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的一个清晨,小俩口刚刚起床,姑苏正准备着做好早点就去酒馆帮忙。可这时岩儿却突然向姑苏说道:“相公,你今天能否不去店里?”
姑苏听后,说道:“娘子有事要我做吗?”
岩儿:“相公,不瞒你说,岩儿已经好久没有出去过了,我知道你日日辛苦可我感觉到今日天气清爽,你若能倒出空来,就带岩儿去湖边散散步吧。”
姑苏一听才恍然大悟,岩儿目盲自成亲至今自己每天都是从酒馆到家里,竟忽略了娘子的感受,一时不禁愧疚道:“娘子,是我不好,竟忘了要好好照顾你。”说着扶起岩儿骄弱的身子。
岩儿却摇头道:“相公说得哪里话,是岩儿要劳烦相公了才对。”
姑苏:“娘子,我现在去做早点,等我们用过,我就带你去泛舟湖上。”岩儿听完不禁一脸的高兴又挂都在了面上,热怦怦地笑靥冲着相公。
不久,小俩口用过早点后,岩儿就挽着姑苏慢慢地来到河畔边。今日早后,真是风清气爽,河畔边幽幽的青草地散出泥土的芳香,河边的大柳树随着微风轻轻地摇摆,仿佛在向这恩爱的夫妻招手。
岩儿:“相公,你可看到了前面石桥边上有一颗高大的柳树一头柳絮垂向了河里?”
姑苏:“娘子怎会知道?”
岩儿:“呵呵!我就想这棵树还会在这儿,不瞒相公,岩儿幼时能经常被爹爹带来这河边玩耍,当时印象最深的就是这棵大柳树,现在爹爹不在了,相公又带岩儿来到这里。”说着这小娘子的一腔伤悲又不禁意地道出。
姑苏:“娘子为何如此感伤?”
岩儿:“不打紧的,相公,你扶岩儿到那柳树旁边吧。”
两慢步来到树旁,岩儿向姑苏说道:“相公,岩儿小时候经常到树上去玩耍,树虽不高当时却觉得难爬,可现在岩儿眼睛看不见了,就是想再爬到树上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姑苏:“娘子,这事不难,就让为夫把你扶上树去坐一会儿,这树虽大可分枝却低,你坐上去不会危险的。”岩儿听到姑苏的话后,一时喜出望外。
姑苏抱着岩儿,缓缓地把她安扶在树的分枝处,岩儿坐上树后直高兴得大呼:“相公,你去远些,我有话要跟你说。”姑苏照着岩儿的吩咐走到桥边的另一头儿去。
这时只岩儿向姑苏大呼:“相公,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照顾岩儿,岩儿会永远当你的好妻子的。”说着不禁泪水已向外倾泻。
姑苏看到岩儿哭泣赶忙赶了回来,一把搂住岩儿从树上抱下,殷切地寻问着:“岩儿,你今天怎么了,为何总是哭呢?”
岩儿:“相公不要担心岩儿没事的,你不是说今天要带岩儿在湖上泛舟吗,你现在就带我去,好不好?”
姑苏:“娘子放心,我现在就带你去。”说着两人便来到河边的一处,姑苏向停在岸边的船家租了一艘渡船,扶着岩儿一同来到船上。
两人一上得船后,船家就撑起长篙向河中漫去。船身摇摇晃晃地在河道中前行,姑苏担心岩儿没做过船,一时关心道:“岩儿,船上没有岩上安稳,你还好吗?”‘
可谁知岩儿却高兴道:“我长这么大还是每次坐船游玩,岩儿眼睛虽看不见却能听到河水声和船板的声响。”
姑苏知道自己的娘子看不到河畔的景致,所以出门前特地拿了一根长萧。因姑苏年幼时也是父亲早逝,母亲虽独自一人照顾他,可却对姑苏备加关怀。那时,苏母最喜欢听的就是姑苏常吹的一首西湖古曲。
姑苏今日又拿出那根长萧,他告诉岩儿要为她吹奏一曲,说着便将那凄美的曲子又奏起。只的听得这萧曲被姑苏吹得光彩流动、柔美却妖冶,不禁让人竟想起那断桥烟雨、晚风红叶。直听得岩儿抿嘴直笑,她竟没看出自己丈夫的心境竟是这么情真意切又凄美哀怨。
幽幽的萧声随着水波一并荡漾在河上,此时的天公竟也作美来,下起了绵绵的细雨。直把坐在船里的岩儿乐得向姑苏说道:“相公,是不是下雨了。”
可就是这一声过后,不想岩儿猛地呕出了一口鲜血,姑苏回头一瞧直惊得连正在吹奏的竹萧都抛到河里去了。他一把扑向岩儿,焦急地问道:“娘子,你这是怎么了?”岩儿呕完血后,本就白嫩的面颊一时显得更不见血色,整个人已经晕去。
姑苏见状忙喊船家停泊,一上得岸来,姑苏就赶忙抱着岩儿跑回家中。可岩儿娘一见并没有惊诧,而是话都没说一句就掩面到一旁的在厢房哭泣去了。
姑苏刚到房内放好岩儿,就匆匆跑去最近的医馆把大夫请来。大夫静静地替岩儿号着脉,姑苏与岩儿娘就站在跟前,两人都没说话。
不一会儿,大夫枕完脉无奈地摇摇头道:“这娘子的病已是绝症,早已病入膏慌,难道你们家人都不知道吗?”姑苏听到大夫的话,心下不禁一愣,说道:“什么,我娘子得的是绝症,不可能的,我们才刚刚成亲,还不出整月怎么会这样。”说着又转头问道岩儿娘亲:“娘,您知道岩儿的病吗?”可岩儿娘亲似是羞于面对一样,扭头大哭。
这时,大夫收起医箱连话都没说一句就出门而去,皆因这白事已定的病人,他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就连诊费也愿再收。
此时,岩儿已朦朦地醒了过来,用她虚弱的声音喊着姑苏:“相公,你快到岩儿这儿来,我好怕!”姑苏听到,一下扑倒在床边,他连连地发怨,他怨恨老天爷的不公,他怨恨老天爷让他心爱的娘子早逝,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与自己无比恩爱、心意相通的岩儿竟要这般离去。
可岩儿此时却说道:“相公,谢谢你在这段时间这么照顾我,这此时日是我从小到大最开心的日子,你爱岩儿,岩儿知道,可岩儿对你不好·······。”本要接着往下说得话,可不知是病痛还是伤心竟让这新婚的小娘子一下哭得说不出来了。
姑苏:“你放心岩儿,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岩儿:“相公,你只要守着岩儿,岩儿就不会害怕了,只是我对你的愧疚······”一时的难过让这本就虚弱的小娘子又是不得不哽咽住。
姑苏:“娘子,你为何要这么说,应该是为夫对你有愧才对,从现在起我哪里都不去,只日日守在你的身旁,祈愿菩萨将你的病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