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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世繁华，多为外物，灵台方寸，不假它求。”
夜色下，小城弥漫着淡淡的雾气，置身其间，仿若行走于云海之中，茫茫然无所可凭。
“左兄弟，张家的人已经来了。”黄风挥手打出一道黄光，雾气顿时绕过两人身形，滚滚涌动，“看来是不想让我们去道仙宫拜访。”
“这些人，似乎没有什么恶意。”左动心头沉静如水。
抬头望向夜空，视野中雾气消散，露出满天星斗，在他的神通下，这些术法，完全没有屏蔽灵识的作用。
他感觉到自己已经踏入了一个神奇的领域。
大凡修行者，无不以追求天道至境为目标，而领悟天道者，方才能够开创出属于自己的秘界。
这也是术法与神通的区别所在。
身怀大神通者，一举手一投足，念动间便可衍化出大能力，使天地变色江河断流，更可创造出属于自己的规则与世界，亦即所谓的领域。
而自己，也已经逐渐接近了这种层次。
按照常理，修行者只有踏足宝动心顶峰那一境界，才可体悟某些无法言说的神秘奥妙，但左动却打破了这一规则，以九重天修行者的神心为本，兼容并蓄，一举而窥探到某些至深的奥秘，修行到了这等地步，往后的精进，更多体现在对己心与天心的领悟上。
由心而行，便不可避免会有各种偏差，是以每一名修行踏足这一层次的强者，所走的，往往都是孤独而漫长的独行路，因为没有一个人能够沿着与他人相同的方向前行。
左动也是如此，他现在所走的，是属于自己的路。
今天苏厘的出现，让左动有了一丝隐隐的明悟。
每一个即将踏上这条独行路的修行者，都将遭遇不可测的凶险，这其中，有天劫，从阴劫魔劫到雷劫神劫，但最先来的，却往往是人劫。
所谓人劫，其实也叫天魔劫。往往两个修行上都已踏足顶峰的人，会因为各种因缘际会而纠缠在一起，斗得你死我活，在某种冥冥中的东西影响下，即使想收手，也所有不能，有时，人劫甚至比起神雷劫更为凶险莫测。
而这苏厘，却似乎就是左动的一个劫关。
黄风见左动仰脸向天，天空中的云层便破开一线，上方处的云雾豁然卷散，如水月华水银般倾泻而下，映照在他的脸容上，他暗暗感叹，知道这是莫大的力量，但他却不知道，左动的神思已悠然飘扬，过往种种经历，明水过石般在心头流淌而去。
无数际遇，都似乎被冥冥中的某只手拨动，将这些串联起来，从而构成了自己生命中完整的部分，这些，即有机缘与人力，但或许，更多的还是天意流转，自然而然，踏足虚无之地，使得自己的心灵修行与体内力量浑然融合，堪堪到了突破的关口。
一回地球，所有的机缘便化成了凶险，避无可避。
左动轻轻叹了口气，心头却无半点遗憾。
他明白，如果自己不去魔焰火星，或许这个世界就不会有一个所谓的“苏厘”出现，但这些，都将是修行途中必须经受的考验，回避这些，只会使得自己的修行原地踏步，再也没法做出突破。
一瞬间，所有的犹豫化成阳光下的阴霾，消失无踪，他淡淡一笑，道：“黄风兄，我们走，到那边的山上等张家的人过来。”
随本心而行，不须刻意计较，这就是左动的心得。
两人一闪身，破空急飞，数息间已到了离小城有几十公里路程的一片山峰上。
“呵呵，这个山峰倒是蛮别致的。”
左动惊叹不已，他飞身而上，几秒钟后就已落在了山峰上。
这片山脉的形状非常独特，就像是一头巨大的石猿手搭凉棚望向远处，左动落身的地方，就是石猿伸在额头的手上。
左动和黄风缓步而行，沿着山脉走向，浏览着高山的风光。
这片山脉，海拔基本都在一千多米以上，山上丛林密布，几乎望不到头顶的天空，小城附近的乡民，已经很少上山砍伐树木了，连以打猎为生的人，都几乎没有了，所以这些年来，山中人类的活动越来越少，而野生的各种动物，则越来越多，多到又似几十年前那样，山上的野猪之类动物，不时到山下平原闲逛的地步。
山中到处都是各类草虫动物的鸣叫声，清幽幽的，很快，两人就已经走上顶峰，顶峰上有一块巨大的岩石，上面寸草不生。
左动舒服地坐了下来，黄风笑道：“那几位已经到了。”
声音刚落，就听到有个苍劲有力的声音道：“两位是什么人？”
左动低头，不咸不淡地道：“你们又是什么人，鬼鬼祟祟，一看行藏就不是好东西。”
“你！”来人颇有些愤怒，青光闪过，一条身影已经出现在视线之中。
这是个面容木讷古朴的老人，面上满是累积的皱纹，就像是那老树上的树皮，披了一层又一层，他身上穿着民国时的马褂与长袍，看上去就似活了百多岁的老头，手上还拄着一根文明杖，有些不伦不类。
再怎么说，民国时拄着文明杖的，打扮也都比较西化。
左动眼睛转来转去，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点点头，矜持地笑道：“很有几分气势啊，呵呵，不过穿中山装比较合适，怎么说，那也是一代伟人提倡的服饰，爱国又干净利索。”
老头眼中闪过几丝惊讶，大模大样地在山顶上坐下，他冷哼一声，闭上眼。
“二弟，出来吧，都让人看破了，再不现身，徒然让小孩子笑话。”
“大哥，这两个小家伙看起来道行不浅啊，那年纪大点的，该是洞逸宗的吧，好象还有点本事。”一个同样苍老的声音从虚空中传出，空气波动，一只脚踏上了地面，紧接着，又一个老头从虚空中浮现出来。
和前一个相比，他看上去要精神得多，胡子和头发都是雪白雪白，却修饰得很是整齐，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尤其是额头上，居然绑着一圈银色的头箍，当中还刻着一块宝石，倒有点像是神话中二郎神的第三只眼。
他的一双手是缩在衣服里的，袍子的双袖弄得很长，刚好可以把手遮住，单看这样的装扮，绝大多数地球上的年轻小伙子，都没有像他这样另类。
他朝着两人扫上几眼，胸中已经有了计较。
这两个老人修行水平可不低，至少都达到了当年天启门天启三圣的水准，尤其是那个老大，大概与洪门云镜真人的水准差相仿佛，或尤有过之，约莫已到了大乘期第三重幻灭天初期的实力。
就地球上的修行者而言，那已是一个难以企及的高度。
黄风忍不住发笑，他不知道左动是不是戏弄这两人，在小城时就刻意掩饰自己身上的气息，修行到了如左动这一境界，已经能够自如地控制境界高低，隐去身上一些气息后，展现给这两个老人的，就只是一名实力刚刚窥探到大乘期的普通修行高手。
左动好整以暇地收拾了身上的衣服，懒洋洋地说道：“真是小看人，唉，算了，你们跟着我有什么事？”
他决定了，就装出这副样子玩玩看，好久没有这样的机会和心情，他竟然有了几分顽皮的想法。
黄风当然弄不清左动心里在想什么，更加不会想到左动存的是这个心思，他苦笑了一下，心想：或许左兄弟有别的打算吧。
想到这里，他打起了全副精神。
这个时候，就听那个大哥说道：“小伙子，你们好象想找我们张家人的麻烦，唉，我劝你还是别乱来，张子仲那小东西虽然不成气候，可终究还是我们张家的人，你要是伤了他，我们面子上也过不去……”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这才醒过神来：“哎呀，我和你们说这些干什么，老了老了，现在头脑都不大好使。”
左动差点笑出声，这老人，实在是太有意思了，看起来，张家也不是很差。
他道：“是啊，你说这些和我没关系，要是姓张的那个混小子胆敢来惹我，就算他有十条命，也活不下来，不惹我，那就好商量。”他故意露出一副霸道的样子。
“这可不大好办，唉，我看那混小子对你没安什么好心，这样吧，要不你手下留情，不要伤到我们张家的人，反正你修行比他高太多了。”老人脸上微红，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下子，连黄风都有些错愕，这年头，哪有如此和气的修行者，面对表面上比自己修行要低的人，居然还如此低声下气地恳求，说出去真是没人相信。
左动倒是正经了一点，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老人为人不错，很不错，戏弄这样的人，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他笑道：“老人家，世道可真是变了，想不到现在的修行中人，居然还有像你这样的。”
那老人摸了摸满面的皱纹，有点不解：“世道变了？老朽可没觉得。”
“唉，大哥，你怎么又是这样，我们是来教训这两个小家伙的，你又……”那二弟满脸尴尬，有点不满地叫了出声。
老人回头朝着那二弟瞪上一眼，哼道：“有我在，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一点规矩也没有。”
他好象还很有点威势，那二弟被他一喝，讷讷地说不出半句话。
左动微笑道：“请问两位老人家怎么称呼？”
那大哥伸手摸了把胡子，沉吟着道：“老头我姓张名冉升，字亨元，这是我二弟，姓张名允空，字亨德，小兄弟你是……”
左动盘起腿，笑眯眯地：“老人家叫我左动就可以了，旁边的这位是黄风，正是洞逸宗门下，哈哈。”
黄风见礼，颌首道：“原来是亨元亨德两位前辈。”
张冉升笑道：“不必多礼，说起来，洞逸宗与我张家，原本也颇多渊源，哈哈，你的师父是哪位，说不定是老朽的故人。”
黄风心里嘀咕，张家隐藏得极深，很少涉足修行界，他也只是隐约听人说起过这亨元亨德在张家是了不起的高手，当下恭敬地说：“晚辈拜在崇元子门下，前辈敢情认识我师父？”
“崇元子，就是叫赵德镇的那个？哈哈，真是太巧了，赵德镇以前还和我二弟打过一架，算得上不打不相识啊！”张冉升兴奋地道，脸上的皱纹随之抖动。
黄风神情古怪地望了那张允空一眼，心道原来还是冤家对头。
张允空表情有点古怪：“原来赵德镇是你师父，那倒也算是故人之后，你师父现在怎么样？”
黄风不敢怠慢，笑道：“我师父十年前已经闭关了，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张允空点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那也差不多，你师父是个修炼狂，和我打过一次架后，每过几年，都要来找我赌斗，害得老头我后来都不敢见你师父了。”
黄风强忍着笑，他知道，自己这个师父其他都好，就这点毛病，和余秋子差不多的性格，但却比余秋子更加疯狂。
听洞逸宗以前的一些师叔说，自己师父还有几个外号，诸如“火元真君”、“急先锋”、“风火真人”，名字虽然好听，其实说的便是他一打起架来昏天黑地，比做什么都兴奋。
“哎呀呀，我还真是白辛苦了，两个老混蛋，费了好些心力才把你们引来，现在放着个要对自己族人不利的祸害还不下手，居然还聊得挺愉快。”
不知何时，苏厘已经来到了这片山顶，幽幽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带着一点诡异。
左动面色如常，两个老人却是大惊，张冉升张口喝道：“呔，你是何人？”
苏厘轻轻地笑着，惨绿少年的脸孔让他在夜色下更显幽灵般的鬼魅。
“老头，我是谁不重要，反正你们也不是我的对手，哈哈，自己想要找死的话，谁也没办法拦你。”
左动有点心烦，这家伙像阴魂不散般死盯着自己，还真是个非常大的麻烦。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偏偏自己还没有把握能够赢他，说不定哪个倒霉透顶的时候，就被这小子暗地里摆布一道。
“左动，怕我了？”苏厘绽齿微笑，悠然自得。
他换过了衣服，全身都披着雪白的料子，遥遥望去，还真有几分白衣胜雪的丰姿。
“哦，这衣服是哪里偷来的？”
苏厘微微皱眉，伸手掸掸衣服，呵呵笑道：“随便从路边的店里取了一套，还挺合身的，哈哈。”
“乖，小弟弟，这么晚了，也该回家了，不然你妈妈会担心的。”左动笑得一团和气。
苏厘摇头轻笑：“怎么会呢，像我这样的天才少年，随便走到哪里，家里人也不用担心。”
两人就好似老朋友般侃侃而谈，听得旁边几人目瞪口呆，至于缘由，自是因为这两人谈话毫无半点内容可言。
苏厘眼神渐转犀利，蒙蒙青光闪动流换，他宛尔一笑：“天地万法，皆在心中，我若令这天变色，这天便得变色，我若要江河逆流，这江河便得逆流。”
当此时，银月光芒忽地转成淡紫，一时间，整个山顶之上，就像是被紫色的药水泡过一般。
左动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这等手段，果然有莫测之威。
苏厘又嘿嘿地冷哼几声，面上恢复了古井无波的淡漠表情，他伸手指指天，神秘地道：“上边很快就会有些了不起的大人物下来了，你的日子，我的日子，以后都不好过啊！”
他先显露出威势无匹的神通手段，再用言语动之，果然令左动心头一阵悸动。
“上边会有人下来？难道是……”黄风大为吃惊，他有点坠坠不安。
“嘶……”张冉升和张允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他们都意识到了什么，一时间又有点不敢相信。
左动知道，这家伙应该没什么好骗自己的，而他的来头，看起来也非常吓人，能够知道的东西，比自己多那是肯定的。
“有什么好担心的，来了就多杀几个，把他们打得神魂俱散，就该知道怕了，怕他个鸟毛，老子以前在上面视万物生灵为草芥，照样没事。”苏厘漫不经心地说。
他斜瞥了左动一眼，挑衅地道：“怎么，你怕了？真是没出息。”
左动眼中寒光一闪，他想到了些什么，皱皱眉，淡淡地道：“上面来的人，应该是为了你来的吧？”
苏厘张嘴一笑：“想不到你的脑袋还蛮灵光的，算了，这些东西也不该这几个老家伙知道，有没有胆量跟我走走？”
左动朝着黄风使个眼色，他没说半句话，身形一闪，已经消失。
苏厘朝着张冉升与张允空瞪瞪眼，留下一句：“看好那个叫张子仲的，他要是敢对那两个女孩子下手，这个世界上，不会再留下你们张家一人，去他娘鸟毛的张果老，当老子不知道啊，就算是张果老亲来，老子照样把他当皮球踢。”
张冉升与张允空面面相觑。
黄风干咳一声，和两人说了点，叹道：“两位老兄，现在这世界，真是乱啊，呵呵，不过这小子，我看是惹不起，没一个人惹得起。”
张冉升与张允空恍然大悟，两人面上流露出难堪之色，忍不住直叹气，暗骂张家的年轻人越来越不争气，差点给家族弄来灭门之祸。
“轰……”两股暗劲交击，无限庞大的力量猛然往外释放，整个空间都几乎被撕裂了。
左动闷哼一声，往一侧飘飞，他没有放出裂天剑，苏厘同样没有动用全力，两人充满警惕地对望一眼，苏厘冷森森地笑道：“不错不错，警觉性很高啊，看来想要偷袭你，可不是容易的事。”
左动吐出一口浊气，他不动声色地说道：“不然怎么做你的仇人？”
苏厘一怔，随后哈哈大笑，他缓和下神情，笑眯眯地说道：“以前恨不得把你杀掉，现在就感觉不一样了，哈哈，就在几个小时前，我感应到众神界发生了异动，似乎有一个通道被打开了……嘿嘿，如果有大家伙下来，我们都没好日子过。”
左动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说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苏厘的眼睛一下子寒光闪烁，阴冷地道：“别和我装糊涂，要不是你吞了我的第三元神，我还没那么容易苏醒，哼哼，这笔帐先记着，你自己要明白，我的第三元神是无限分裂体，你吞了下去，也就几乎成了不死不灭之身，虽然还差那么一点……众神界的人，是不会放过这样的修行者的。”
左动心头的疑问豁然开朗，他早就怀疑苏厘和自己吞吃的元核体有关，否则为何每次见到苏厘，神心下的青莲台总会发生波动。
“呵呵，众神界，空难古神，哈哈，想不到现在堂堂的空难古神沦落到了这个样子。”
苏厘不阴不阳地说道：“这有什么，等我恢复过来，那些下来的家伙，一个都别想活着回去，就算在众神界里，当年老子也是大杀四方。”
左动心中念转，徐徐地道：“那些下来的家伙不会蛮不讲理吧？”
“看看我就知道了，哇哈哈，下来的家伙，谁管人间死活，反正就算这个世界毁灭了，也不会影响到众神界丝毫，哼，众神界中也有些慈悲的家伙，不过能够被派下来的，大多不是善良的角色。”苏厘一下子把左动的幻想撕碎了。
左动叹了口气，他隐隐有些担心。
苏厘的话，他无法不相信，这样一来，若是祸及到自己的好友，就令他倍感担忧了。
苏厘神色古怪地盯着他，一双手缩在口袋里，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动，左动立刻感应到了这点，他忽然笑道：“其实我能够感觉到，你不敢杀我。”
“废话，去******，老子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可现在杀了你，老子自己也活不下去。”苏厘忍不住破口大骂。
左动脾气很好，笑得非常灿烂，他道：“我明白了，你现在只剩下第一元神，恐怕不死不灭之身和无限分身的能力，都已经失去了。”
苏厘闷头往前飘飞一段，这才说道：“小子，你猜对了，要想保住命，现在只能指望被你收起的那个恒光袋，小子，你不会用不了这个袋子吧？”
左动愕然，他摸摸头，不好意思地笑道：“嘿嘿，我还真不会用，嘎嘎。”
苏厘气得额头上暴出青筋，闷声道：“算你有能耐。”他实在是被气糊涂了，从来没见过这样有宝物在身却不懂利用的笨蛋。
“好啦，小空，对了，我听纤儿说，你可还是个孝子啊，哈哈，不容易啊不容易，很难得，我还以为你是个六亲不认没有半点人情味的木头呢！”
左动索性放开了胸怀，既然苏厘现在不敢拿他怎么样，那不如放肆一点，省得让这个很看不顺眼的家伙猖狂。
当头一片红光卷来，左动怪叫一声，身形陡然消失，瞬移到了天上。
“喂，小空，你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苏厘气得浑身发抖，不去说从前他在众神界何等逍遥嚣张，身怀不死不灭体与无限分身能力，几乎让他在众神界中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是他自认最倒霉最黑暗的一段日子，体内神识和能力还未觉醒前，仅仅凭借着与生俱来的残余力量，学校里、社会上，他也是无人敢惹的狠角色，什么时候会像现在这般愤懑。
“小子，算你狠，给我小心点，哼哼，什么时候收拾你一顿，也让你明白老子可不是好惹的角色。”苏厘心情很恶劣，已经完全丢掉了平常的伪装，显露出了他在众神界中肆无忌惮的本性。
左动在空中连连摇头，乐不可支地笑道：“小空啊，你就会净说些狠话，哈哈，这个，就像是程咬金的三把斧，人家弄清了你的底细，可就没辙了。”
苏厘叹口气，他知道现下不是发狠的时候，可看着左动的脸就觉得心头起火，狠性一发作，哪里还管三七二十一，飞上天去就照着左动打。
刹那间，天空中异彩横飞，无数道光芒交织。
左动识得厉害，这些光华和禁神煞光有点类似，和一般修行者打出的原力完全不同，沾到一点，就是了不得会要了小命的东西。
他在空中哇哇大叫，连连瞬移，幸好有了神通后，施展起瞬移来非常得心应手，根本不需要调息的工夫，饶是如此，也被苏厘弄得有点手忙脚乱。
左动心中叫苦，他终于知道，原来这个还没有恢复几成能力的空难古神这般难缠，简直比狂风散人还棘手，要是空难古神放开手脚，恐怕自己还真的是在劫难逃。
“他娘的，这老小子存心报复，老子也不能让他好过。”左动也不是好惹的，他发出几声狂笑，开始了反击。
撼神释出，幻成几道光环围绕在左动身边，先是圣光心甲披起，紧接着空冥战甲覆上，形象顿时大变，一股强横气机透出，就算是苏厘这个空难古神的转世，也为之吃了一惊，尤其是当他看到本来是自己修炼的空冥战甲披在左动身上时，更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呀，小空你这个老混蛋，杀！”裂天剑放出千万道光华，当空幻成无数道巨大无比的光剑，冲着苏厘疾射过去。
一股庞大的威势锁住了苏厘。
苏厘眼中异芒乍闪，他闷哼一声：“来得好！”双手虚虚托出，根本没见他用什么法器，那千万道剑芒射到离他身子还有几米时，就像是遇上了无形的墙壁，只发出“兹兹”声响，不断散去。
“哈哈，真爽快……”左动彻底疯狂了……
这下子，轮到苏厘暗暗叫苦，直叫自己撞上了一个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