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春骢挂断电话,回头看着杨康,遗憾地道:“《千里江山图》是准备好了,可蔡京的手迹,恐怕就难以伪造了,管不了这么多,就用真迹吧,反正当初跟洪少将说的时候,也没提到它。”
“万万不可,你再准备一块白绢,我仿蔡京的字,约有六七分像,定可蒙混过关。”杨康面色凝重,郑重地道:“我和倭老分析,对方可能是倭奴余党。严先生,国之瑰宝固然不可流入倭奴之手,而蔡京的卖国条约,更加不能流传出去,徒增外族笑柄。”
“高论高论,杨先生看问题的境界,果然高阔,在下自愧不如。”严春骢惭愧地道:“杨先生稍候片刻,我再去取一块白绢过来。”
“且慢,”杨康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孟先生的人手,是不是布置在人民广场?”
严春骢点头道:“不错,自从我们接到电话,老大就开始招集人手,布置在人民广场一带,人民广场虽然有八处出口,但孟老大凭借关系,到时可以封闭其中六处,只要守着剩下两处出口,一定可以控制场面。”
“有些不对啊……”杨康沉吟片刻,道:“严先生,你先将白绢取来,然后通知孟老大,撤出三分之一的人手,作为后备机动。如果不错所料,对方应该不会在人民广场交易,不过,人民广场同样不可不防啊。”
“你是说……”严春骢一拍大腿,突然想明白了,恍然悟道:“对方两次强调同一地点,这可是绑架勒索的大忌,所以人民广场多半是个幌子。我这就提醒老大去,不,先去取白绢。”
不一会儿,严春骢重新取来一块白绢,杨康很快摹写完成,一份蔡京的手迹,看得严春骢赞不绝口。
“老大,杨先生让我提醒你,不要将全部人手,布置在人民广场。是的,对方很可能不在那里交易。”搞定赝品,两人上了车,严春骢一边开车,一边跟孟建涛通着电话。
人民广场位于嘉星东侧,是个免费开放的休闲公园,园中花木茂盛、林荫成簇,人工水道曲折回转,地形十分复杂,除景观秀丽之外,实在是犯罪分子,混水摸鱼的最佳场所。
杨康提着个密码箱,紧跟在严春骢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人民广场。
严春骢四下看看,没有什么可疑的。对面有个老头,柱着拐杖,不紧不慢地,瘸着走过来;左后方有个小男孩,手里拿着根波板糖,蹦蹦跳跳地走着;右后方有个戴着太阳镜的长发姑娘,手上拎着个小坤包,东张西望地,仿佛在寻找什么人。
杨康看看四周,虽然心中有种不安的感觉,但是眼前的老人、女人和小孩,都没有可疑的地方,不知道危险来自何方。
这时,小男孩蹦蹦跳跳地,来到杨康身边,伸出小手,将一张纸条递给杨康,说道:“刚才有位叔叔,说将这张纸条送给你们,就能有好多钱买波板糖吃。”
杨康接过纸条,掏出一百块,交给小男孩,与严春骢对视一眼,两人均想:果然不出所料,看样子对方要临时改变,交易的最终地点,试图让己方的布置落空,幸好孟老大已有准备,留了一些机动人员。
杨康展开字条一看,只见上面用三号字写着:“严春骢先生,您好。请您原地不动,打开你的箱子,让我验货。”
“看来对方是想先确定一下,交易的目标真伪,然后再做打算。”杨康一边想着,一边打开密码箱,将假《千里江山图》抽出米许,然后取出蔡京手迹,举在半空中,四下展示。
突然,戴眼镜的姑娘,从小坤包里,取出一只口红,对准杨康手中的蔡京手迹,轻轻一按,竟然喷出一束火焰,将其烧着。那蔡京手迹,乃是写在白绢之上,极为易燃,当场烧成灰烬。
事出突然,杨康既惊又怒,一个前跃,一掌劈向那位姑娘,那姑娘反应迅速,右肩一偏,堪堪避过,掌风擦身而过。
那姑娘武功不低,不过自付不是杨康的对手,赶紧虚晃一招,似进实退,顺手扔出一物,落在地上,平空竟然幻现出,十余道丽影,分别逃向四面八方。
“螺旋九影!”杨康惊呼一声,随之迅速否定,对手真要是练成了螺旋九影,进攻还来不及呢,那会用得着逃跑。杨康看破机关,当下长爪暴探,向着记忆中,那姑娘遁去的方向一抓,果然抓到一物。
“头发?”杨康细看到手中那物,颇似人类头发,手感却略有不同,当下恍然大悟道:“此乃假发,原来,他是个男子。”
不过看来此人,颇有些武功底子,杨康不过犹豫了两次,趁着这个间隙,那人已经悄然不见。
杨康拿着假发,正暗自叹息,自己棋差一招。突然,杨康听到,严春骢惊呼:“你干什么……”
杨康抬头一看,只见刚才那个,拄拐的瘸腿老人,从手里扔出一物,好象是拐杖的一部分。那物碰到地上打开的密码箱,顿时升腾起一团烈火,连画带箱,剧烈燃烧,竟然瞬间不见,只在地面上留下些许黑斑。
严春骢有些武功,正待抓住那名老者,却见那名老者,触手便倒,当场昏迷不醒。
刚才之事,说时迟那时快,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人民广场本就树木葱葱,许多人根本没有见到发生什么事。那个小男孩,看到又是打斗,又是火焰冒冒地,早吓得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放火烧箱子?我的孩子在那儿。”严春骢弯下腰,两手拽住老人的衣领,摇晃着问道。
“喂!你们在干什么?”这时,刚好走来几名公园保安,看到这个场面,立刻联想到:两名男子,光天化日之下,抢劫一名老人。
“这位老人家,突然身患恶疾,我这位朋友,正在对他进行抢救。”杨康掏出警官证,在几名保安面前晃了一下。
几名保安见是警察,赶紧过来抬瘸腿老人,马屁颠颠地道:“正好,我们公园有个医务室,咱们把老人带到那里去。”
杨康和严春骢对视一眼,无奈地点点头,半路上,严春骢电话通知孟建涛,让他撤消布置,省得麻烦。
“抓住一名同谋吗?”孟建涛撤走人手,赶紧跑到医务室来,大声喝道:“今天我到要好好审审,看谁有那么大胆,敢跟我们六兄弟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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