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大厅已关门了,我用职工卡刷了卡,从侧门进去,想去总经理办公室那边和他们讨论工作,却突然发现我不记得密码,真是欲哭无泪,打电话给总经理总感觉不太好,显得自己挺那啥的,给陈铭,算了吧,指不定怎么趁机阴我,其他人,我都不认识。我站在电梯口,不知道该去哪里,回原来的办公室也没事做,还要被无视,我才不想回那里去。想了想,我干脆坐在了前台的椅子上,趴在台上睡起觉来。
正当我快要入睡,有人突然用力猛敲了好几下桌面,惊得我一下子弹坐起来,因为之前老太太的惊吓,我下意识冲那人一阵乱拳砸去。
“姜一妍你干嘛!你疯了吗?”
对面传来清朗而愠怒的男声。
“陈铭?!”看见他,我清醒了不少。“你怎么下来了?”
“总经理说想喝苏德兰的咖啡。我看前台有人,想叫起来去买。谁知道是你,还神经病一样...”
“好咯好咯,我错了还不行吗?”
“去买咖啡。”
“……不要。”
“……密码是157824588。”
“好的!”我开心地往门口走去。
走到苏德兰,等咖啡的时候,想到之前的场景,我不由得感叹陈铭的精明,他能敏锐地发现我是因为不记得密码才睡在这里的,可见他洞察力非凡,也难怪总经理欣赏他。
“谢谢啦。”我轻语。
买完咖啡上去,我把咖啡给了陈铭,便直接和他们一起工作了。熬了一夜,我们把各自的任务做好,陈铭他们便坐在座位上睡起觉来,我想了想,犹犹豫豫地,走到了昨日看到的那间储物室。
储物室里还是那样,满是灰尘的吉他孤零零地靠在角落里,有种说不出的凄凉。
我总觉得好像也有这样一个东西,被我遗忘在这样一个角落,不曾被忆及,仿佛不存在了。
然而,如今我想把这个吉他视作珍宝。
过去有一个人曾视吉他如命。他把吉他放在了我那里,从此再也没去取过。
想那么多干什么呢。
第一个,也是到现在唯一一个我想与之过一辈子的人,他从未喜欢过我,我曾经傻傻地以为他有些动心,结果他为了她毁了双手,抛弃了生命般的吉他。
总之,我尽量不去回忆这段让我不愉快的过往。
抚摸着满是灰尘的吉他,我的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毫无预兆。
我躺在小沙发上,吉他放在我旁边的地上。我现在已经不太能想起他的脸了,往事如烟,我对他早已没有爱了,有些伤疤却是一直存在的。对我这种要强的人来说,那道伤疤很丑陋,丑到触目惊心。
然而我仍然会想起他,想起那些事,纵然心脏抽搐,或许这才是我一直不愿意接受陈新的真正原因。他的表哥给了我那样大的伤害,最后我竟然还要和他在一起,这是多大的讽刺,多么可笑。全家吃团圆饭的时候,要我坐在最对面,看着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欢笑……
我不该想到这些的。
为什么喜欢上一个人没有选择?如果可以的话,我多么想要永远不会沦陷。
算了算了,真的不该想到这些,还想那些干嘛呢。都是因为这个吉他,如果不是这个吉他,我不会想到这些……
我陷入了巨大的纠结之中,我喜欢这个吉他,又讨厌这个吉他。好在深深的困意让我陷入了沉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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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之后,已是九点,我还以为迟到了,匆匆忙忙赶到办公室,却发现大家还在休息。只有陈铭,靠在椅背上,指间夹着一支钢笔,手指轻敲桌面,风衣只随意地披在身上,两边的袖子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卷了上去,露出精致的银色袖扣,一副公子哥的懒散模样。听见我开门,他只是抬眸冷冷一扫。
“今天晚上有聚餐。”
“哦……你不困吗?”
“不。”
我干干地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缓解这种尴尬的气氛。
“那个……还没吃早餐吧,我……”
“嘘。别吵到他们。”
“哦哦。好。”
我坐到椅子上,想趴在桌上继续睡,却发现自己已经没什么困意,于是打开电脑,打算看看资料。然后总经理进来了,他扫了我们一眼,而后用力扣了扣桌子。
“可以开始工作了。”
“好的。”
大家都坐起来,抖擞精神,开始继续自己的工作。
“这一次做得好的可以进入核心组,参与下一个计划。这个工作实际上是一个选拔,有能力的人,绝对不会被埋没。而这里,在以后会是核心组的办公室。”
核心组?以这里为办公室!?
好棒啊!
“这次工作时间为三天,今天是第二天,希望大家卯足干劲,发挥出最大的实力。”
总经理出门之后,我想到自己昨天晚上请假的事,就隐隐有些忧虑,这么重要的时刻我还偷懒,一定会扣印象分的!这么一想,我感觉困意也没了,浑身充满了干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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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又打了电话给房东,房东终于接了电话。我把事情跟他说了,他却没有马上答应退房,他说会和母亲谈一谈,问清原因,再给我答复。我感觉到他是想拖着这事,但我想这事没什么回旋的余地——我可不想再和一个装鬼吓人的疯老太太住在一个房子里了!
吃完饭,陈铭便叫我和他一起去见花滨的大股东,说是做正事,其实也不过是一些简单的收尾性的交接,主要活动还是喝酒,陈铭很能喝,对于老总而言,喝酒喝得多的人才够豪爽,值得信任,不过去办公室的时候老总突然有点事,叫我们去楼下找他表姐,想到不用喝酒,陈铭倒是显得比较愉悦了,趁着他心情不错,我向他问了问那天“西瓜汁”的事——我好奇心重得可怕,他竟然告诉我了,说是他女朋友泼的,我猜想他女朋友大概也是我们公司的,隐隐约约,我有一个猜测的人选,却又不太肯定。这我也不好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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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总今天不在,我是他姐姐,顺便帮他管理一下事务,你有事找他吗?”
老总的姐姐显得很年轻嘛,看上去是我的姐姐辈,看来老总这年纪也不大,也是年少有成嘛。
我瞄到桌旁的一份文件,这是我们公司给他们的,旁边有一个染着黄发扎马尾的女人,背对着我在照镜子,从后面看上去很显老,我于是很自然地叫了一句“阿姨麻烦拿一下那边的文件。”然而被叫的那人没有这个自觉性,反而是老总的姐姐误会我在叫她。
“原来我这么老啊!我是他姐姐。你竟然叫我阿姨?”
“啊…不好意思。”完了完了,第一印象肯定变差了。
身旁那个人还不识相的搭腔了,“你看人家都叫你阿姨了。”
我整个人都尴尬了。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粉衣“大妈”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没事,叫阿姨没事,她本来就是阿姨了。”
哪个女人愿意别人把自己叫得很老呢?我想我一定伤到了那个那个姐姐,但事实上我叫的并不是她,而是她身旁的那个人,可是当着那人的面我又不好意思说。
说实话我一向很不喜欢这种玩笑,因为不能太过较真,但是实质上又对他人造成了伤害。
正当我尴尬时,陈铭进来了,他笑着走上前去拍了下粉衣女。
这个家伙看来要撩妹了。看来带他来还是有点用的。还能施点美男计,弥补一下我的失误。不过他找那个人干嘛?我还没想明白,他就说了一句让我膛目结舌的话。
“阿姨你好,”而后他冲着坐在办公桌旁的人说了一句,“姐姐,你好,我是盛景来的,想跟您谈一下交接的事的事。”
那粉衣女脸都绿了,坐在办公桌旁的人倒是笑开了花。
“可以可以。”
“请问这位阿姨…是您请来的顾客吗?”
他还不忘再补上一刀,我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我是她表妹!”粉衣女怒极,把镜子往桌上一拍,又不好发作,拎起包就走了出去。
真是爽!
“谢谢你啊!”出门后,我强忍着笑道。
“谢我什么?”
“没有。”
“谢我扒在门旁偷听你们说话吗?”
我想到他那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下真的要谢谢你了。”
“我又不是为了你讽刺她,你难道看不出那人不喜欢那个穿粉色衣服的女人吗?那人说话都有点讽刺意味,两人呆在里面也没有聊天,自己看自己的,而且那粉衣女长得那么显老,心里肯定很自卑,进去时我看见她手里还拿着镜子,平时肯定没少因为外貌和那老总的姐姐吵架,你说我们帮谁?反正签合同的是那老总,不是他姐姐的表妹。”
他第一次把他的想法解释得这么透彻。但我总觉得他说这些有点刻意,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你想掩饰什么?”我禁不住好奇直接问了。
“你这么怕被我感谢呀?”
他没有回话,只是径直进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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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和少数几个组员在办公室收尾,陈铭早就回去睡大觉了。我主要负责的是初步设计和收尾,陈铭负责启动和实施,可行性分析报告,招投标,合同签订,这些都有他的参与,我比较依赖《任务书》,而且我负责的难度都不太大,我整理所有产生出的文档提交给项目建设单位,而《项目总结报告》不归我写,下午我有和其他组员出去和花滨相关人员沟通交接和具体工作细节的事,也提了一些让他们满意的小创意,但仅限于此,我觉得我就像个打酱油的,没有做什么实际的工作,而才出去几次,对方就对陈铭赞不绝口,我们组其他组员,也都有好评,但我没有。就这样,我中规中矩地走完了我的流程。虽然总经理说了不要熬夜,我却还是强撑了一整晚,虽然能力没有得到很好的体现,我还是希望能给他留下一个我很努力的印象,说不定他也会开恩给我留个名额,让我勉强进个核心组。
早上补觉我又是睡在储物间。
醒来时还是睡眼惺忪,我于是上天台吹风,却很不巧的在天台上碰到了陈铭。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没回去?”
他没理我。这很像他的风格。他讨厌这种莫名其妙的搭讪。
本来还以为关系缓和了,原来是我误解了他的意思。
莫名地感到很失落呢...
吹了会儿风,他就走了。我心里头憋闷,一个电话打给了朱玲。
“猪啊,我告诉你啊,我真的好惨。我住的那个别墅里不是有个老太太神经不正常吗?她前天晚上装鬼吓唬我!而且我们这个小组一点人味也没有,整天就是工作工作,他们也不睬我的,好无语啊,完全没总部好玩。我在那边六年,虽说也是走程序,但蒋姐她们还能跟我唠几句,不至于这么憋闷的...”
“你就别怨了,我在这边也就是个樊胜美,表面跟他们处的好,可我这样比你那边的冷暴力还累、还难做人些,最近一大摊子事,就先不多说了。那老太太的事,你其实可以多想想,说不定,她就是故意吓你,个中缘由,还得你自己去挖掘了。”
……
挂了电话,心里头还是闷闷的,想到总经理还是那么遥不可及,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如果进不了核心组,等他把部长之职让给肖琳,我就再跟他扯不上关系了,那样,他便永远只能是一颗天上星,可望而不可及......想到这个,我心里更难受了。
回到办公室,便听见我们小组的副组长甘星说核心组的名额已经定下来了,我想应该没有我,毕竟我表现的不出色,但我潜意识里又期待着名单里能有我的名字。好在甘星说名单会在晚上聚餐时公布,明天搬办公室,我想画面应该不至于太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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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聚餐时总经理没有去,甘星决定在饭前公布名单。
“进入核心组的有六个人,”我们组一共是八个人。我在心里阿弥陀佛,只要可以进组,我一定好好奋斗,加倍努力。但另一个声音又在说,我肯定进不了。
“陈铭”,不出所料,,
“路然然”,很漂亮的女孩,又极其能喝,拉客户很强,
“甘星,”别的不知道,总结报告写得极好,
“曹凯,”不熟,
“福安杰。”不熟,
“还有一个...”
“大家好,我是花滨过来的,我叫陈彦青。”
听到那个名字,我整个人瞬间石化。
陈彦青、陈彦青、陈彦青、陈彦青......这个噩梦一般的名字!
我猛地抬起头,发现那个人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人,大大松了口气。
话说,我没进核心组吗?
我心里一沉,巨大的沮丧劈头盖脸把我蒙在一团沉沉的烟雾之中。本来以为自己已做好了准备,真的确定了结果,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想象中那么坦然。
如果进不了核心组,我就和他成了两条相交线,花滨计划是我们唯一的交点,而以后我会越来越堕落,他会越来越成功,我们,会越来越远...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抱有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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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吃完饭,只觉得味同嚼蜡,倒是酒,喝了一瓶又一瓶,搞得神志都不清醒了。聚会之后,几个入组的人都兴高采烈回家补觉去了,我却打车回了公司,一方面是因为不想见到那个老太太,另一方面,是我舍不得离开那个办公室。
也舍不得那个储物室。
明明喝得醉醺醺的,有些神志不清了,我却还是踉踉跄跄地进了那个电梯。
走到办公室门口,我鬼使神差地换了方向,再次进入了那间储物室。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进入这里了吧。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墙角的吉他,坐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脑袋很晕,可能是酒上了头,整个人都变得有点不清醒,想走出门去喝点水,却已经挪不开步子,于是我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之后,脑子就晕乎乎的,只是一个劲儿的抠着指甲。
不知怎么,我突然看到了部长,我没听见开门声,他就这样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他面朝着我,我看见他的脸也红红的,现出几分与平时不一样的可爱,我不知哪来的力气,站起身来,这使我发现自己又能控制自己了,整个人身体变得轻飘飘的,胆子也变得很大,竟然敢走到部长面前去摸他的胸肌,这时我抬头看他的脸,却有点看不清,他的脸模糊极了,有时候像部长,有时候又有点像六十九,摸他的胸肌时,又不自觉想到了陈铭。
他果然生气了,脸也比之前更红了,这下我真分不清他是谁了,我伸出手去掐他的脸,他却在半空中抓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反在身后,他的力气那么大,我只能傻乎乎的看着他。其实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我反抗不了,还是我心里压根不想反抗,我只知道他突然欺身过来,他的牙轻轻地啃着我,他的手摸着我的发,他的动作那么轻柔,轻柔得像是花瓣飘落在江面上,我觉得整个人像被浸在了水里的棉布,浑身特别重,往前一趴,径直把对面的人按到了地上,而后,我狠狠的扯开了他的外套。
他好像真的被我吓坏了,瞪大眼睛看着我,我只看见他一双大大的眼睛,却还是分不出他是谁,他好像说了什么,眉头也皱得更紧了,好像在用手推开我,我却突然冒出了神力似的,死死的按着他。
“你这人真窝囊!”
我用力扯着他的圆领,却怎么也扯不烂,我气得放声嘟囔:“怎么扯不开呀,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被我压在身下的人脸都黑了,他很生气的说了一句“你就这么喜欢做攻吗”,他的声音低的很,我一下子便听清了,脸总算红了个透彻,然而我的蛮劲也突然上来了,我活了快30年,现在都是处女,还不是死守着那句结婚之前不能那啥嘛!我已经受够了!
我开始更加用力的扯他的领子,扯得他气都喘不匀开始咳嗽了。
“姜一妍你要杀人吗?”
“不!我要睡你!”
对面那人瞬间呆了,浑身都僵硬的很,我感到很满意。
“你乖乖的,我会很温柔的。”
“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吧,还有,你就这么习惯做男人吗?”他突然用力地把我推开,我被这么一推径直滚到了一边。我一急,眼泪就掉了下来。
“你不准走!”我看到他要站起来,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又把他压倒在地。
“你赶紧放手!”
“我今天睡你睡定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尖儿都是颤的。“小妞你就从了我吧!”
我又开始扯他的领子,这回我还一只手按着他的脖子,想借点力,结果,他脸都被我压得发紫了。
“救丶救命啊,我要疯了!”
我觉得这样玩真是太有意思了!不过我没料到他的力气比我大那么多,他突然就翻身把我压在身下。
“你闹够了没有?你还真是跟从前一样!”我还是看不清他的脸,这样也好,我就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生气,也不会害怕,我可以想象他就是部长,是我心仪的人。然而,他下一句话却说得很低,像是羽毛飘下来,落地却有一吨重。
他说:“你为什么还要和以前一样?”
他做了我要对他做的事,当然,他没有那么粗鲁的撕我的领子,他的动作还是那么轻柔,那么的轻柔,轻柔到,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风拂过身体,引起人一阵战栗,我觉得我不再纯洁了,但又觉得,把自己奉献出去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唯一可惜的是我太不清醒了,身上是粘乎乎的,脑子里也是粘乎乎的,好像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粉红色的,它真的很美,它到令人心动,像是全世界的桃花、樱花在眼前怒放,空气里都是甜沁沁的味道,我沉浸在那种美妙之中,旋转,旋转,一直旋转……
朦胧中睁开眼,天似乎已经大亮,储物室的小窗口亮堂堂的,难道我迟到了?我的心下的一颤,瞬间坐了起来。
表上显示的时间是九点,我已经迟到了一个小时,比第一天迟到的还要久。我完蛋了,真的完蛋了!
我要站起身来,脑袋却还是昏昏沉沉的,起身到一半又瘫软了下去,身上也是,浑身酸痛,好像被人打了一顿。
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
我知道我喝了酒,回公司之后,我到储物室来,然后,我就醉倒了,还、还做了个春梦…还是我霸王硬上弓…
真是太丢人了!
为毛我那么主动?真叫人怀疑自己的性别。
宿醉带来的巨大的头疼让我感觉浑身不适,我强撑着回办公室收拾东西,抱着整理箱出电梯门时,正好碰上部长,我看着他,想到昨天晚上的梦,我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低着头就从他旁边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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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办公桌旁,看着陈铭几人空空的桌面,又想到圣君很快便不会再出现在这间办公室,心中闷闷的,有种喘不过气的难受。刘时久“抛弃”我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这使得我心中更失落了。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我根本无心工作,因而当我接到朱玲的电话,听到她已到江城的消息,真如天降喜事,一扫我心中的阴霾。
中午我们约在饭店,本来一见面我便忍不住要对她大倒苦水,好在她及时地制止了我,我们才得以吃完一顿安静的午餐。
吃完饭,我们便一起去了江边。
江岸的风很大,我走在江岸的滩涂上,看着广阔的江面,心中倒是舒畅了不少。
“你不是心情不好吗?对着江面,把你讨厌的人和事大声地喊出来,让它们随江而去吧。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朱铃对着江面喊话,像是给我做示范。
“我讨厌这样枯燥乏味的生活!我讨厌在江城交不到真心的朋友!我讨厌职场的虚伪和尔虞我诈!我讨厌陈铭怪异的脾气!我讨厌刘时久扔下我!我讨厌肖琳的偏袒!我还讨厌盛骏!盛骏、盛骏那个家伙仗着人帅不给我转正!!!”
这时我听到“扑哧”一声,惊愕地侧头,发现一男一女站在江边的高台上吹风,其中女方正掩嘴憋笑,而男方,赫然是盛骏无疑。
这就很尴尬了!
我立刻回过头,装作没看见,过了几秒又觉着不妥,回过身子,预备来一个大大的鞠躬,吼一声“总经理好”,却被朱铃拽了回去。
“你在干嘛?扭来扭去的。”
“呃...没,真么也没发生。”我皮笑肉不笑,抓起朱铃的手迅速离开了江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