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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少年,我愿陪你颠沛流离(5)

而只有在这些不停移动的车辆上,我得以暂时地告别了人们,我得以暂时告别了生活。沉默的路人我们做彼此的陪衬,沉默的路人我们拥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地,那里有我们各自建筑的生活。若这辆车永久不停下来,我们将驶出生活,窗外泼洒天空的落日将褪去又重来,擦肩而过的车辆车窗里倒映上的云朵将一次又一次地以前进或倒退的方式离我们远去。但愿你此时没有在想念任何一个人。

夜色里行驶的车辆更有一种离索孤独的隐喻感。闪闪烁烁的手机屏幕刚够照亮自己的脸,但它们终究会三三两两地熄灭下去,到最后只剩下巨大无声的黑暗。全部的黑暗,车里车外,就好像车辆每时每刻都行驶在一条没有尽头的隧道里,而在漆黑夜色里穿越隧道,却如同经过一个明晃晃的华丽梦境。巨大的黄色亮光带着与黑暗格格不入的梦境感,经过它,也只是经过而已,之后的黑暗更为长久,也更安全。

有多少时间是在车上度过的呢,有很多次我坐在车上,都难免会想这个问题,那些不断重复的路途,渐渐看惯的风景,那往往是在家与学校的途中。还有一些路途,只来回两趟,窗外的风景迎面接住了又过去,不会再看见了,那是在旅途中。我知道还会有一条又一条崭新的公路风景将被我看惯。其中一个点是家乡,它往外散发了那些路,那些路上的一些地方,是我将漂流寄宿的地方。还有一些路我将只作为一个仰慕的探访者去看望,它们是给另一些人看惯的,它们连接着另一些人的家乡,它们是我的旅途。我想我永远无法停下来,我将归去,我将出发,我将在承受和逃离生活的过程中,真正地,随着看不清面目的陌生人,忘记了人生。我将在车上。

许多年以后的那个黄昏,我站在老家微微倾颓的墙壁前,看到没有经过粉刷的粗砺墙面上用劣质石灰粉圈出一个大大的“拆”字,然后仿佛看见往日时光都变成了墙上的块块青砖,蜿蜒成一条很长很静谧的石子路。路上有经年失修的车轮碾轧而过的声响。吱呀吱呀……陈旧而喑哑。

推开朱漆剥落的老式大门,结了冻似的空气携带着封印已久的记忆扑面而来。

站在洪荒一般的时光里,老屋内泛黄的墙壁竟让我有一瞬间的眩晕。大约在我腰以下位置的墙壁上,残留着一道深浅不一的黄褐色痕迹。那是1998年长江中下游泛滥留下的记号。那一年,我离开老家整整三个春秋。老屋里掺杂了碎稻草的石灰墙壁和泥土地面在大水里浸泡了一个星期,堂屋那架积满灰尘的香案被泡得腐烂了,木头案脚上蛀虫猖獗。

我这次回来是要给这座埋藏了我所有年少光阴的小村庄做最后的告别。时隔七年,我再次仰望屋顶两端高高翘起的檐头,植根于我记忆中的那些零零落落的成长片段被勾勒成一方瓦蓝色的天空。有轻薄的白云像渐次消融的积雪一般缓缓滑动。

我以为长大是一个很慢很悠长的过程,但二十余年的光阴还是倏忽而过了,像一首没有暂停符的音乐。

这些年,我走过很多地方。沿着云南的“茶马古道”听丽江水养育出来的姑娘说我听不懂的俏皮话。把自己的双脚掩埋在塔克拉玛干的黄沙中,然后让血肉融入塞外似乎要滴出血来的残阳中。中原的大气广阔和东南丘陵的端庄典雅一样让我为之流连。我在亚热带常绿阔叶林与温带沙漠带之间走走停停。辗转将近半个中国。

那一日,我到达上海。正值梅雨季节。湿答答的空气里弥散着法国梧桐糜烂的味道。法桐斑驳的枝干上稀稀疏疏地爬着正忙着搬家的蚁虫。上海灰白的天空有着那座城市特有的苍凉。我的心突然抽搐了一下。这是爷爷生前最恋恋不忘的城市。

爷爷说,这里有他的根,比故乡更让他魂牵梦萦。我奔波流浪在许多城市,迟迟不敢来到上海,我害怕爷爷对这里浓重的眷恋会让我埋藏很深的乡愁一览无遗。

我是一个过于恋旧的人,很难接受失去和变化。选择远离,选择漂泊,因为行走不至于在同一个地方系下很紧的结。离开的时候也不用为一处尚还陌生的风景歇斯底里。1995年,奶奶过世后,我就再没有回过我最初成长的那座简单的与世无争的小村庄。站在近处回顾那些岁月会让我无所适从。我最不愿意看到那些我曾经从从容容走过的时光在物是人非后变得凌乱不堪。

徘徊在上海拥堵的街头,南京路上炫目的繁华在我看到“南京路”蓝底白字的路标后,变得模糊起来。我倚着梧桐斑驳的枝干,终于泪流满面。

我买了当天晚上回南京的车票。老旧的铁轨在绵延不绝的梅雨里泛着金属清冷的光泽。铁轨的彼端,有我始终深埋心底,不敢回望,不敢回去的家乡。上海满城浓墨重彩的繁华在缓慢远离的车窗外逐渐变得稀薄。我把头靠在车玻璃上,外面气势汹涌的雨水沿着窗户“汩汩”地流下来。水声像极了小时候老家后门口那条河日夜流淌不歇的声响。

播音员的声音在车厢里扩散开来的时候,我才幽幽转醒。以前做过很多次长途旅行,我常常睁着眼睛,看窗外的天空一点一点从黛色变成深青,再变得像鸽子灰一样惨淡而明亮。黑暗让我无所适从。我迷恋过很多地方,但它们毕竟都不是家。

只有在从上海回南京的短短三小时的路途里,我才能睡得自然而安心。

回老家之前,我是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的。但当看到整座村庄几乎人去楼空以后。酸楚还是决了堤。绕着后屋潺潺流淌的小河早已干涸,水花生在那块肥沃的土地上生生不息。

只有老屋里的陈设还一如往常。家里没有什么可以变卖的家具,也没有人要把那些残缺过时的家具保留下来。堂屋的香案上那座老旧的摆钟不知在哪年哪月停止了转动。只有不会再行走的指针呆滞地指在十七点一刻的位置上。像死亡了一般沉寂。

走进老屋东边的房间,清晨并不热烈的阳光透过老式的雕花绿玻璃照进来。

窗棂上的油漆由于年代久远已经皲裂开来,露出木头粗糙的纹理。房间里弥散着陈腐的味道,阳光穿过簌簌落下的灰尘照出几道明亮却很生硬的光柱。房间里的木头家具由于在水中浸泡了很久,布满了深浅不一的霉斑,像来自远古深不可测的图腾。

爷爷躺过的那张雕花木板床看上去一如既往的笨拙而沉重。只是原本悬在床上的那张乳白色纱帐在奶奶去世后被卸了下来。床上显得孤寂而空荡。有细小的尘埃堆积在木板床的雕花缝隙间,安静得如同爷爷生前的呼吸。

床下面的那张榻榻米被虫子咬出好几个有鸡蛋大小的洞来。小时候,我时常盘坐在榻榻米上,背靠着高出来很多的床沿,缠着爷爷跟我说他年轻时打仗的故事。

爷爷说的故事,要比黑白电视仅有的几部连续剧精彩很多。每当爷爷说到他们在上海打的那场胜仗的时候,喜悦、无奈、痛心疾首就从他干涸的眼睛里一股脑地涌出来。

在衣橱底端凹凸不平的泥土地面上,静静地躺着一只字典大小的盒子。我走过去,捡起盒子。取出湿巾擦拭表面堆积的尘土,深紫色的檀木逐渐露出来,檀木的色泽还崭新而鲜艳。

这是爷爷的子弹盒啊!

这只檀木盒子原本放在爷爷的枕头旁。爷爷说,这只盒子是他的根,人没有了根就活不了。我是这次回来才知道,原来我的根,深深地埋在这片土地里。甚至一想起就牵扯出分筋错骨的疼痛。

爷爷过世后,奶奶一直把这只盒子放在爷爷遗像下的供桌上。一定是那一场洪水淹没了供桌,檀木盒子随着退去的大水遗留在衣橱旁,遗留在我们都不会太在意的角落。我想,爷爷一定还会时时想起它,爷爷的想念让它经过那么长时间后仍然芳香四溢。

我把檀木盒子洗干净,它在阳光下氤氲着一层淡紫色的雾,梦境一般遥远。

除了盒子上的铁质搭扣被锈蚀了以外,它还是十多年前的模样。我从很多人的口里听说这个檀木盒子的故事。爷爷,奶奶,爸爸,哥哥……它像一则经久不衰的传说。

一代又一代地传唱下来。

这只盒子是奶奶嫁给爷爷时从娘家带来的。原先装着奶奶几件打造得不算精致的首饰。那是20世纪40年代我们家质量最好的木盒。奶奶的娘家算不上有钱,只是以前家里传下来的规矩,家里最小的女儿出嫁时,要用这只檀木盒装首饰。

40年代初,爷爷跟着来乡里宣传革命的年轻人进了部队。那一年他18岁,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刚刚嫁过来的奶奶拖着爷爷哀求了很久。丈夫战死他乡在那个年代说上去很光荣,但这对一个初为人妇的女人来说是一件悲哀到骨子里的事情。

那个时期,日军在长江中下游地区很猖獗。沿着秦淮河的小山上,筑满了日军高高的瞭望台。爷爷离乡的时候,为了避免日军的注意,和几个年轻人在深夜绕着小路来到镇上,爬上等着接待他们的军车,离开了祖祖辈辈耕作的土地。一群为为国捐躯做好准备的生命就连光明正大地离开家乡的权利都没有。战争,剥夺了这些年轻人最底线的尊严。爷爷说,那是他一辈子中觉得最热血沸腾的一个夜晚。奶奶说,那一夜,她几次想拿出还没舍得用的新婚被套吊到堂屋的房梁上,但最后念及怀上三个月不到的孩子,只好作罢。

以后的日子渐渐平静下来。奶奶生下了大伯父,活着就有了依托。爷爷偶尔也托人带几封信件回来。爷爷和奶奶都不识字,信封里一般只用草纸包着军营里发的一点微薄的体恤金。对奶奶而言,收到爷爷的信件就是最大的福音,爷爷还在前线活着便是最好的消息。奶奶说她就是在那个时候落下了病根。丈夫在战场上生死未卜,家里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生活窘迫,孩子像豆芽菜一样消瘦不堪。心理上强烈的恐惧让她夜夜失眠,以致落下了很严重的头疼病。

1945年8月,抗日战争全面结束。爷爷所在的部队留下两个师继续驻守上海,其余的军人自愿选择留下或者返乡。爷爷攥着对他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的慰问金,跟着剩余不多的几个老乡回了家。那一年,他22岁。

爷爷站在家门口的时候,奶奶迟迟没有认出他来,当爷爷轻声呼唤她的闺名时,她才从战争那场似乎看不见尽头的梦境里醒过来。

“月英,月英。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我记得爷爷在临终前也是这么叫奶奶。“月英,月英。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奶奶说,爷爷回来的时候,她忘了怎么说话,只是哭,不停地哭。一个原本已经不再指望可以见到的人就那样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她仿佛从一个梦境跳到另一个梦境。欣喜来得太措手不及,同样让人迷惘。那些年来,奶奶吃的苦,对爷爷执意要去抗战的怨恨全部从眼睛里流出来,成溪成河,奔腾而去随后无影无踪了。

爷爷抱着从未见过面的三岁大的儿子,积蓄已久的眼泪终于打湿了尚未换下来的军装。然后,他看到奶奶裂开了的耳垂。奶奶告诉他,那是日军打到村子里来的时候,日本鬼子从她的耳朵上硬生生地把那副不是纯金的耳环扯了下来。那时正值三伏天气,汗水流下来,一次又一次地让她的耳朵发炎,脓水涨在耳朵上,严重起来的时候,别人站在一米之内的地方说话她都听不见。

“狗日的鬼子!恨我不能亲手杀了他!”很多年以后,爷爷提到这件事情眼睛里还会冒出火来。

爷爷到家的第一个夜晚。当黑暗像一幅巨大的帘子垂下来,把整个村庄遮得密不透风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脱下上衣,找来剪刀,把上衣内侧用针线缝得歪歪扭扭的一个口袋剪开。三枚色泽惨淡的子弹从那里滑出来,摇曳的烛光把它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这是什么?”

“子弹。杀鬼子用的。”

“带子弹回来干吗?鬼子不都走了吗,还杀鬼子?”

“嘘。”

我能想象出年轻的,没怎么走出过小村子的奶奶满脸的狐疑和惊恐。爷爷轻轻摩挲着这几枚子弹。喃喃地说:“1943年,我们打了胜仗。但是我在战场上受了伤,鬼子的子弹从我左腿的小腿肚穿了过去。好在我命大,痛昏了过去,给战友背到了军区医院。捡了一条小命回来。

醒来后,我发现兜里还有三枚子弹没用完。这是我给枪上子弹时拿多出来的。

顺手揣到了兜里。

那时候我还是个打枪的新手。那是真正的枪。子弹上了膛,食指扳一下,火就发出去了。鬼子就是那样打中了我的腿。

躺在病床上,我就摸到了这三枚不经意间揣在兜里的子弹。我就想,出生入死地上了几年战场,最后还是要带点什么回来。以后,我们的孩子、孙子们也知道他们家族的前人上了战场杀鬼子。”

“你们将军就给你了?”

“当然不能让连长知道。他知道了,我这几年打仗的功劳就全泡了汤。我把它们藏在军被的棉花里。谁也不知道。哈哈……”

奶奶说:“你现在带回来就没事了?”

“还有啥事?家里怎么都比军营里安全,在军营里放着都没事,别说在家。你别怕。”

爷爷取过奶奶的那只檀木首饰盒,说:“月英啊,这只盒子,给我装子弹吧。”

奶奶沉思了一会儿,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此后,这只奶奶家传的首饰盒子成了爷爷的子弹盒,被爷爷小心翼翼地藏在衣柜的底层。爷爷说,他原本想等到过世以后把这几颗子弹带到坟墓里,让鬼子的魂陪他安葬。

但爷爷视如生命的三枚子弹还是失去了。1973年,爷爷奶奶每天在家看管小孩子,生活平静而祥和。那时候,他们已经有了两个孙子,一个孙女。

因为怕人闹事,爸爸趁家人没有注意的时候在衣橱的底层偷出来这三颗子弹,扔进了秦淮河里。爷爷是在失去子弹一个半月后发现的。他发了疯似的用板凳打爸爸的腿。嘴里狮子一般怒吼:“老子打断了你的狗腿!”

爸爸“嗷嗷”地叫着。后来爷爷想到自己曾经被鬼子打伤的左腿,终于住了手。

很长时间里,他日日站在秦淮河畔,他说,那几颗子弹里埋了我的根呀。人没有了根,怎么还活得下去?此后,他像害怕爸爸把檀木盒也扔掉一样,放在枕头边。日渐衰老的他常常抚摸着曾经装过子弹的檀木盒子老泪纵横。

爷爷在1994年的春节突发脑溢血。从发病到死亡,只有短短五小时。他握着奶奶的手,喃喃地说,月英,月英,我在上海这几年,辛苦了你。我的上海,上海……他终于没有再说其他的话,安静地离开了。

次年,奶奶躺在院落洋槐树下的草编藤椅上安详地睡着了。

后来,我再没有回过这里。

我捧着这只纹理细腻的檀木盒,年少的光阴飘然而至。爷爷的年少,爸爸的年少,我的年少,都装在这只盒子里,碎成齑粉,轻薄如同尘埃。

老房子里真的没有其他什么可以带走的家具了,它们会像这座村庄里许许多多的老房子一样,在爆破声中坍圮成断壁残垣。所幸,在它被拆除之前,我找到了爷爷的子弹盒。

我带着子弹盒来到了爷爷的坟前。

爷爷,你一直漂泊在上海的根可以回到这片祖祖辈辈留下的土地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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