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楚潇儿醒了过来,炎浪的床对于她来说太硬了,勉强睡着后,还是不舒服的醒了过来。她翻了个身,面朝外,借着月光,她看着在对面打坐休息的炎浪。炎浪被月光笼罩着,面部轮廓清晰可见,额上有两小束头发耷拉在肩上,眼睛闭着,高挺的鼻子恰好的嵌在脸上,略厚的双唇安静的闭着。看着炎浪这张精致的脸庞,楚潇儿仿佛又找回了当初心动的感觉。
“你还准备看多久?”炎浪嘴唇动了动,但眼睛依旧闭着。
炎浪突出起来的出声,把楚潇儿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立即闭上了眼睛,定下心后,又不甘心的再次睁开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每个人身上都有气,做不同的的动作就会散发出不同的气。武功高强的人,能够不睁开眼睛就能通过对方的气来感知到他的方位以及动作。”炎浪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这不就是在变相说你自己武功高强吗?”楚潇儿小声的嘀咕着,随后又问道炎浪,“那也能感觉到睁眼闭眼吗?”
这次炎浪并没有回答,楚潇儿不死心的又继续问道,“就算是这样,你又没有睁开眼睛,怎么知道我一定是在看你,?”
“猜的。”炎浪平静的回答道。
“这也能猜对?”面对炎浪的回答,楚潇儿无语了。
“已经很晚了,你还是快睡吧。”炎浪低沉的说道。
“睡不着,床太硬了。”说着,楚潇儿坐了起来,揉着自己的后背说道。
“大小姐,我劝你还是安心点当你的大小姐,不要再想学什么武功了。”炎浪声音低沉的说道。
“我才不要呢,我只是认床而已。”说着,楚潇儿又勉为其难的躺了下去,折腾了一个晚上,她终于在鸡鸣第一声时才沉沉睡去。
辰时,巡夜弟子才依次换班去休息,重月宫内的巡防才算松了一些。不过此时也是全部弟子(除了巡防弟子)必须去日月殿开早会的时间,包括护法,每月一次,每次大概开一个时辰左右。所以,炎浪只有等开完早会以后再回来带楚潇儿离开。
日月殿内,沈红月高高的坐在主位之上,脚下站满了重月宫弟子,炎浪、楚翌、任子帆因为是护法,所以站在最前面。开早会无非就是对上个月的总结,以及对下个月的计划之类的话题。
“还有什么事情要禀报的吗?”讲完了常规话题,沈红月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的问道,底下一片鸦雀无声,“那好,就这样吧。楚翌,任子帆,你们带所有弟子去比武场比试,炎浪,项冥,你们跟我来。”说着,沈红月就直接从座位上飞了出去。开完早会,所有弟子到比武场比武也是每个月必做的事情,如果有谁能够打败或者打平三大护法,那么这个人也就可以当护法了,在重月宫,护法是只比宫主低的职位。
炎浪房间里,楚潇儿一觉醒来,发现已经天亮了,而在她对面打坐的炎浪却不见了踪影。楚潇儿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炎浪回来,急性子的她等不及自己走了出去,想找找看炎浪在哪儿,要她自己出重月宫,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她现在还不想出去。她在重月宫里绕了半天,连炎浪的影子都没见着,倒是先找到了比武场,但是她只是听到喧哗声,并没有靠近,因为她记得昨晚炎浪说的话,高手是能够靠气息知道她的存在的,到时候被抓住可就糟了。
走着走着,她突然听到一阵阵挥舞鞭子的声音,因为好奇,她循着声音走了过去,透过墙上的漏窗向里望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只见炎浪****着上身被绑在刑架上,身后站着一个手持长鞭的男子,楚潇儿只觉得那个男子很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他是谁。在他们的对面,坐着一个中年女子,看着很有气场,这女子无疑就是沈红月了。
其实就在楚潇儿到来的时候,在场的沈红月,项冥和炎浪就已经感觉到了她,只是沈红月却沉住气,没有马上揪出她来。炎浪和项冥不知道沈红月用意何在,只能走一步能看一步。
“炎浪,我可告诉你,我没有让人去搜你屋,是想给你个机会,你要是再不说出那个人是谁,可就不要怪我将你逐出重月宫了!”沈红月有些动怒了,沈红月说出这样的话不仅把楚潇儿吓到了,也把正在执行刑罚的项冥惊到了,不管怎么说,炎浪也算是项冥的朋友。可是,即使沈红月这样说了,炎浪还是一个字都不说。
“哎,这也不能怪我了,项冥,还是把他……”沈红月泄气的说着,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这个时候楚潇儿突然站了出来,冲着沈红月大叫道:“你要找的人在这里!”说着,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对于楚潇儿的这一举动,在场三人都被惊到了。
“哦,你就是炎浪拼死都要保护的人?”沈红月饶有兴趣的看着楚潇儿说道。
拼死都要保护的人?沈红月的这句话在楚潇儿心里回荡着,心仿佛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闯进来,谁派你来的?”沈红月接连问道。
“我叫楚潇儿,进来是为了想要学武功,没人派我来。”楚潇儿虽然心里害怕,但是还是大着胆子说道。
“楚潇儿?”沈红月重复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你想救他?”
“当然。”楚潇儿说道。
“那你知不知道擅自闯入重月宫者,很少有人能活着出去,即使出去了,也失去了双手和舌头?”沈红月看着楚潇儿说道。
“当然知道。”楚潇儿回道。
“你不怕?”沈红月问道。
“当然怕,只不过还有一种办法我可以完好无损的活着。”楚潇儿说道。
“哦,是吗?什么办法?”沈红月笑着问道。
“就是让我当重月宫的弟子啊。”楚潇儿说道。
“哈哈哈哈哈……”沈红月大声的笑着,仿佛听到了一个无比好笑的笑话,“当重月宫的弟子,这也不是不行,但是……”
“但是什么?”楚潇儿心急的问道。
“但是如果你能承受项冥的十鞭而不死,我就可以无条件的让你当我们重月宫的弟子,还可以对炎浪私藏外来者既往不咎。”沈红月说道。
“好,我答应,不就十鞭嘛。”在听到项冥的名字时,楚潇儿终于记起了他,记起了半年前他们的相遇,记起了项冥是个画师。楚潇儿认为画师的十鞭根本没什么好怕的,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项冥除了是重月宫的画师,还是重月宫执掌刑罚的人,重月宫里犯了错的弟子,只要是落在他手上,不死也重伤。听到楚潇儿的话,炎浪和项冥都不禁替她担心了起来。
“好,项冥。”沈红月叫着项冥。
项冥为难的走了过来,让他鞭打楚潇儿,他十分的不愿意,也不忍心,可是却不能说出来。在沈红月的注视下,项冥抬手,挥鞭,打在了楚潇儿的背上,楚潇儿何时被打过,这一下让她痛的忍不住叫了出来。
“项冥,你何时也会怜香惜玉了?”沈红月冷眼问道。
“是。”项冥回道,他的确没有用上十分的力,而只用了五分而已,却没曾想还是被沈红月给看了出来。无奈,接下来的九鞭,他只能用十分的力气,就像他惩罚别人一样。第二、三鞭下去,楚潇儿只觉全身都痛;第四、五鞭下去,楚潇儿忍不住突出了一大口鲜血;第六、七鞭下去,楚潇儿只觉双腿无力,不自觉的跪了下去;第八、九鞭下去,楚潇儿再也扛不住,被打趴在了地上。
“你还是认输吧,直接舍弃双手和舌头吧。”沈红月看着趴在地上的楚潇儿说道。
“我不要!”楚潇儿呐喊着,给自己打气,努力的又慢慢的直起了身子,“还有最后一鞭!”
“潇儿。”项冥担心的叫了她一声。
“来啊!”楚潇儿催促着项冥,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
没有办法,项冥只好再次挥手,打向楚潇儿。
“十鞭已完,你要信守你的诺言,放了炎浪,让我成为重月宫的弟子。”楚潇儿费力的看着沈红月说道。
“我沈红月一向说话算话,项冥,把炎浪放了吧。”沈月红说道。
“是。”项冥答应道。
听到这里,楚潇儿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自己却再也坚持不住,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