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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不情之请

酒香四溢,段小楼却已无心饮酒,他的心里充满了疑问,“东方公子,你如此高人,究竟为何来这花都?”

“高人?”东方白爽朗一笑,“我本是一凡尘俗物,无名小辈,哪里敢妄称什么高人!”

段小楼长呼一口气,“可是据在下近日所见,东方公子之言行和身手已非一般江湖高手所能,实在已令在下叹服,却不知东方公子是否真是无尘老人座下弟子?”

“当然,在下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撒谎。”东方白淡淡一笑。

想起那日在聚贤庄的事,段小楼问道:“却不知无尘老人是否真的著有《江湖志》一书?”

“的确是真的,此书所记载的,都是些江湖上颇有名望的门派世家,江湖侠客,可谓极其详尽。”

“此书可曾记载过我恩师铁剑先生?”

“确有记载。”

“那****在聚贤庄所言,关于飞天狐狸的事,是否有所记录?”

东方白诡异一笑,“这倒没有,像飞天狐狸这类人,还没资格记录在《江湖志》一书之上。”

段小楼一怔,“那你是如何知道飞天狐狸原本是两个人的,而且似乎知道得一清二楚。当日你说出之时,所有人都相信了,连我也不例外。”

东方白沉吟道:“这当然是有人亲口告诉我的。”

段小楼忍不住问,“何人?”

“公孙玉。”

“公孙玉?”段小楼惊呼,“他不是死了吗?”

东方白没有回答段小楼的疑问,而是说道:“段兄,如此良宵,你我二人还是不提那些败坏气氛的事情罢,今夜就把酒言欢,畅谈一番如何?”

段小楼虽然觉得有些意犹未尽,但听东方白如此一说,也就不好再提及公孙玉的话题,只得悻悻然抱起酒坛,又喝了一大口。

段小楼走近东方白,把酒坛递给了他,然后低下身,从地上拾起了自己的铁剑。

他已经打算离开了。

东方白嘴上说着畅谈一番,可是他只带过来一坛酒,只够一个人喝的酒。他似乎并不是打算来和段小楼畅谈的,因为有些话,并不想跟段小楼谈。

段小楼一向不喜欢强人所难,所以他觉得自己该走了。如果两个人之间存有戒备之心,这样的谈话不会有太大的意思。

段小楼抱拳,“东方公子,在下还有事,先走了。如若日后有机会,一定陪你喝个尽兴。”话刚说完,段小楼便转过身,大踏步离去。

东方白却叫住了他,“段兄,其实今夜在下来找你,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段小楼立住身,并未回头,只是淡淡说道:“东方公子但请说来,只要在下力所能及,定不负东方公子之请。”

东方白走向段小楼,犹豫了一下,才缓缓道:“在下即将离开这个地方,却有一人放心不下,想烦请段兄代为照顾一下。”

段小楼微微皱眉,“何人?”

“柳青青。”

段小楼回身,一脸疑惑,“柳青青?”

段小楼听过柳青青的美貌,也听说过她的事,只是虽在花都,却一直无缘见面。当年他和杜仲卿进出青楼之时,柳青青还未出现在醉心楼。等柳青青出现在醉心楼的时候,他正心情低落,整日喝得烂醉,根本没有心情再去逛这些青楼柳巷。

东方白赧然一笑,“是的。”

“你和她是何关系?”

“此事说来话长,不便细说,但这个人对我很重要。”

段小楼苦笑,“如今的我,在花都已是一个笑话,自身难保,如何还能去照顾一个青楼女子,又拿什么去照顾?”

东方白抱拳,“段兄切莫妄自菲薄,在我看来,段兄是江湖中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侠义之士,所行之事在下也十分敬佩。”

段小楼无奈叹息,“东方公子此言实在有些言过其实,令在下羞愧难当。”

东方白正色道:“在下所言绝非虚妄之语,想我来到花都已是半月有余,所见之人,所听之事已然不少,但唯一能令在下敬佩之人,只有段兄你。”

段小楼笑得更苦涩了些,“在下与东方公子一身能耐相比,简直可以说是不值一提,又有什么能耐,能让东方公子敬佩呢?”

东方白悠悠然道:“一个人是否受人敬仰,并不是完全看能耐的。”

“哦?”

“有人一身能耐,所向无敌,却受世人唾弃;也有人武艺平常,却被世人尊为侠士。能否受人敬仰,在我看来,完全取决于一个人所行之事。”

段小楼淡然道:“在下所行之事,又如何会让东方公子敬佩呢?”

“惩奸除恶,行侠仗义。”

“哈哈,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夸我,而且是一个在我看来更适合这些话的人。”段小楼仰头大笑,笑得很苍凉,很无奈。

东方白一脸真切,“在下所行之事,其实不过是为了一己之私,若论侠义精神,在下还真是万万比不上段兄。”

段小楼默默地看着东方白,他有些难以理解,这个在他看来高深莫测的人,为何要如此恭维自己。如若是为了让自己替他照顾柳青青,可这跟侠义精神有多大的关系?

惩奸除恶,行侠仗义,这本是他的理想,可是他现在觉得听起来更像是一个笑话。

段小楼幽幽道:“东方公子,那柳青青本是青楼女子,在下如何照顾?”

“我已经替她赎了身,她现在已经不是青楼女子了。”

“既然已经赎了身,那更用不着在下了。”

东方白叹了口气,“原本不用麻烦段兄的,可是因为前些日子在醉心楼,因为青青姑娘,在下动手打了马天行的儿子,得罪了聚贤庄。在下实在有些担忧,如果我离开了花都,聚贤庄的人会去找青青姑娘的麻烦。”

“聚贤庄,如此一说,在下更帮不上东方公子什么忙了。”段小楼的语气颇为无奈。

“为何这么说?”

“那聚贤庄人多势众,马天行一身武艺,也是在我之上。如果他们要找青青姑娘的麻烦,在下又岂能以一己之力对付聚贤庄。”

东方白笑道:“当然可以!”

段小楼有些茫然,“如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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