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爸爸妈妈说完再见。
逍遥再次进入[天下]。
自己还在那个系统要求的山洞里面,十多平方大,除了一个天然形成的石桌让这个山洞有点特殊外,基本是跟一般的山洞一模一样。
如果真如冲子说的,西部没有网络的话,可能是自己最后几次玩[天下]了。
在西部最少要呆上三年五载的,再回来,不知道[天下]会变成怎么样的呢。
要知道,现实中是三五年,可在[天下]的系统中,等于过了二三十年了。
逍遥在石桌上坐下,决定再练最后一次内功,然后破洞而出,不管什么终极任务会不会失败,出去玩个痛快再说吧。
进入修行内功状态,逍遥仿佛看到自己身体内各个经脉,有大有小,里面流动着各种颜色的液体,有红有绿,修行的过程就是把这些液体通顺全身一遍,然后流入丹田。
逍遥现在练的内功叫[少林医疗内功]。
这种内功比以前学的[少林入门内功]高级多了,练[少林入门内功]时,自己只能看着这些红红绿绿的液体发呆,而刚练[少林医疗内力],第一次就能推动其中一个小的经脉的液体绕着身体一周,而现在逍遥能同时推动三个小经脉运行了。
这次逍遥决定推一个大的经脉,系统提示说,存在一定风险,不过逍遥不管了,一个原因,以后没得玩了,再危险也无所谓了。
刚开始逍遥对这个经脉毫无办法,经脉里的液体仿佛惯性很大,慢慢的,液体开始流动,越来越快,到后来,逍遥仿佛觉得自己被这些液体推着走,一圈一圈,全身飘飘欲仙,进入了物我两忘,水*融的境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洞口的阳光和月光一次次交换着,时间仿佛停下,又仿佛飞快的转动。
猛然,逍遥眼前一阵耀眼的光,逍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床上,冲子,火哥,猴子正焦急地看着自己。
逍遥感到自己极度的疲劳,脑袋里一阵阵巨大的温温声。
火哥拼命地想向自己喊些什么,但逍遥听不到外界任何声音,眼一黑,又晕过去了。
再次醒来,火哥正坐在自己病床的凳子上,硬撑着眼皮看自己,不远处,猴子趴在两张堆在一起的凳子上,睡着。
火哥看逍遥醒了,笑道:[医生来检查了好几次,说没什么事,就是太疲劳了,你现在有不舒服吗?]
逍遥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火哥说,[昨天下午,你进入[天下]后,一直不下线,过了是十来个小时,我们看看不对劲,平时你一个人带头盔玩的话,三四个小时系统就会提示要下线的,当时我们很担心你出什么事了,于是我们按了强制退出,你还是没反应过来,我们就把你戴着头盔直接运到医院来,医生也没见过这种情况,大家一商量了,就强制摘下你的头盔,医生也怕出问题,连连检查了好几次,才确信你只是太疲劳了。你现在感觉一下,真没事吗?]
逍遥动动身子,没什么不舒服,只是有点头晕,向冲子和猴子努努嘴。
火哥说,[那家伙啊,说要等你醒过来才睡,后来实在不行了,就在这里草草地睡上了。]
逍遥心里一阵感动,说道:[火哥还没睡吧,你先回去睡吧。]
火哥点点头,站起来拍醒猴子。
猴子看逍遥醒了,一下冲过来,伸出手在逍遥面前晃,问逍遥几个手指头,一脸的担心。
这时,冲子从外面走近来,他眼睛也是红红的,想必昨晚也没睡好。他拿着逍遥的手机,笑道:[终于醒了,你再不醒。我们三个就快挂了。]
大家都笑。
逍遥接过自己的手机,有个未接来电,打回去,是学生会的一个部长,说是去西部的事已经批下来了,三天后去西部。
大家问逍遥在游戏里干什么了。
逍遥说也没什么,只是在练内功,不知道过了多久,系统也没提醒自己该下线了。
[天下]设定,带头盔的玩家,上线一定时间后身体会疲劳,系统这时会有几次机会提醒玩家下线,如果玩家对提醒没理会,系统最后会
强制踢除玩家下线。一般来说,逍遥在线三四个小时,系统就会提醒,过了五个小时,系统就会把他踢下来。
而昨天,系统明明没有提醒啊,难道出差错了。
大家做出各种各样的猜测,甚至猴子还提出,是不是逍遥在[天下]中练内功走火入魔了。
医生来了,说逍遥的身体没什么事,但最好住院观察两天。
直到第三天,要去西部了,逍遥才有机会回寝室收拾行李。
他本想再进去[天下]跟里面的朋友道个别,结果东西早给火哥装到行李箱里。
在车站道别,四个还没经历过人生分分离离的小伙子,都流了眼泪。
几天颠簸,逍遥透过车子的窗户,终于看到中国西部特有的美丽高原,时而有几个虔诚的喇叭信徒沿路磕头而行。
到了站,又坐了一辆拖拉机式的车子,逍遥甚至怀疑这个铁家伙能不能开得动。
拖拉机在山坳里爬行,又过了五六个小时,等逍遥差点没被高原反应和连续的长途旅行折腾得挂掉,拖拉机终于停了。
司机用方言很重的普通话告诉逍遥,目的地到了。
眼前是一个小庙一样的建筑,二十多个年龄不一的十来岁孩子躲藏在门后面看着逍遥,眼里充满好奇与期待。
建筑里出来个中年人,自我介绍说,叫张土,是这个小学唯一的老师,并欢迎城里的大学生到这个小地方工作。
在张土的鼓励下,那些小孩子冲出来喊[老师,老师]。
看着这些天真又苦难的孩子,逍遥仿佛又涌起自己看到西部宣传片时的感动,他决定,为这些孩子,留下。
以后的日子,逍遥才体验真正的贫穷落后是怎么一回事。
他住的是当地一个村民让出来的小土屋,一天到晚点着电灯才看得到东西。没有有线电视,没有网络,手机收不到任何信号,学校每个月发给他800块钱。
刚开始他真适应不来,后来向父母要钱买了辆越野车,每个星期周末出去转一圈,帐篷搭在野地里,看高原的日出,偶然雅兴大发,写了些文章发在西部几个比较著名的杂志上。
即使再苦,他也要求自己每天要带着笑容看着这些孩子,这样才觉得自己对得起曾经在[天下]中用过的网名--[逍遥]。
这名字象征着在任何环境下,都要让自己内心保持着脱俗,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