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那么的惬意,文志感觉到自己最近的运气还不错。
可以在皇帝驾临的时候,顺顺当当的拿起小抄作弊,和刚才自己疯狂的抓头苦思不同,现在有两份,大发了,抄一份扔一份。
在一瞬间,他几乎以为是世界上最幸福的考生。
完成任务,他心情激动澎湃。
甚至都忘了对那个纤细的背影再看一眼,什么都比不上手头的工作重要。
咂了咂嘴巴,自己好,她才会好。
他一直都是这么的想,不但适用于她,还包括他周围的一切人,甚至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
不是狂妄,只是他的一种内心处发出的自我精神催眠,如果他失败了,生命失去了意义,在某一时刻终结,那他的意识就在一刻间眼消云散。
就再也看不到这个世界了,相同的,这世界也看不到他。
那他的消失也就意味着这世界也一并消失。
所以,文志和世界的重要性是完全一样的。
哇哈哈。
最后的一句居然笑出声来,他现在就挤在出门的书生们中间,痛苦的几天已经结束,跟下来的就是光明的未来。
首先,找个地方大吃一顿,为自己的体重做点力所能及的贡献。
“神经病!”几个明显没有考好而心情不爽的人白了他一眼,气哼哼的走开了,还在心里面咒骂,这小子怎么就跟知道自己一定中的样子,乐的疯子似的。
文志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人拉了拉,转过头去却正好看到杨岚那喜悦的面孔。
还没等他张口,杨岚已经从他喜悦的表情猜到他的结果,把他快步拉出了人群,轻声道:“没什么问题吧,希望能帮上你点忙,我可是特意抽出时间另写一份呢。”
文志笑眯眯的道:“这些问题都是小儿科了,没有用上你的那张……”
杨岚的心中一阵的欣慰,女人一般都是希望自己的意中人有本事,那不过是自己放心不下才送过去了,现在看来却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文志忽然一改常态,郑重道:“尽管这样,还是要谢谢你!”
杨岚的心中甜丝丝的。
“对了,”文志抬头向周围看了几眼,街道上已经被那些家属和家中的子弟们拥成一团,可能都是在打听考试的情况,乱七八糟的,“很奇怪啊,怎么文子那个小丫头没来接我?”
杨岚的神情也是一僵,焦急的看了几圈,在这段时间里,文志一直在寻找,并没有注意到她。
杨岚强自镇定,轻声道:“可能还在家和戚妹妹一起玩耍吧,不过,文公子,这几天的日子过的太不舒服了,我要回去打理一下。”
文志笑着回头摆摆手,他自己也感觉到有点的受不了,在那么一个又脏又臭的地方,一个女孩子家能坚持下来就不错了,现在要回家去洗洗澡也是正常事情。
洗就洗呗,还说的这么拐弯抹角干什么。
话又说回来了,文志也觉得自己这几天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吃没吃,喝没喝……就一直蹲在那里,连带身上都是粘乎乎的。
匆忙给杨岚打了个招呼,两个人就奔着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
今天是许多人的节日,不能否认,还是他们生命中的转折点。
对各大客栈的掌柜们也是一个好消息,他们已经熟悉了这段时间的运作,发财的窍门。
多年在人堆中的打滚,已经让掌柜们练出火眼金睛,可能轻易的从参加科举的书生表情上发现端倪,当这些书生洋洋得意的时候,只要稍微的奉承几句,银子就大把的撒下来。
这里面还有一项工作,挑一些衣着光鲜家世比较好外加兴致高昂的书生们套套近乎,中了进士,他们再用家财活动一下,大部分都能得到肥缺。
这种关系网是客栈掌柜们都梦寐以求的。
文志也马上就遭遇了这待遇,掌柜们看衣装是一方面,但还有其他,比如现在的文志。
可能是血脉的原因,又或者是后世那种从容不迫的气质一直在熏陶着他,从外观上细微的感受一下,就和那些穷书生们不一样。
这不是简单的穿几件衣服,化化装就能改变的,乞丐就算披上龙袍还是乞丐。
当然,朱重八那个变态不在此列。
……
随口几句话就把掌柜的给打发一边,到了房间里面才一会,就有小二来换点家具,档次上高了不少,简直是特殊待遇了。
洗澡水什么也一齐被准备好。
文志现在正安详的躺在大木桶中,身上的毛孔张开,任水流轻轻洗涤,忍不住长长的呻吟一声,这才是生活啊,腾气的水气让周围的一切都处于朦胧中,看不真切。
扑腾了几下水花,溅的到处都是,可脊背还有点的发痒。
“文子,你来……”后面的再无声息,文志歪着头靠在桶壁上,她还没回来呢,刚才不过是无意识叫几声。
离开了她,生活真不习惯。
她应该没什么事情吧,兴许杨岚等一会就会把她给带回来,几天不见,怪想得慌。
……
水波荡出了一条奇怪的纹样,让文志疑心大起,什么东西?
那位置,不太正常。
伸手拨弄了几下,顿时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
今年多大来着,怎么现在才出现点头绪。
文志感到眼睛有点的湿湿的,一直以来他都在为了这个问题发愁呢,对不起祖先,对不起血脉,更对不起以前在宿舍看的千百部****……
但他马上就把罪名扣到那个祖先的身上,肯定是他的遗传上出了毛病,导致后代一起连累了。
据皇朝近就一百的历史来说,荒唐的不少,昏庸的也有,就是贪色的不见几个,纵观各个皇帝,一般都是皇后固定,两三个妃子意思一下。
可不像那个大唐王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一起上阵,外加绿帽子满天飞,另不要钱的到处赠送姓氏,搞到现代中国,李姓的人数在全国首屈一指。
希望到我这代有点的异变吧!
文志暗暗的给自己打气。
为什么还没有女生味的靠近?
文志歪着头在那个大大的木桶里面沉思,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可能是时间过的太久,桶中的水已经冰凉,身上的些许部分皮肤已经被泡的有点发涨。
和他那次在海上漂流的症状差不多。
可惜的是,这次没有生猛海鲜吃了,想买也买不到,毕竟这年代窖藏的冰块都是稀罕物,要是从海边快马飞运到京师,他也没有那个财力。
算了,怀念一下自己当时生吃鱼片的情景,腥腥的味道古怪,安慰自己一下,那玩意不好吃。
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是人类的通病。
可现在自己就好像是那传说中的葡萄,才刚刚长成圆溜溜的模样,酸的甜的谁也没吃过,鬼才知是什么味道。
文志感觉到用葡萄来给自己那回事打比方不是怎么的合适,最起码体积上狠狠的自谦了一把。
文志不是个好学生,从原来到现在都不是。
以前在宿舍中,每当哥们儿都随新潮的去搂女朋友或者直接上街去玩一夜情,文志却老老实实的呆在宿舍中和游戏打交道。
有的时候想轻松一下就把宿舍大方的送给激情澎湃的二人组,自己却抽个空在门外面听听动静,或者从缝隙里面偷窥一下。
与其说是对软组织运动的好奇,还不如说是享受偷窥的乐趣。
自己是有点的变态。
别人骂,或者自己骂,反正又不会少上一丁点的小肉,怕什么。
文志那时却根本就没有投入其中的想法,除了自己的条件限制之外,一向精打细算的他,对于投入大部分的精力还有体力去搏一搏以大学恋情冠名的混乱生活,十分的敬谢不敏。
连本钱都收不回来的一时身体愉悦,没什么意思。
到现在也是如此,文志目前才刚满十八,放在那个年代也就一个高中生而已,没长成的小毛孩子,又一直在那贫困线上挣扎,日子过下去就不错了,哪里会有别样的心思。
玉沁更不行了,她根本就不会愿意,文志更喜欢这种精神上的交流,话又说回来了,也幸亏当时没有那个心思,要不……现在自己还窝在一个小山沟里面喝风呢。
还有这个体质问题……力不能及也,可能真的出毛病了。
文志把打散了头发放进水中,慢慢的搓洗着,对着水中映出自己波动的影子讪笑一声,听说十八岁生日是人生的分水岭,他不知道自己确切生在哪天,可是,今天好像啊,突然多愁善感起来。
他决定,记住这一天,就当成自己的生日了!
……
身体上的细微变化并不一定能影响到性格。
文志此刻的表情就能很好的证明这一点,对着气喘吁吁推门近来的人儿平静道:“你详细说一说!”
杨岚现在几乎想一头撞在木门上,怎么来的这般的不巧,愣愣的看着那木桶中男人的身躯,把刚才脱口而出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这还不要紧,刚文志的那句话打击的她几乎哭了出来,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刚才一到家就发觉事情不妙,戚妹妹和文子一点消息都没有。
情急之下赶紧奔过来报信,再拖下去让文公子自己发现事实的时候就晚了。
果然,他现在的表现不太好,虽然没有发怒,但往往就是这平静下有两个极端,一种是自己和他的关系进步,对这事已经不怎么的放在心上了,而另一种,是极端愤怒……匆忙把事情说了一遍,便忐忑不安的瞧着他。
文志心下懊恼,怎么自己连安分享受几天的生活都不成,居然又是那个家伙。
杨岚泪眼朦胧,几乎哽咽出声:“真的很对不起。”
文志倒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再夹杂不清,苦笑道:“你先出去一下行不行,我还在洗澡呢。”
杨岚脸上突的一红,现在才想起来呆的是什么地方,连忙转过身,缓缓的退了出去,背靠着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中的焦急被那刚才一幕幕的画面给代替。
闭着眼再也不敢睁开。
文志现在想的十分简单,出去玩几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文子没见过多少的世面,见个外人都是躲躲闪闪的,这样下去可不成,自己以后的事情恐怕要忙不过来,正想把文子当成心腹来培养。
此事正好中他下怀,当然,表面上要是直接说出来的话,又怎么来讨价还价呢。
现在离放榜的日期还有好一段时间,又要经理好长一段的无聊时间,要是闷的太慌的话,他恐怕总有一天忍受不住而溜到皇宫中。
那可就坏了大事了。
而现实中有些问题也逼的他尽快下决定,很悲惨的。
他没多少钱了,未来就要进入腐败的地主阶级官僚当中,缺少打点根本就混不开,他也想让自己的生活好上一点。
这种话,他根本就是不好意思跟别人说。
文志是这个社会的寄生虫,而现在,这只小小的虫子到了养膘的时刻。
只要打着寻找文子的名号,想必她们会积极配合的,看到哪个作恶多的地主,就半夜去他们家里搜查,不搜个兜满绝不离开。
……
杨岚脸红心跳的在外面等了好久,才听闻门打开的声音。
文志微柔笑道:“累坏了吧,要不你再回去准备一下,然后我们两个再去找找?”
杨岚听他这么的一说,女孩子家本来对卫生的要求很高,顿觉身上发痒,但想了好半天终于摇了摇头,“刚听管家说了,她们三天前就在百里之外,拖延不得。”
文志哈哈大笑道:“既然已经迟了三天,再迟上一刻又何妨,明早我们一起上路。”
杨岚见他一身的儒衫穿的不伦不类,袖子挽的老高,下摆也半系在腰上,忽然感觉心情好上不少,开玩笑道:“你这模样如果让阅卷的那些老学究们看见了,再好的文章也会被他们给扔进火堆。”
文志连连摆手:“不怪,不怪,现在还少样东西……”低头却喃喃自语道:“我吃饭的家伙都被人拐走了,这下该怎么办?”
杨岚大奇,以前听得戚妹妹闲暇下来聊的几句,难道他说的是那把怪异长刀,马上警惕之心冒了出来,爹爹的叮嘱还响在耳朵边:最好让这个人沉醉在科举当中!
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