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瘸子这辈子也没见过几次黄金,突然一下子见到满地的金器,他简直就吓傻了,除了瞪大眼睛发愣,其他一概不会做。
正当迟瘸子发呆之时,天空的星光突然一暗。而就在同一时间,黄金水池中的红光猛然大盛,银色液体像喷发的熔岩一般,翻滚着涌出水池,顺着黄金地面蔓延,很快就浸没了地面,只剩下地面上的那些突起。似乎石室的建造者早就考虑到银色液体会涌出似的,迟瘸子所在的洞口地势较高,所以银色液体只能到此止住,并不能流出室外。
当水池中的红光盛极之时,地面上的黄金突起开始有了异变。从最外围开始,一道道紫色的电芒迅速在突起间传播,由外而内,很快所有的黄金突起都被紫色电芒连接起来。紫色的电网由弱而强,不断向下压迫着银色液体。
像是时空逆转一样,银色液体开始回流。在红光不甘的挣扎中,银色液体全部退回到水池之内,地面上一滴不剩,而水池也会恢复到原来的模样。这时空间的星光也再次亮了起来,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唯一不同的,就是站在石室门口的迟瘸子。当石室内红光大盛的时候,一缕诡异的红芒就射到他的眉心之处。迟瘸子立时双目尽赤,神情呆滞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室内恢复平静之后,迟瘸子像丢了魂似的,丢了火把,双手举着铁锤,木木地向水池走去。
天知道迟瘸子中了什么邪,他竟然沿着一条莫名的路线在地面的黄金突起间穿梭,当走到一处看似剑形的突起前,突然举起铁锤,恨恨地砸了下去。锤到金断,只听轰的一声,整个石室的地面开始震动起来。
水池内红光再盛,一块巴掌大小、通体赤红的东西迅速自银色液体中升出,嗖的一声窜向迟瘸子,无声无息地隐没在迟瘸子体内。
空间内的星光似乎感应到了地面的变化,一时银光大作,很快就稳定住了地面的震动,继而星光又恢复到原来幽幽的样子。
由于震动跌倒的迟瘸子似乎清醒了过来,他扭头左右地查看着,似乎正在奇怪自己怎么会倒在这里。若是细心留意,迟瘸子一定会发现地面有了很大的不同,那些黄金突起似乎失去了原本光彩,变得十分暗淡。而变化最大的就是黄金水池了,那里的银色液体竟然平静下来,不再有一点波澜,也不再有红光透出。
但是迟瘸子并没有在意这些,他拍拍屁股爬起来,拾起铁锤和砸掉的剑形金器,穿过地面上的突起,就往外走。
迟瘸子也为眼前这些黄金所震惊,但是想想外面还有那些虎视眈眈的监工,就明白自己不可能拥有这些黄金,而且自己老婆和为出世孩子的性命还在监工手里。迟瘸子不敢再犹豫了,生怕上去晚了,监工们会因为不耐而迁怒于自己的家人。
由于失去了火把,迟瘸子只好凭着记忆往回走。摸索了半天,总算找到了绳子,系在腰上之后,用力拉了两下。
上面的监工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他们已经在考虑派第二个人下去。这时见绳子动了两下,连忙叫人往上拉。伴随着时间的推移,监工们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因为他们的希望是否落空,马上就要揭晓了。
终于重新见到阳光了!重新返回地面的迟瘸子简直有在世为人的感觉。
还没等他返过神来,监工们已经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开始询问下面地情况。当迟瘸子将回来揣着的剑形金器拿出来的时候,几个监工包括附近的百姓们全都窒息了。
当迟瘸子说出洞里有个‘金屋’的时候,所有人简直就要发疯了,一个个双眼冒着绿光。尤其是几个监工,简直就看到了自己未来加官进爵、飞黄腾达的景象。
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几个监工商量了一下,觉得有必要亲自去看一下。于是留下两名在上面看守,其余的系上绳子拿着火把,按照迟瘸子所说的路线,再次下到洞底,去寻找‘金屋’所在。
当几个监工从洞里出来之后,立刻轰走所有的百姓,围成一个圈,小声地商量着什么。好像是经过了一番争论,日近正午的时候,几个监工才像是达成了一致。
再次将附近的百姓全都叫过来,负责监管迟瘸子的监工则当众揪出迟瘸子,将他推dao在地上,恨恨地抽了几鞭子之后,大声道:“好你个迟瘸子,老子待你不薄,你就这样报答老子!竟敢骗我们说有什么‘金屋’,简直就是放屁!”将迟瘸子拿上来的那个剑形金器往迟瘸子身前一扔,“除了这个,洞里连个鸟都没有,你******是不是找死!” 说着又狠狠地抽了迟瘸子几鞭子。
一阵阵撕裂的疼痛让迟瘸子惨叫不已,他心中气愤以极,但是却不敢吭声,因为那样只会招来更多的鞭打。
监工像是余气未消,转头对着百姓们喝道:“你们都给老子听着,今天的事完全是迟瘸子在造谣,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山洞,里面什么都没有。以后谁也不可以再提这件事,要是老子发现谁不听话,小心你们的狗命。来人,把这个洞口给我封上!”
说着。监工们将百姓再次驱散。只留下几个,命他们找来木料巨石,将洞口封闭起来。百姓们不敢说什么,只有照做,但是心里都在纳闷,到底是迟瘸子在撒谎,还是这些监工们呢?
再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监工们拿起鞭子,继续驱赶着百姓们修筑防御工事,除了眼中偶尔现出的贪婪和比以往更加浓重的戾气之外,没有什么不同。而百姓们也只有抱着满心的疑问,挨着鞭子,继续着几个月来一直重复的繁重劳作。
天终于黑了!
收工的钟声刚刚响起,监工们就催促着百姓们收拾工具,似乎他们有什么急事要办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