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返回家属院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停车时发现父亲的车已经在楼下了,知道父亲肯定在等自己,因此没有敢多停,匆匆锁好车门就走。
方才他在烧烤山庄的时候接到弟弟陈辉的电话,说二叔出了问题,所以才急匆匆的往回赶。
一进屋就看见父母都面沉似水的坐的客厅,陈东连忙放下手里包,坐到父亲身边道:“二叔到底怎么了?”他方才只是听陈辉说了大事,具体怎么回儿事儿,他还不清楚,不过,父亲应该知道的详细点儿才对。
陈幻龙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哪方面的因素,你二叔的研究所被炸了,培养的队员损失惨重,重要资料数据全部丢了,你二叔也……去了……。”
陈东皱眉道:“怎么会这样?异能研究所是一类保密单位,附近还有特种部队的驻军,怎么可能出这么大纰漏?”
陈幻龙沉吟了一会儿才道:“现场已经封锁,详细案情正在调查,我也是通过内部情报知道一点儿,上面初步怀疑是敌对国家的特工干的,不过,手法有些不可思议,居然动用了重武器,还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唉,你弟弟还说是雇佣兵干的,不管是谁,对咱们陈家来说,都是不可估量的损失……”
陈东道:“二叔那儿没有咱们家族的资料信息吧?”
陈幻龙犹豫了片刻才道:“应该没有,唉,半年时间,连去俩人,会不会是什么人在针对咱们陈家?我现在担心的是这个。”
陈东心思一转,忽然道:“会不会是异能研究所失踪的那两个搞的?”沉吟了一下接道:“上次杀大哥的时候就莫名其妙,他们对异能研究所里面的环境什么的又非常熟悉,据说还是攻击力最强的俩人,而且,也是从外面招入的队员之二,并不是二叔亲手训练的。”
陈幻龙眉头一皱:“你似乎对你二叔那儿的人员很熟?”
陈东点了点头:“虽然去的次数不多,但对里面的人多少还有点儿了解,上次大哥选了两个保镖出事儿之后,我专门跟二叔要了一份异能研究所人员的资料。”陈东从口袋里面叼了一根香烟,顺手点燃,“除了猎鹰七号和猎鹰九号之外,还有猎鹰十一号也是从外面招的,其余的则是二叔一手培训出来的弟子。”
陈幻龙叹了口气:“猎鹰十一号昨晚也死了,再说了,”陈幻龙似乎多少有些犹豫,“其余的队员虽然是你二叔训练的,却没有一个是咱们陈家的外门弟子。”
陈东愕然道:“都不是?”
陈幻龙“嗯”了一声,“咱们陈家不传外门弟子已经很多年了,最后一个外门弟子几年前也被道门的人在天柱山围杀,所以,你大哥之所以被杀,大约也是因为不小心露马脚,被人当成那些外门弟子给杀的。”
陈旭的性格为人,陈东父子自然明白,想来也是仗着猎鹰异能组的成员都是陈幻先的弟子,所以才有些肆无忌惮,在俩人面前显露了噬魂三绝,正好被猎鹰九号和猎鹰七号给认出来,那不死才有问题了。
陈幻龙也是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若非陈东说起有几个异能队员是从民间筛选的,他还意识不到陈旭的死因。
陈东更加肯定的说道:“如此推断,那两个失踪的队员更加可以,说不定从大哥身上联想到二叔,才会出这么一个纰漏。”
陈幻龙道:“你是说,他们实际上是针对咱们陈家的?”
陈东“嗯”道:“极有可能,所以,咱们必须做些准备了。”
陈幻龙猛的一醒,站起来在屋里转了两圈,忽然道:“让你三弟不要在燕京呆了,也不要回家,直接去世界猎人学校,把还没有完成的训练科目完成。”
陈东脸色一变:“不好吧,那些科目太危险了,每年的死亡率都达到四成以上,有那个决心,还不如让他闭关,多在噬魂三绝上下些功夫。”
陈幻龙苦笑道:“噬魂三绝不是闭几次关或者天天用功就能练成的,阿辉学习别的功夫哪样不是一练就会?唯独噬魂三绝一窍不通?那是先天的问题。”
陈东闻言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噬魂三绝需要遗传的体质,陈氏三兄弟当中唯独老三陈辉无法修炼噬魂三绝,陈幻龙有时候都怀疑陈辉不是自己的儿子,所以,三兄弟当中,陈辉是唯一一个被送进猎人学校的。
瞥了一眼神色有些难堪的老婆一眼,陈幻龙接着说道:“如萍连夜动身去燕京,方才的话告诉阿辉,让他马上离开燕京,以防万一,也不要去他姑姑那儿。”
陈幻龙的老婆神色一动,沉吟了一下便一言不发的站起来,回房收拾去了,陈幻龙还不忘叮嘱了一句道:“把能带的重要东西都带上。”
陈东皱了皱眉头,“没必要这么紧张吧?打个电话给陈辉就成了,干嘛让妈连夜去燕京?好像杀手会跑咱们家来似的。”
陈幻龙叹了口气,良久才道:“有备无患呐,”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午夜十二点了,遂站起来道:“跟我来,今晚我把神蛊交给你。”
陈东脸上闪过一抹兴奋,站起来跟着陈幻龙走进最小的房间,这间屋里除了安放一副神颌之外,什么也没有。按捺着心里的激动,故意打岔道:“爸,今天听朋友说了一件稀奇的事儿,就在咱们附近。”
刚走进小房间陈幻龙闻言一怔,随口道:“什么稀奇事儿?”一边问一边从香盒里面抽出七支黑色的特制线香,在蜡烛上面点燃,插在神颌上的香炉里面。
听着陈东说完陈枫的稀奇事儿,陈幻龙忍不住皱眉道:“那个人年龄多大?”他有些怀疑是东方家的人了。
陈东摇摇头,“还不知道,方才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让人查去了。”
伸手移开神颌上面的一个黑黝黝的石鼎,陈幻龙道:“阿东,用针刺破食指和无名指,滴三滴进去。”说着话,他已经依法用一根银光闪闪的针在自己手指上扎了几下,立刻便有几滴血珠涌了出来,一滴一滴的滴进石鼎。
陈东接过银针,刚在食指上一刺,便发现父亲的脸色忽然有些发暗,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儿,陈幻龙已经“噗通”一声栽倒在地,脸色迅速的变成了乌黑色。
顾不得理会石鼎,陈东弯腰抱起陈幻龙就往外冲,母亲方如萍也已经闻言拉开了房门,帮着陈东把陈幻龙塞进轿车,然后一家三口开着轿车就往医院赶,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陈东的脸色也跟陈幻龙一样,开始慢慢的发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