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接话茬。司马说:“方臣他们三个人是我的小哥们,这事情我不能不管!你要跟方臣争夺仇若水,我这关你就过不去!你今后就离仇若水远点!”史德森不想跟他们硬掰,急于把他们打发走就说:“你们几个吃完饭了?”有了司马的撑腰方臣故意说:“没吃,你还管饭咋的?”史德森说,“这样吧,等我去给你们几个拿点中午煮好的青苞米。”说完,他就向他爸的屋里跑去拿苞米。
见史德森出去取苞米,方臣对司马说,“司马大哥,这玩意儿给他放那呢?”方臣从口袋里掏出那条小蛇。骆星云、典健菲、他们几个有的说放在抽匣里,有的说放在书包里。这时方臣说:“你们的主意都不好,干脆放在他的书桌里行不?”“不行,”这时司马仿佛像一个指挥官一样,“干脆放在他的衣服兜里”方臣说:“一会他要是摸着还不吓出尿来!”他们几个小子一阵坏笑。
仇若水在衣橱里边也不知道他们放什么东西,她把衣橱的门掀开一点缝,通过衣橱的门缝里往外偷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蛇-!她差点吓的叫出来!
她透过门缝就听司马说:“哎,方臣,这可是一条咱们北方的‘野鸡脖子’,这可是毒蛇,老吓人了,嘻嘻……”方臣说:“就吓唬吓唬他,一会儿那小子还不得尿裤子。”说完,像缠麻绳一样把那条小蛇装进史德森的校服的口袋里。典健菲说:“一会儿他要是摸着,还不吓死!”司马说:“死就死呗,要真是那样还好了,我就少了一个情敌,省得他和我抢仇若水!”仇若水在里边听的真切,她十分反感,心里暗自咬牙切齿的说:“你做梦!”
不一会儿,史德森拿着中午烀好的苞米进来说:“你们都来点尝尝,咱们快走吧。”顺手把苞米递给他们几个人,他自己赶快穿上校服。为了怕他们发现仇若水就藏在衣橱里,就催他们说“走吧。”
这时,方臣说,“史德森,你的兜里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史德森下意识的把手伸到兜里,只听得他‘啊’的一声,马上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只见那条小蛇紧紧的咬住史德森的小拇指,他使劲一甩,把那条小蛇摔在地上!司马几个小子哈哈大笑,并用脚踩那条蛇。司马边笑边安慰史德森“没事,是条死蛇。”大家七手八脚的把那条小蛇扔到外边。
什么是是死蛇,刚才分明被它咬了一口,史德森吓的脸色惨白!他看到自己的小拇指上有两个像被大头针扎的小眼儿,用手挤了挤,也没有多少血,他跑到自来水龙头上冲了一会儿,拿条毛巾擦了擦,好在也没有什么痛感。
“操******!谁这么缺德?没有这么开玩笑的,这不是谋杀吗?!太损了。什么**人!”平时文绉绉的史德森也骂了一句粗话!看到史德森不乐意了,司马觉得赶紧把自己摘出来,白了方臣一眼:“方臣,你不说它死了吗?你这***!也不好好看看,*****!”然后假装关心地向史德森走过去:“史德森,没事吧?我看看,用不用上点药?”他用手在史德森的小拇指上挤了两下说:“疼吗?”“没有事,走,上学吧。”
史得森说:“你们先走吧,我上我爸那屋拿点白酒擦一擦,消消毒!”他想把他们赶快支走,准备和仇若水一起上学。典健菲说:“消个屁毒?装什么?”司马:“得了,挺大个小伙子胆子这么小,赶紧上学校吧,别******耽误上课,走!”方臣说:“别******小题大做,死不了!”他们三个人连推代搡的把史德森给推出房门。
史德森明白,这肯定是方臣他们几个搞的鬼!他冲方臣看了一眼:Waigtilltherighttimetorevenge!”司马他们知道史德森平时在高兴和愤怒的时候,嘴里就溜达出一两句英语,但是,谁也不理解Waigtilltherighttimetorevenge!是什么意思,只有在衣橱里躲藏的若水明白。
他们几个走了几分钟之后,仇若水悄悄地从衣橱里出来,把房门代上,保持一定距离远远地跟在他们几个后边,向学校走去。
到了学校,史德森和仇若水在二年级上课,司马他们在三年级。史德森上课时候就觉得小手指有些发麻,头也有些晕,他没有当回事,趴在书桌上。他还在想着与仇若水中午在一起的时光里,沉浸在他与仇若水相拥的甜蜜时刻,回忆着爱的温馨。他仿佛是与仇若水在相依漫步,走在云端里,到处是鲜花和树木,在十分幽静的世外桃源里,仇若水深情的目光在望着他……
其实,也正在这时刻,那毒蛇的毒素在慢慢侵入他的身体。他却没有往这上边想,可怜的他还沉浸在初恋的幸福时光里贻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
下课时候,他也没有站起来走出教室,只不过换了个姿势斜靠在座位上,因为这时他已经感觉有些迷糊,没有能力再站起来。仇若水在史德森的座位前边,等同学都跑出去的时候,仇若水见史德森还在座位上栽歪着,就上前推了他一下,小声的说“你怎么了?”史德森好像喝醉酒一样,舌头有点不听使唤,含混不清的说了一句英语:“WAIGTILLTHERIGHTTIMETOREVENGE!’方臣!”仇若水听明白了,这好像是‘方臣,你等着,君子报仇10年不晚’的意思。
这是他们俩的小秘密:史德森在与她讲悄悄话不需要让别人知道的时候,总是用英语与她交流。有的时候有同学在场,他要与仇若水一起走,史德森也会用英语告诉他在什么地方等她,其它同学还以为史德森在背诵英语单词。这是初恋情人的爱情密码。
现在仇若水是明白史德森的意思,要找方臣算账!仇若水想跟史德森说点什么,但是,有几个同学已经进了教室,已经到第二节上课的时候,她不能再呆在他的旁边了。
老师进教室的时候应该全体起立,但是史德森没有站起来。老师就十分生气地喊史德森:“史德森,你怎么还睡上觉了?梦见周公了?”但是,史德森同座的同学踢了他的脚一下,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老师生气的走到他的座位前,用手扒拉他的头,“史德森,醒醒!”此时史德森的头一歪,好像喝醉酒了似的,满脸通红。老师才发现,他口吐白沫,呼吸微弱!“史德森,史德森你怎么了?!”老师马上感觉不对劲,立刻就打发同学去找校医。
校医外号叫大黄牙,原来是个把大门的门卫,为人圆滑,经常跟校长打麻将,阿谀奉承使他与校长关系过往甚密。过年过节经常给校长送点礼,跟校长的关系非比一般,大黄牙的目的是希望校长把自己能够由工人编制转变成干部。校长十分为难,你说他大黄牙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当老师?!那人家手短,校长就敷衍他说等待机会吧。后来,学校学生逐渐多了,原来的校医年龄太大了,校医希望学校给配个助手,就向校长打了一个报告。校长就借机会把报告的情况向教育局反映,教育局告诉校长自己从学校内部先调整一下。
校长有了教育局的意思,校长就在人员安排上动了脑筋,就想把大黄牙调到学校卫生所给校医当助手。可是,其他老师和班子成员都不赞成。因为学校校医大部分都应该是女同志,大黄牙怎么能够胜任哪?此事就搁浅了。后来学校的校医退休了,大黄牙借着这好机会向校长家送了五千元钱,校长核计大黄牙虽然不懂医学,也没有什么关系。本来学校就没有什么治疗任务,校医也不需要医疗水平,也就是应付差事的事,校长就通过不正常的关系把他送到卫生局培训班培训了2个星期,把工人编制转成干部,他就成了名副其实校医。
大黄牙他来到后,装模作样的先号脉,又量了血压,翻了翻眼皮,看见校长在旁边,就想表现一下自己的技术水平。他假装地号脉,然后大声的对校长说:“校长啊,你不用担心,脉搏正常,没有什么大事儿,根据我的经验和初部检查,好像中暑了。我先把他弄到我们学校医务室,用凉水敷一下就好了。没什么大事,您快忙你的,这有我呢。”校长看到校医那有把握的样子,嘱咐道:“你真整明白了吗?别出事啊。”校医呲着大黄牙:“校长,你忘了,我前天已经拿到中级职称了!这点小毛病对于我来说是小菜一碟。”说完,校医就吩咐大家把史德森抬到学校医务室。
大约过来20分钟,下课铃声刚响,仇若水和同学们到医务室外边看史得森,只见史德森在床上两腿不住的抽搐,就去喊校医,校医大黄牙正在和体育老师议论昨天晚上打麻将的事情,不屑一顾的说:“你们跟着瞎得瑟什么玩意?大惊小怪地。”他叼着烟卷,迈着方步来到史德森的床前,他看见史德森已经神志不清,比刚才又重了许多!
校医大黄牙立刻傻了眼,吓的手忙脚乱,惊慌失措的大喊一声:“赶紧打119,哎,不,打120,叫车送医院!”顿时,全校乱做一团。大概有20分钟的时间,120来了,老师、校长、大夫立即把史德森抬到担架上,飞速拉往医院。
仇若水也没有想到史德森是因为被蛇咬中毒,因为她还以为像校医大黄牙说的那样,天气热,可能史德森是中暑了。放学之后她摘了些花,悄悄的卷在报纸里,偷偷的到县医院去看史德森。
在医院的抢救室里,史德森的妈妈在流着眼泪,史德森的爸爸和学校领导在医生办公室商量如何把史德森转到省城治疗的问题。“阿姨,他怎样了?您不要着急,他会好起来的。”仇若水对史德森的妈妈说。“谢谢你来看小森,小森,你看仇若水来看你了,哎呀,这花多香啊。”史德森的妈妈张罗给仇若水找椅子去借故躲开了,知儿莫如娘,因为他知道儿子喜欢仇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