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鹏程拍了拍殷红雨的肩,望着窗外,安慰道:“红雨,别再伤心了,你看看外面。”殷红雨起身看了看窗外黑漆漆的一片。
“黑夜就要过去,黎明就要来了……”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孙鹏程欢喜道:“铁大人来了。”
来者就是铁流风,本来铁流风是和孙鹏程一起上路的,可是铁流风是皇上身边的人,天下闻名,太引人注目,加上孙鹏程自己的坚持,于是孙鹏程早提前一个月,一人单独来到了这里,沿路暗中盘查,收获颇丰,这几日遇到了殷红雨,这起黄河沿岸贪污修河道银子的案子,已经露出了他大半个面目。
“铁大人,你不是还要几天才能到吗?”孙鹏程见铁流风一进来就笑道,忽然看到铁流风后面跟着一个人,道:“这位是……?”
那人抱拳道:“下官秦真文,见过孙大人!”
铁流风道:“秦大人是以前皇上在科举时挖出来的人才,现在是兵部的,这次派他和铁某一起来,是怕铁某不知道些东西,误了事,哈哈!”
铁流风打了个哈哈,言下之意,对皇上有点微词,居然派人来监视,其实孙鹏程怎不知道,皇上哪里会不信任铁流风?真正的还是对孙鹏程放心不下。
那秦真文忙道:“铁大人言重了,是皇上照顾下官半懂不懂,向各位大人请教学习啊!”
孙鹏程笑笑:“秦大人过谦了,能和铁大人一起共事的,定是个人才!”
秦真文道:“孙大人,我们本来是要等几天才能到的,可是铁大人沿路听说,这城里常发生外乡人莫名其妙失踪的事,铁大人怕孙大人你遭不测,就和下官脱离大部人马,连夜赶来了!”
孙鹏程听了,颇为感动,道:“你这老铁,还是有点良心的!”
铁流风不答话,看了看殷红雨,问道:“孙大人,这位小哥是……”
孙鹏程叹道:“是自己人,铁大人不必多虑,哎!他也是个苦主啊!天道酬勤,让我遇到了他。”
说完,将殷红雨的事向他们简单的道来。
铁流风越听,脸色越难看,最后,狠狠得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得说道:“这些狗官!”
秦真文沉吟道:“看来,我们要快点把这客栈相关人等给禁住了,他们是这案子得关键人物!当然,还有殷小哥,也是这案子的人证!”
殷红雨忙道:“各位大人叫我红雨就是了!”
铁流风看了看殷红雨,道:“我铁某从不轻易佩服人,殷小哥忍辱负重,发奋图强,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这份胆识,铁某佩服!”
殷红雨受宠若惊道:“铁大人言重了,殷红雨只是家破人忘,不得已而为之,在下落魄之人……”
孙鹏程笑道:“好了,好了,能让老铁佩服的,确实不简单,你们也别相互谦虚了,孙某人就冲着老铁的佩服,不自量的收红雨为我的学生好了!”
殷红雨忙跪了下来,道:“孙先生,折杀红雨了…”
铁流风哈哈大笑:“你们这帮读书人,虚伪得很,说是折杀自己,还不是先生先生地先叫上了?”
孙鹏程笑着将殷红雨扶起:“你这老铁,刚才还说佩服人,现在倒笑话起小辈来!”
说完,转身对殷红雨正色道:“我孙某人虽说要让你当我学生,但规矩不能坏了,你还是要去参加科考,如果考不上,没什么真才实学,一样不能重用!”
殷红雨忙道:“学生知道了!”
后来殷红雨平反昭雪后,参加当年的科考,一举中得二榜第二十五名,比当初孙鹏程的成绩还要好,孙鹏程大感欣慰,心里对自己说自己没有看错人,这些都是后话了。
铁流风道:“好了,这里都是自己人,这案子看来也查得差不多了,秦大人,你看……”
秦真文道:“兵贵神速,事不遗迟,我和孙大人在这里继续查,铁大人马上回到队伍里去,以最快得速度,回来将这客栈里得相关人员给抓了,我和孙大人去把那知府一干官员给稳住,等听到铁大人得好消息,再把这些狗官给抓了!”
孙鹏程道:“恩,就这么办!不过,这客栈我是不能再住下去了,红雨也不好和我们一起露面,反正红雨还有个未婚妻,你就乘这机会,去她那儿!”
孙鹏程自己错过了一段大好姻缘,忍不得看见别人鸳鸯分离,倒先考虑殷红雨的终身大事来。
殷红雨恨恨得道:“孙先生,我不去,这知府害我家破人亡,我要和你一起去!”
秦真文拍拍殷红雨道:“红雨,不是我们不让你去,实在是,你出现了,他们会有所警觉,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殷红雨看了看他,心道:“看他官阶比孙先生和铁大人小得多,但办起事来,倒是头头是道,看着反倒是他来安排孙先生和铁大人了,此人也不简单!”
殷红雨想了想,道:“孙先生…”
孙鹏程也道:“是啊,你暂时还不能露面,我们就这样分头行事吧!”
“好!”“是,孙大人!”
秦真文又道:“孙大人,我就在外面等你,收拾好了,我们就去知府衙门,嘿嘿,也过几天舒坦得日子!”
“恩!”
房间里只剩下孙鹏程和殷红雨,孙鹏程道:“红雨,你此去见李姑娘,一定要小心行事,啊,对了,看你这身衣裳!”孙鹏程笑道:“李姑娘见了还不笑话你,来,给你点银子,自己去买几件!”
殷红雨忙道:“孙先生,我是个傻子,怎能拿着银子去买衣服?”
“你看我,倒把这事给忘了,这样吧,我这里还有几件干净得衣服,你就将就得穿吧!”
殷红雨拿着衣服,突然眼泪流了下来,轻声呜咽道:“孙先生,我,我,我……”
孙鹏程拍了拍他,道:“傻孩子,难为你了,快走吧!”
殷红雨这才走道门口,想了想,又回过头,看见孙鹏程笑眯眯得看着他,道:“走吧!事情结束后,在你们殷府门口回合!”
殷红雨点点头,走了出去。
连夜,殷红雨出了城里,直奔邻县。
走在小道上,殷红雨感慨万千,自己装疯买傻,卧薪尝胆了几年,眼看就要平反了,突然想到了那蝙蝠妖的话,这蝙蝠妖看来还真会未卜先知,但不知道自己平反了以后该怎么办,这时,感觉胸口一阵发热,一股暴戾之气冲了上来,以后的路不知道该怎么走。
想到蝙蝠妖当时说,如果遇到什么难事,可以打开第二个锦囊,殷红雨摸了摸胸口,将那红色锦囊拿了出来,月光下,那锦囊红色荧荧,殷红雨长叹一口气,将锦囊打开。
抽出了里面的纸,看到了上面的字,被惊的口瞪目呆,茫然不知所措,怔怔的看着它。
只见月光下,那纸上用红色的墨水写了几个字,红色在月光下,触目惊心:
“无毒不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