱们的后路呢!可是爷,您的标准不会降下来,他们又没有那么多钱,又不愿意放弃,这样僵持下去,似乎,也没有什么折中的办法啊!”
“放心吧,明日一早,他们定然会带着金子来找我的。”蔺沧溟朝沫舒神秘一笑后,吩咐她回了太子府,而他则住进了香满楼,躺下没多久,迦蓝便出现了。
蔺沧溟腾地坐起身:“怎么样?鱼儿上钩了吗?”
迦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知道还问?”
“这是个什么意思啊?”蔺沧溟笑意一僵,莫名其妙的看着迦蓝。
迦蓝从鼻间哼了一声,一点也不痛快的瞪着他:“哎?我怎么就纳了闷儿了,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去金鎏宗借钱?十万两黄金啊,这可不是小数目!”
“正因为不是小数目,所以他们才能找的上咱们金鎏宗。能找的上金鎏宗也算了不得啊,证明他们有门路,你以为,咱们的钱是好借的?谁去画的押?墨澜?”
蔺沧溟的猜测,让迦蓝瞳孔猛然一缩:“你神了,连这也能猜的出来?”
蔺沧溟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行了啊,差不多得了,还没完没了了。这还用猜吗?墨澜将来可是要嫁秦王的人,这债务自然算到秦王的头上,你以为他们墨家的人都是傻的啊?”
“可这蔺沧海也不是傻得啊,他们这算什么?这边千方百计的要挤进秦王府,那边却要以自己闺女的名义借这笔钱,将来究竟是墨家来还,还是指望秦王来还?”迦蓝的话,让蔺沧溟眼神一凝:“这两个老家伙,恐怕觉得咱们金鎏宗是好欺负的,以为对方是秦王,就不敢逼债了吗?笑话,他们既然敢这么做,咱们就顺手推舟,钱还了也就罢了,还不上,这笑话……可就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