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96年,还是那位的任期,天子脚下的四九城在那位雄才大略的领导之下,并没有后世那么的嚣张,甚至显得异常的淳朴。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坐落在京城山脉的军区大院前,整个军区大院里的居民在给一个年龄约摸着十五六岁的少年送别,这少年瘦瘦弱弱,但浑身上下白白净净的,看起来很是乖巧,衣着尽管是寻常的粗布青衣,可却洗的泛白,穿在这少年的身上显得一场精神,目中的纯净的眼神,透出一股子灵动。
他叫吴小邪。
“各位叔伯兄弟,爷爷奶奶们,我要回去了,可我舍不得你们啊!”吴小邪满脸的不舍,原本就纯净的双眼让他在此刻看起来,愈加的淳朴。
军区大院的居民,面面相觑,除了几个满头白发的老人眼神之中泛出泪花之外,其余的连忙摆出难舍之色。
“小邪,你娘走的早,你是个…好孩子!!难道你不想回去了吗!回去就能够找到你阿公的阿公,你不是说,他会教你很多东西吗?那种能活的很久很久的东西,走吧,乳虎啸林,总有回来的一天的。”
人群之中走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当然不是那几个眼泛泪花的那个,还有他在说到好孩子的时候顿了一下。
“外面遇到事儿了,要坚持,既然走出去了,你就是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了,不要回来告状,要不然大家会会笑的……”
老人脸色慈祥,甚至还露出了哽咽之色,最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川西……”吴小邪身体一震,眼神之中隐隐透露出一种坚定的色彩,在老者以及四周居民鼓励之下,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凝重的环视一周,好像要把所有的人都记下来一般,提起背包转身迈着大步,朝着出租车走了过去。
眼看出租车屁股冒着黑烟,急速的驶去,门口众人,一个个激动了起来,目中的难舍难分的情愫瞬时被欢喜所取代,之前那满脸慈祥的老者此刻也在颤抖,缓缓地淌出一股子热泪。
“苍天有眼!这黄鼠狼!他,他,他……他终于走了,是谁,把它弄走的,你为院子立下了大功了!”
“这黄鼠狼终于肯离开了,可怜我家的警犬啊!就因为这家伙怕狗吓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教唆孩子们吃狗肉,把整个院子里面的狗都吃的干干净净啊……”
“还有我家的画啊!就因为那小子看不懂高深的抽象画,就攒对我家的孩子把画给烧了,说什么那种纸烤肉好吃,天见可怜,如果不是我家孩子被我揍得狠了,那小子还把我蒙在鼓里呢……”
“今天过年了!”欢呼之声,立刻在这广阔的院子外面沸腾起来,甚至有人不顾红袖章大妈的警告,从家里拿出了锣鼓兴奋地敲打起来……
一个头发花白但是却眼神锐利的老人,舔犊情深的望着那辆出租车,车子里面坐着的是他的孙儿,他旁边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百无聊赖的挖着鼻孔,眼神之中却显露出了一抹憨态,中年人旁边一个花季少女轻轻的在旁边搀扶着他,后面人头攒动,叽叽喳喳欢喜雀跃着。
抚摸着身旁大包的吴小邪听到了随风而来的欢呼,神色古怪,干咳一声,便收了古怪的脸色,继续抚摸着身旁的大包。
“嘿!小哥!你家大人对你老好啊!这走了走了还为你欢呼啊!”
京城的的哥能侃是有传统的,这不吴小邪还没说话呢!那边就开始找话题了!
“那当然了,小哥我可是大院里的宝啊……”
吴小邪异常骄傲的说道。
“那是!小哥你的人缘儿是这个!”听着吴小邪那骄傲的语言,的哥很是投其所好的竖了一个大拇哥“比起那个天怒人怨的吴小邪来说,你这可算是完美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的哥很是懂得这个道理,所以连忙的找了一个整个四九城都算得上是传奇渣滓少年的人名过来,不仅仅如此,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的哥好像还没有尽兴一般,又开始历数起吴小邪的丰功伟绩了,那副唾沫星子乱飞的话语直接伴随着吴小邪到了机场。
“小哥,这个是我的名片,下一次回来记得找我啊!”
说着的哥还真的抽出来了一张名片,当然了这是很正常的揽客。
“额……那个谢了,对了!我就是那个吴小邪!”
“额……%…&”
望着远去的少年的哥懵逼了……
大虫寨是华夏国川西省银谷县一个非常落后的小寨子,因为这个寨子是方圆数十里唯一的苗寨,所以他很出名,当然这个有名也就是在银谷县有一点点的小名气,至于出了银谷县的话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个破落的穷寨子。
大虫寨原本叫挑花寨,因为这里几百口的寨民都种植有桃树,但是寨子里面的老寨主离开,换了一个满头白发,却又’文绉绉’的‘村长’之后,原本极具诗情画意的桃花寨就被那家伙换成大虫寨了。
哎!权力迫人魂啊!虽然寨子里面的人几乎都是苗人,但是这种夺利的方式还是屡见不鲜,当然了,这种直接换寨名的事儿,在整个银谷县还是第一次,所以当新寨主,当然了就是那个称自己为村长的货,将新寨名递交到八甲镇的时候,银谷县的县长都被惊动了。
少数民族没有小事儿,毕竟那个时候可不比现在,少数民族那个时候可很是厉害的,有的时候甚至因为家长里短的小事儿都会大打出手,更何况是这种改了祖祖辈辈都使用的寨名了。
不过人家新村长有手段啊!当银谷县的县长来的原桃花寨,现在的大虫寨的时候,那种久违了的夹道欢迎真的让在这里当了积年憋屈县长的刘秀水欢欣雀跃啊!回到县里不止一次的在会议里面提起张黎水同志行为的正确性,给他定调。
事情到这里也算是盖棺定论了,大虫寨这个名字最起码十几年之内不会改变了,不过呢,这对于寨民们来说这真的没有什么,该缴纳的公粮继续交,该过的日子还是继续过呗,不过这对于原寨主的亲属们来说就不那么的好了啊!
毕竟这是人家新村长对老寨主权利威望的挑衅甚至是挑战,杀鸡儆猴才是最为稳妥的,不过呢!这位新村长也是新来的不了解情况,他这种挑衅真的可以说的上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了,毕竟整个桃花寨都是人家老寨主的亲戚,有几个脱了五服的还是几个头发花白的族老,说不上是位高权重,但是人家的年纪摆在那里谁也不能把人家怎么着了!……
寨子里面的人都是苗人,苗人都非常的大胆。
什么
“新村长脑壳有问题”
“那是干啥子来哟!”
“……”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给张黎水气的啊!整日整日都是板着长脸,就好像谁欠他几千块钱一般。
“阿公!这样子不可以咧!外面老是有人说我们坏话塞!”
张黎是张黎水的孙子,18岁的他转到了银谷县第一高中三年级,和他在一个班的四五个都是大虫寨的同伴,张黎水是村长,一个寨子里面权利最高的人,按理来说不应该有人在学校说他坏话,但是呢!先不说他是刚来的威望还没有抵达巅峰,单单就是一个寨子改名儿这件事儿真的是太那个了,所以那些原本应该紧紧的围绕在张黎身边的孩子们竟然全部抛弃了他,不仅仅没人和他在一起玩儿,甚至连上下学都没有人和他一块儿,并且有几个大嘴巴的还在四处散播他家的坏话。
这不张黎这次又被人给气到了。
“瓜娃子!咋地和你阿公说话咧!”
张黎水在家里真的很是有威望,那种家主的模样,让张黎风狠狠的在自家娃子头上抽了一个大嘴巴子之后,还谨慎的撇了自家老汉一眼。
“说啥子呢!自家娃子!干嘛动手赛!”张黎水端坐在吊脚楼二层的主位,轻轻地端起陶瓷茶碗儿抿了一口面无表情的言道。
“嘿嘿老爹,瓜娃子不懂事!”望着自家老汉张黎风讪讪的说道
“哼!黎儿很懂事!蛊术已经快要入阶了!哪像你!……哼!”
张黎水将茶碗儿蹲在桌面,发出咄的一声响,然后恨声说道。
“黎儿的事儿,还不是怪你!如果你能够争气点儿,凭着我张家的人脉怎么可能沦落到谋夺人家蛊虫的地步!哼!滚开!别让老汉看到你!”
张黎风胆怯的望着自家老汉,他明白张黎水真的怒了,竟然连普通话都拽出来了,所以在自家老汉说出滚之后,便讪讪的离开了。
“哎!黎儿!别学你家老汉,好好的上学,别的事儿,你阿公会解决的!”
走到张黎身边,轻轻地抚了抚他的头发,张黎水柔声的说道:“来让阿公瞧瞧咱家麒麟儿的青蛇!”
“嘿嘿!阿公瞧你说的!我这不刚上学回来吗!小青那里在我身上啊!等一会我就把它拿过来给你老人家瞧瞧!”
“哈哈!是阿公欠考虑了!对了黎儿!小青蜕几次皮了!”
“八次!我记得清清楚楚的!”
“八次啊!快喽快喽!诺!这是阿公求来的返血丹,等小青褪完九次皮之后给他吃了!”
张黎水沉思一会儿冲主位稽了稽首,取出了一刻泛着淡淡血色的圆润丹药。
“记得!这东西谁动不能让他瞧见”
“阿爸呢!”
“他也不能!”
屋外张黎风咬碎银牙的望着,屋内张黎水的舔犊之情与张黎的跪奶之意的交织缠绵,直到祖孙二人从后门出去,张黎风才恨恨的呸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