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健取出自己的手提电脑,摆放在书桌上,接驳好网线,打开电源。
“欢迎使用红星操作系统,请输入身份识别编码。”伴随着轻扬的女声,键盘中央伸出一个金属小柱。
杨健将拇指按在金属小柱顶端,金属柱传来几声轻微的机械转动声,几秒钟之后又自动缩回键盘内部。
杨康坐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与包小伟那台不同的笔记本电脑,发现金属柱缩回的时候,杨健拇指指端冒出一抹红点,似是鲜血一般。
“DNA识别通过,授予杨健警官使用本电脑的全部资源。”电脑女声亲切地说道。
杨健将拇指放在嘴里吸了一下,在键盘上打入几行命令。
屏幕正中弹出一个窗口,杨康凑近一看,窗口中央写“证人保护计划”几个大字。“证人保护计划”是为了保护重要证人不受报复而制定的保护措施,世界各国都有类似的保护方案,例如镁国的方案称作“蒸发密令”,受保护证人与提供保护的特工之间完全是单线联系,除了该特工本人,没人知道受保护证人的新身份。杨健使用“证人保护计划”为杨康制作身份证,虽然有点滥用职权的嫌疑,但与用黑客手段修改身份证验证系统相比,这是两个性质不同的作法。
“正在使用证人保护计划,请输入认证密码。”电脑说道。
杨健用键盘输入一行十八位密码,屏幕上弹出一个狭长的对话框,电脑发出声音:“祝贺你获得新生,请输入姓名、性别、年龄”
杨健用键盘在空栏中输入「杨康,男,20」
“职业”电脑提示道。
杨健笑着对杨康说:“兄弟,本来我想让你跟我一块工作,不过要是被张晓明知道了,肯定又烦得我头大。你看还是做点别的什么工作吧。”
“……”杨康对新世界的职业几乎没什么印象,想起经常听包小伟说他在学校的故事,便道:“就当教书先生吧。”
“教书先生?教师!兄弟,你真逗。”杨健哈哈一笑道:“当教师好,有寒暑假,工资虽然不多,但工作安逸,不像我们一天到晚忙个不停。”说罢,在“职业”这一栏内容输入「教师」两个字
“任教专业”电脑说道。
“兄弟,教什么好?填体育怎么样,你的武功深不可测,教体育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杨康知道新世界没有子曰诗云之类的东西,自然不会要求去教那些。不过他不知道体育是怎么东西,而且这个问题不方便问杨健,想来体育与武功有那么点关系,上回教包小伟那一个武学白痴就费了老半天劲,还是不教为好。
想了半天,杨康试探性地问道:“我画画还算不错,你看教学生画画怎么样?”
“那好,就教学生画画吧。”杨健在“任教专业”后面输入「美术」。
“工作单位”电脑语音提示。
“干脆,把你送到嘉星市建国路小学去,跟包小伟一个学校,看你们俩好得跟哥们儿似的。”杨健不待杨康出声,在“工作单位”后面迅速地输入「嘉星市建国路小学」几个字。
“照片采集”电脑继续提示。
杨健找了处白净的墙壁,让杨康靠墙坐着,在杨康还没弄清情况的时候,杨健已经把他的头像采集进了电脑。
“关键信息采集完毕,现在从协作单位数据库中随机生成剩余信息,请稍候片刻……”电脑提示音欢快地说道。
此刻,北边一所美术专科学校的毕业数据库中,悄然增加了一行普通到了极点的信息;西南某山区一对夫妇接收到一条短信,剩着夜色潜入乡派出所,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一家户籍底册上添加了一个名字;西南某校高中毕业生档案室内,一张毕业班合照照片被人毫无声息地取走之后又放回原处;嘉兴市人事局服务器中自动生成包含杨康新身份资料的电子档案,同时教育局的局长信箱自动向外发送一条调聘信息,送到建国路小学的校长信箱之中。
“证人新身份已经确定,现在可以使用您的新身份,身份证一天后按38号方案送达。”
“搞定!”杨健合上电脑,转身对杨康道:“兄弟,明天你过来拿身份证和调聘介绍信,然后就可以到建国路小学报到了。”
“叮……”床头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杨健接起电话凑到耳边,刚听了一句神色大变,杨健用手捂住电话对杨康道:“兄弟,对不起了,大哥有点公务上的事,今天就不多留你了,明天中午我等你过来。”
杨康知道杨健的身份特殊,不以为意地一笑,冲着杨健摆摆手,自行拉开门出了6518号房间。
“叮咚”杨康沿着走廊信步往前走着,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铃响,他停步观察原来是从一间铁皮小屋发出的声音,屋旁站着一个打扮文雅的女人。
呼啦一声,小屋的铁门向两边轻轻地打开,屋里走出几个人。屋外一直站着的那个文雅女人,无意间瞥了一眼杨康,象见了鬼似的跑进小屋,一边快速地击打小屋墙壁,一边用惊惧变形的表情看着杨康。
杨康看着那张脸,有点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它,“嘭”的一声轻响,铁皮门从两边合上,将那张脸阻隔起来。
“她是谁……”杨康努力地想着,仿佛正要想出答案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杨先生,您在哪里,我们家小伟说他走火入魔了,现在快不行了,您快回来看看。”包爸在电话那头焦急地道。
“走火入魔?”杨康不敢相信,功力不够的人根本不会走火入魔,连丘处机的功力都没有达到能走火入魔的地步。这有点像开汽车,用低速档怎么开都不会翻车,而随着时速增高到极限,任何一点微小的变化都会导致车毁人亡。
车技高手能将自己的心神与汽车合二为一,慢可以两轮侧开,快可以四轮飘移,却绝不导致翻车,这就是心性锻炼的结果。道家内功练至化境,已经练无可练,剩下的就是继续强化心性,将心性与已身至高至强的内力反复磨合,才能驾御自身的绝世功力,等到最终融会贯通之时即至羽化升仙之境。
“杨先生,您要快点来啊。”包爸略带哭腔地道。
杨康来不及向包爸解释什么是“走火入魔”,赶紧说道:“包爸,您别急,我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