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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第十八集 妙达诸天 巫道之灵

那抹掠过左动的景象首先是茫茫星空,冥冥中仿佛有一只手,将视野迅速拉近到了一个与地球极为类似的星球上。

宽广无限的海面包围着陆地,一个名字闪入左动神识——东神星。

左动的神识仿佛飞翔在虚空中的幽灵,忽然进入了一个幽深神秘的古洞,古洞深藏于海底下几千米处,恍惚中,他看见一个少年一脚踏入海面,不知怎么就跌入了这几千米下的海底古洞内,少年猛地张开双目坐起身,只觉得心头恶寒,那刺骨的冰冷气息,却仍未曾消退。

他发出一声呻吟,缓缓站直,身体忍不住摇晃。

全身力气,竟已抽空!

依稀中,少年记起自己的名字叫作琅牙,更记起掉进古洞昏迷前手臂上的异状,拉开右臂上的袖子,脸色顿时惨白,那原本毫无半点差异的右手上,赫然映刺着一幅神秘诡异的图案。

密密麻麻的各种传说中的上古异兽映刻在这幅图案内,依照着某种规律排列,一眼望去,便有股诡异的感觉,似乎那些异兽,正在蠢蠢欲动。

琅牙脑中空白一片,猛地拉下袖子。

“扑”,一个物体轻轻掉落在地。

琅牙却全然未去注意,过得一阵,他慢慢地重新拉上袖子,但此时,那诡秘的图案却已丝毫不见,右手臂上,并无半点异状。

琅牙心头一松,暗道:“难道这便是修行中的幻境?”

转眼朝着地上望去,他忍不住倒退几步,一幅羊皮卷,静静地躺卧地上。

这是……从自己袖中掉落的东西……

那么刚才所见,却并非幻境!

琅牙倒吸一口凉气,只是心头的跃动,已慢慢地缓和。

他本来就无常人对诸种神秘事物的恐惧心理,不过是刚才所见与方才梦境般的经验异常惊人,才有这般反应。

转念一想,琅牙往四周打量。

周围空间宽广若巨大山洞,但四周墙壁,却是木质,他不禁暗暗惊讶,原来那浮闲真人所说的真有其事,明明只半人合抱的木柱,内中竟然隐藏着巨大空间,道家真法,果然神妙惊人。

心头的热望,又渐渐升腾起来。

木洞中,正北面,有片紫光浮动,悬空虚浮于一座木台之上。

那片紫光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存在,逐渐波动起来,一股强烈的气势油然发散,几分桀骜,几分沧桑,几分心死,几分肠伤,那异样的感觉,清晰地浮现于琅牙心头。

似乎他和这紫光竟是心灵相通。

木台上,放置着一张古卷,看那样式,却与从袖中掉落的那块羊皮,极为相似。

琅牙下意识地从地上拣起羊皮卷,一步步往着木台走去,行得越近,便有烈火焚烧身躯之感,顷刻间,他脸上的毛发,全部焦枯,但连琅牙自己都未意识的是,心底竟有个声音在激烈地呼喊,似是那木台上的东西,有着无穷吸引。

终于,他穿入了光幕中。

一切异样的感觉倏然消退。

那片紫光,在空中微微震荡盘卷,忽地从琅牙头顶灌入,消失在他体内。

冥冥中仿佛有个凄厉的声音呼喊:“你可愿意,焚我残躯……诸天神魔……”

琅牙强忍住心头的恶寒不适,只保持着心头一点清明,一把抓起那个古卷,瞬间,所有的感觉又全数消退。

直到这刻,他才发现木台上,还另有一个小小的册子,那是以寻常的麻纸所制,表面上已有了老化迹象。

迟疑了一下,琅牙将小册收起。

木台上传来阵阵清凉,令他的灵神畅然不已,当下他盘坐在上,略为犹豫后,先行打开了那本册子。

“巫者,沟通天地之灵,身具灵识,拥莫测之力,下则潜行于九幽地府,上则通达诸天神灵。振眉则天地变,蹈足间山河断,是为巫道。”

一行字迹闪入眼中。

琅牙颇有点惘然,巫道?那却是他从来未在师傅口中听过的东西。

“入此门中,必须有大毅力者,心性坚忍,未识善恶,口拙心灵,胸容万物,方能沟通天地,通达诸天神魔,然吾观天下之大,修行者众,却少有心性纯正者,徒具灵慧……”

“然此道,戾气深重,非有此等人方可修行,余者碌碌,徒然伤神裂魂,招九幽诸天秘力反噬,魂魄分离,永沦轮回之外,吾本无父无母,生养于野豹,及后录为丹心宗门下,然此亦是灵神分离之时,后得巫道古卷秘力,徘徊良久,终踏足其中,以自身之心神,束万种法能,纵横于天地,通达于诸天神魔……”

琅牙心头怦怦直跳,这个寂灭祖师,竟与自己有着相近身世,此时那册中所载,已牢牢牵引住他的心神,再移不开视线。

“然吾平生有一伤心事,大变猝生,未及补救,每思之,灵神颤摇,悔之晚矣,纵焚我残躯、裂我心魂亦不足以偿……时日推移,渐遭九幽、诸天秘力交相反噬,及悟,却又于世间多造杀孽,生灵涂炭……后多种善业,以补此过……”

“吾曾反思,巫道之盛,当在上古之时,其时生民多怀纯正心性,餐风饮露,多有异人能沟通世间万灵,是以巫力流传源源不绝,但后世之人,却心怀诸般杂念,如此巫道流传之断绝,竟是不可遏止之势,天理所在,非人力可挡……”

册子中列举的种种巫道神通,简直匪夷所思,琅牙心动神摇,对这位巫道传承者,隐隐然间,已是敬仰万分。

“吾现时所为,只求能为巫道一脉,留下一线生机,别无他求。”

“只是为我巫道传人,多不容于世间诸般修行法脉,是以不可拘束于丹心宗一门之地,此为后世之人所想,亦为丹心宗所虑。”

“此生种种,尽如水雾,朝露顷刻幻灭,亦有幻化蒸腾之志,生平行事,但求快意……”

往下记载的,却是寂灭真人生平琐事,但在琅牙看来,也是津津有味。

他的生平与这寂灭真人相近,都是无父无母,只觉得这个从未谋面的真人,直如自己的知己,甚至便连那股志向傲气,亦暗暗冲击着他的心灵。

掩卷沉思片刻,琅牙平生第一次有了一个坚定的念头,他毫不迟疑地展开那两片羊皮古卷,什么巫道不容于世间,什么九幽诸天秘力反噬,在这刻,都通通抛开了去。

既有决断,便当快意,若是心性中有半点瞻前顾后,绝无法脱逃巫力反噬。

一行大字映现在羊皮古卷的上方。

“焚我残躯,裂我心魂,诸天神魔,誓为见证……”

琅牙按照寂灭真人所说,伸指凑到嘴边咬破,往着两张羊皮卷上的这一行字分别滴上一点鲜血。

血色鲜艳如花,灿烂夺目,如生命之初生,如凋零之辉煌,融入羊皮古卷。

刹那间,两张羊皮古卷上散放出层层明光,一行行的字迹在琅牙灵识中闪过……

他盘坐台上,如同一个老僧,垂眉低首。

左动心神猛然震动,差点不可自拔,电光火石间,他忽然明白了许多东西。

这叫琅牙的东神星少年,便是后来阎浮世界中至尊之一的地王,修行诸道中,现在已湮没不见的巫道中,有两人曾修入成神之境,其中一个便是地王琅牙,另一个,那隐藏得极深的,却是曾令地王崇敬的存在——寂灭真人,此人更是后来打碎幽魂世界,自创魔狱的天魔。

无数怨恨相加下,才可令这阎浮世界主宰之一的地王,不惜以自身血肉为誓,立下千万世都不得消的诅咒。

天魔……这个名字,让左动的心神陷入到了一场狂风暴雨中……

难道自己,真的便是传说中的这个存在……

若非如此,为何此刻,自己竟对这血魔煞感觉如此熟悉,原来这种手段,曾是自己教晓给那后来叫地王的耿直少年的。

左动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他发现自己身上,的确隐藏着无数迷雾,即便是暗中关注自己的那些势力,恐怕也不一定能够完全把握到真相。

张口一吸,满天的血魔煞就像是一缕清风,纳入了左动口中,瞳孔中红芒闪动,转瞬便已消失不见。

烽城防护法阵内传来一阵“轰”然响动,所有修行者都是惊诧无已,几乎每人都以为左动已被血魔煞吞噬,怎么料得到转眼之后,反而是血魔煞消散一空。

左动面容上隐隐有冲天血煞气息透出,血魔煞虽然只是地王琅牙以己身血肉所化的诅咒中第二重,威势和阴神之劫相比天上地下,但以左动现在的修行境界,强行吞噬仍不到火候。

左动大感不妥,他张口吸入血魔煞就像是本能反应一样,没有经过思考,这时才想起自己要炼化血魔煞,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左动忍不住拍了拍头,自己简直就是昏了头,居然想也没想就把血魔煞吞进了体内,但心头却也凛然,那种疑虑更加深了,这种完全出自本能的反应,从反面说明了自己与琅牙间存在着某种秘不可言的关联,血魔煞虽是由琅牙血肉化成的诅咒,却偏偏能和自己大有共鸣……

他定了定心神,淡淡地瞥了防护法阵内众人一眼,嘴角泛起一丝奇异的笑容:“各位老兄,我们就此别过了,哈哈,有空大家来地球找我。”

体内气血仍在翻涌,即使以混沌之力的强横性质,也有点压制不住,左动实在是暗暗叫苦,想不到这个地王琅牙的诅咒这般诡异。

“老兄……”老蒙刚刚叫出两个字,就见天空中光影一闪,左动已经消失不见。

渡留和仙溟对望一眼,后者不由得问:“地球……那是哪里?”

渡留的见识稍微多点,想了想,有点不确定地道:“好象是个流放星球。”

地球,春花秋月,浩淼苍穹,这却是又一个阳光普照春意盎然的日子。

白云悠悠,由着山间穿过,不知自何处来,亦不知往何处去,浑不知世情冷暖,瞬息沧桑。

短短三年时光,这柯烂山上,也似乎没有多少变化,草仍是那草,树仍是那树,便连那开谢三回的鲜花,也仍如往常般鲜艳夺目,吐出缕缕芳香。

只是,终究还是与以前不同的。

每日里来往柯烂山的信徒越来越多,到处都听得到人声喧哗,就是道观中的年轻道士,也比那三年前多了好几倍,这固然要归功于近几十年来道家思想重新流行,无数曾湮没于历史尘埃中的各种流派重见天日,从而引发了宗教界的一次大变动。

更得归功于尘动观观主浮尘老道,而对于浮尘老道来说,他更感谢三年前同样的日子,那个看上去非常落魄的年轻人左游。

浮尘老道还清楚地记得当日的状况,更记得自己当时曾笑得差点肚皮都要破掉。

那是公元二零六三年五月二日,当时一个年轻人非常狼狈地冲进了柯烂山上修建的尘动观,随后几个年轻美丽的女孩子也冲了进来,狠狠地瞪了那个年轻人一眼,冷笑着说了几句话,大意就是如果这年轻人从此像乌龟般缩在这座道观里,她们就不来找他麻烦。

让浮尘老道大出意外的是,这名年轻人还真厚着脸皮住了下来,为了这件事,浮尘老道没有少费心思,但每次想提醒这叫左游的年轻人离开时,被左游目光一扫,口中说出的又往往成了挽留之词。

幸好自从左游来后,尘动观的状况真是一日千里,迅速响了名头,几乎成了当地的一个风景名胜。

这一带的一位小干部黄天福偶然来这座道观,一时兴起求签,左游对着浮尘老道随口说了几句此人不日即将发达成为县长之类的话,浮尘老道本着与人方便和谐理念也就照本宣科,谁知道没过多少日子,这位小科长居然还真的越级升上了县长,于是黄县长对浮尘老道自然是惊为天人。

自从被县长黄天福惊为仙人后,这现任县长每隔一星期甚至三五天必上柯烂山拜访浮尘老道,凡有疑难定然诸多请教,也不知是他人如其名天生福运,还是浮尘老道错打正着,宦途竟然一帆风顺,步步高升。

由此,县里对尘动观的金钱援助就少不得了。

浮尘老道的修养功夫也是越来越好,只要现于人前,便是一副仙风道骨的做派,每句话中亦似乎暗藏着无数玄机,在这黄县长的眼中,直如一个活神仙。

于是乎,柯烂成已成了当地最闻名的所在。

香火人气之旺盛,当地无有其匹。

尘动观的几个老道虽说修行不深,但治伤用药也颇有一手,一来二去,名气自是更加大了,当地随之兴起一股向道之风,许多年轻人争相欲图迈进尘动观大门。

这一带有人不知现任黄县长之名尚可谅解,但要是不知柯烂山尘动观,那却是要饱遭白眼的。

可惜,很快左游就开始了闭关修炼,让浮尘老道大失所望。

与三年前比,尘动观弟子的生活改善实是不小,但日常的生活琐事,倒无多大差别。

后山的水潭边上,一个面目黝黑憨厚的青年道士打起两桶水,这是每个新入门弟子要做的功课。

忽然有人叫道:“云竹师叔,你,你怎么也来挑水啊!”说话的是一个两眼机灵身形瘦削的青年道士。

但看这两人的年纪却是相差不大。

云竹呵呵地笑笑,他的身体更加健壮了,胳膊上满是肌肉,若非脸相老实,简直便是一个走江湖为生的大汉模样。

摸摸头,云竹和善地笑道:“我,叫我云竹好了,咱俩年纪差不多,呵呵,反正师兄弟们都叫我竹子。”

“那怎么行!呵呵,云竹师叔,这些功课都是我们年轻弟子做的啊,你……”年轻道士惊讶地追问。

云竹伸手拍拍胸膛,不以为意地道:“我身体壮着呢,挑点水就当是锻炼。”

忽然间,两人同时感觉脚下地面一颤,仿佛整座柯烂山都在震动。

两人相顾骇然,那震动愈加强烈,山道边的峭壁上不时有碎石滚落,不远处的水潭更是冒出汩汩漩流,轰然声中,一道水柱蓦然朝着空中喷起,激烈地撞击在山石上。

这剧震来得快去得也快,只几息的工夫便完全消失了,只留下山道上无数碎石印证着先前所发生的一切。

云竹忍不住伸手摸头,往着道观方向看去,隐隐间,只见一道紫芒冲天而起,盘旋飞卷,散放出阵阵肃杀气息。

一抹惊容从云竹的脸上出现,他犹疑地道:“好象是后堂……难道是左……大哥。”

青年道士惊得脸色惨白,只隐约听到云竹后半句话,疑惑地问道:“师叔,你说是谁?”

云竹快活地笑着,加快脚步往道观赶去,兴冲冲地道:“呵呵,我就知道,左大哥一定能够出来。”

那青年道士满腹疑问,紧追在后,不一会的工夫,已经奔进了道观。

等他们到时,道观中已聚满了年轻弟子,大家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着刚刚的异动,那顷刻而来毫无预兆的剧震实是太过惊人,这些年轻弟子们的声音,越说越大,最后简直便将这道观弄得如同闹市一般。

一声干咳,一个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大家不要吵闹,掌教真人和几位师叔祖就要出来了。”说话的人身着一袭月白色道袍,望去年纪二十五六,但望见他,所有的年轻弟子均低下了声音。

这个道士叫云风,在众年轻弟子中也颇有威望。

道观大殿的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又过了许久,一个修长的身影慢慢步出。

那是个年轻人,面容中隐隐透着几分惨白,似乎长年不见天日,面目非常英俊,不知为何,却带着几分肃杀气息,一双眼睛中泛闪着深沉的黑光,幽深、澄静,隐隐间有异芒闪烁。

他走出大殿,仰首望向天空,目中光芒如电,一阵微风卷过,吹起了袍角,连带地,他也发出一声极细的轻叹。

众年轻弟子中没人见到过眼前出现的这个年轻人,沉寂片刻后,有人开始低声议论这出现的人究竟是谁,直到云风发出一阵大笑,迎上前去:“左游老弟,恭喜你终于出关了。”

年轻人脸上神情微微一动,注目望向云风,过了片刻,才淡淡地道:“原来是云风老兄。”

他正是三年前进入后堂闭关的左游——也就是左动,深深地呼口气,山风中的甜味,一如往昔。

云风毫不介意,嘿嘿地笑道:“师傅呢?还在里面?”

左动淡然一笑没有回答,云风对他这种表情早习惯了,耸耸肩,低声笑着说:“嘿嘿,老弟,你知不知道,我们丹阳派的几个长老也过来了,这可本派长老第一次光顾我们这座小道观。”

左动对这句话毫不在意,地球上修行界间的事情,他没有丝毫兴趣去理会。

“云风,去叫你几位师叔过来。”正说着,丹阳宗长老之一的浮闲真人已经随后走出大殿,他是浮尘老道的师弟,但现在的地位可比浮尘老道高得多了,面容中精芒闪闪,气色一片大好。

云风对着浮闲真人可不敢放肆,一吐舌头,笑道:“遵命,师叔,弟子这就去。”拍拍左动的肩头,云风穿出人群。

“左大哥……”左动转过头去,只见云竹满面大笑地冲了过来,一把将他抱住,叫道,“左大哥,你闭关闭了三年,真是太想你了。”

那由心而发的真诚笑容,让左动的心头微动,他张张口,笑道:“竹子师兄,原来有三年没见了啊……”

他抬头打量着云竹,三年没见,已经没有从前般黝黑。

“哈哈,劣徒,见到师傅还不行礼!”两人叙旧之际,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的浮尘老道已赶到观中,一边推开人群,一边冲着左动大叫。

左动不理不睬,他是闲着没事才到这里来散散心顺便逃避麻烦,可不是来拜师傅的。

浮闲真人瞪了浮尘老道一眼,后者只得干咳一声,大模大样地甩甩拂尘,毫无半点羞色地点头道:“总算你这个劣徒还算没忘记师恩浩荡,嘿嘿,不然哪能有如今成就,嗯,这三年进境如何,闲暇时仔细考考。”

左动淡淡一笑,自顾自地先走了,开玩笑,自己身上的麻烦还没有解决呢,哪有时间陪你这老头子玩。

正在行走中的左动忽然双眉轻皱,面上有淡淡的血红掠过。

他深深地吸着气,再徐徐吐出,那股淡而惊心的红意瞬间褪去。

重回地球已经三年多了,血魔煞中蕴藏的一些负面力量却还没有完全消除,但即使如此,三年闭关后,他的修行比起原先宝动心顶峰又长进了不知多少,现在的自己,修行到底到了哪个地步,心里可也不是太清楚。

这三年工夫,令他极为意外的却是,整个地球和几十年前似乎有了颇大不同,各种修行门派重入人世,不管是秘密也好公开也好,至少引起了一股古风,二十一世纪后几乎在中国大地上将要濒临消失的道家重新兴旺起来。

浮尘老道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兴奋地嘿嘿低语:“好徒儿,你不知道为师的这三年来可是风光得很啊,咱们尘动观上上下下,一派兴旺,哦呵呵,啊哈哈……”

左动神情一如三年前沉静,只淡淡地听着。

浮尘老道一见他半死不活的神气,立刻怒从心生,一个暴栗敲上额头,怒道:“劣徒,有没有听你师傅在说话?哼哼,气死我了。”

这一个暴栗敲下,左动愣了愣,似笑非笑地道:“喂,老头,我有在听,呵呵,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敢敲我的头,你还真是第一个。”

浮尘老道得意洋洋地笑道:“哈哈,嘿嘿,第一个?说错了吧,我怎么记得某人那次被几个美女敲了好几次呢……”

“对了,好徒儿,为师有一件事要你去办。”浮尘老道两只眼睛滴溜溜一转,嘴角浮现出一抹奸诈的笑意。

左动心中暗暗叹气,三年前他一是为了消除吞噬血魔煞后的反噬之力,二是为了躲避以王静儿为首的美女大军围剿,这才躲进了这里,没想到自此后还多出了一个便宜师傅,这便宜师傅露出此种笑容时,绝不会有好事落到自己头上。

“嘿,好徒儿,你也认识的那个冤大头黄县长,那家伙现在管辖着咱们这里,这个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怎么说人家也为咱们尘动观做出了大贡献,不然哪有现下这么旺盛的香火,最近那个冤大头的家里好象有点麻烦,已经不止一次来求过你师傅我。”

浮尘老道苦恼地摇头叹气:“唉,像你师傅我这么睿智高德的道长,怎么可能去做给人消灾驱鬼的差事,是以,这点小事,就只能交给徒弟你了。”

说罢,浮尘老道心虚地望向这个劣徒,左动倒是没什么反应,淡淡地点头算是答应。

浮尘老道立刻张口大笑,极是欢畅。

“这样吧,我让云竹带你去,嘿,这件事得马上办,啊对了,你可曾修行过我们尘动观的术法?”

左动一怔,差点哑然失笑。

浮尘老道去后不久,云竹背着一个大袋子,远远地跑了过来,叫道:“左大哥,我来了,趁着时间还早,我们就下山吧!”

左动不解地看向他背上的那个大袋子,奇道:“竹子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云竹憨憨地笑着,道:“这些,都是我们尘动观给人做法事用的道具啊,听说有法力护持,能够驱妖斩鬼。”

左动哑然失笑,他知道这肯定是浮尘老道弄出来的把戏,摇摇头,只道:“走吧,如果太重,就丢了吧。”

县城所在地距离柯烂山足足有七十多里路,走了半天,左动看看天色,已经快傍晚四点半了。

左动笑了笑,说道:“你拿一件袋子里的法器出来。”

云竹憨憨地笑着,从背上拿下大袋,解开一看,左动忍不住露出苦笑。

这袋内的东西,怎么看都是些糊弄人的货色,只是对着云竹也不好明说,取出一把桃木剑,左动轻轻吹上口气。

桃木剑上若有微光一闪,左动心中有点惊讶,未料到这把桃木剑居然还蕴藏着几分灵气,不过如此一来,倒也非常方便炼制成普通的法器。

虽然威力远不能与修行者所用的法器相比,却也已经不差。

拉着云竹来到一处荒僻的林中,左动伸指在桃木剑上轻拂,桃木剑上泛闪起点点流光,如同夏夜里闪烁的萤火虫,看得云竹目瞪口呆,茫然问道:“左大哥,这,这是……”

左动轻声道:“这是我丹阳派尘动观器炼之法,当今修行门派,我们尘动观虽然没什么名气,修行典籍也散失大半,但本门的丹心晓镜心法与这器炼之术,却仍有独到处,尤其是这丹心晓镜心法,乃是护持灵心的上上心法。”

左动轻叱一声,桃木剑上的光华蓦地褪去,乍然望去,又恢复到了原先模样,加以细看,才能发现剑身上隐隐已有暗芒流动。

他笑道:“竹子,这也勉强算得上把法器了,我来带你。”伸手扯住云竹,右手十指变幻出几个法诀。

只听得“吃”的一声,那桃木剑已在他控驭下稳稳飞起空中,不停发出轻颤。

左动念了个口诀,桃木剑已扯着两人身形飞起,闪电般升上半空。

云竹还是第一次飞上半空,只觉得满面劲风呼啸,吹脸生疼,再看向身下,天空中的云层就在脚边起伏飘摇,原来立身处的那片林子,已经成了黑压压的小点……云竹的脸色已经白了,牙齿都有点不听使唤,脚软手软……

两人很快便飞到了县城上空,选了个偏僻地点落下,收起桃木剑,云竹的双腿仍是有点打抖,心有余悸地道:“左,左大哥,太,太高了……要是掉下去,那可不得了。”

黄昏的色彩已浓重地涂抹在这座县城的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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