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早,龙船军队撤出水镇,数百艘军船紧跟其后飘逸在汪洋海面,阵势犹如皇族军出征,凯旋而归!壮士敲锣打鼓!女眷载歌载舞,这西门家的势力范畴真是堪称皇家。龙尾摆动,路过之迹已过许久还余波未停!顺风之路,高帆乘风游向青州。
青州,青字乃皇帝所赐,青山环绕青水长流!青州乃官宦养生之地仙气十足,故引得众多能人雅士隐居于此。
“老爷,小姐回来了...”徐管家匆匆忙忙喊道!急促的跑了进来,徐管家五旬老者,面带慈祥,极为欢喜之人。
“老徐啊,雪儿回来了,快...看看老夫衣着是否整齐,还有吩咐厨房赶紧准备小姐爱吃的饭菜,”西门风咳嗽几声努力起身准备去接这宝贝闺女,很显然西门风对西门雪疼爱之至。
“是!老爷。小姐还带一男子回来呐”看得出徐管家也甚是疼爱西门雪,眉眼之中带着笑意,走出门去!
西门风起身望着门外,看见女人徐徐走来,心里甜的开出来花笑不拢嘴,想来女儿出行已有几日,西门风老来得女,对此女疼爱有加,从小西门雪就不离他半步,这一下子这么久没见甚是想念。
“爹,我回来了。”西门雪极速跑了过去搀扶着他,“爹,您怎么起来了!不是叫您多休息嘛”西门雪道。
“雪儿啊!你没伤到吧...咳咳”西门风抚摸这她头发嘘寒道。
“没没没,爹!这是赵公子。”西门雪手指着小二,西门风见他也是以礼相待,伸手示好。
婉儿陆续走了进来捧着霸下送与的灵药熬成了汤态递与他称道“老爷!趁热喝下它吧!”
西门风端起汤药一饮而下,药过肠胃顺于脑,一阵阵剧烈疼痛于脑部。
西门雪见他不适便问道“爹,好些了么?爹...”
“好些了...乖女儿不必担心”西门风头痛之裂,犹如针杵刀绞,便昏睡过去。
似长梦,时而声饮,时而呐喊,西门雪一边为他擦汗一边对小二说道:
“公子,家父已经睡下,公子奔波劳累还是先去客房休息吧。”
“嗯,你先照顾老爷,告退”小二应了句便回了房去,回到房间并一直沉思,回想霸下之言,阵阵不安之意,似比如恶事顷临。
“公子,婉儿可以进来吗?”
“哦!婉儿啊,快请”
婉儿笑问“西门风病痛如何?”
“似药之效,已然无碍”小二应声回道
“公子,有句话婉儿不知当不当讲。”婉儿之色颇为隆肃。
“婉儿但讲无妨。”
“公子...已对西门姐..”婉儿话为半句便被小二打断。
“嗯....我见西门小姐甜笑如百合,忧伤如牡丹!曾于水镇龙帆之上便以倾心于她了。”
小二神情凝重却又一丝甜意流露,英姿飒爽俊美之至。转手见打开纸扇煽动许久。
婉儿抽搐着呆住半晌,道不出其言。花儿牧放的年纪,莹珠在目中旋转,她不曾面对赵小二,转身不做言语便向门外走去。
“咦...婉儿姑娘!老爷醒了叫你和公子应鳝呢!”
“好,徐管家,我们随后就到。”赵小二应了声...
小二梳洗过后拉着婉儿赴约,一路上谁都不曾出一句声响,小二在前婉儿跟其后低走挽手。
一白一紫,白为长袍,紫为短裙,婉儿是不是目望于他,或许着般情景已然数年。而小二为人端庄大气非儿男也,岂会留意这妹妹眼眸之间的情长爱意。
此时客房已经布满宴席,雪鸡、人身、海王蟹子、诸多珍药名菜!桌子固有数米,桌为长型,其座宽阔能容百人。这等席位乃今全天下难寻之。
西门老头位于正中,西门雪入左,老夫人立右,徐管家在一旁站着。众人所带笑意!其乐融融。
“来来来,赵公子快请坐。”西门老头起身拘礼于小二。
“小二见过伯父、伯母。”小二深深鞠了个躬便坐了下来。
“赵公子不必多礼,老夫得赵公子相救万感谢意。”西门老头举起翡翠玲珑杯敬与赵小二。
同样小二从之举起玲珑杯一杯西域紫色葡萄酒一饮而尽,“伯父,客气了..,在下但尽绵薄不成敬意。”
“咦...向赵公子般大仁大义之人世间难遇,哈哈哈...”西门老头哈哈大笑。“来来来...婉儿姑娘,这杯酒老夫敬与你。”
“西门老爷,婉儿万不敢当。”婉儿连忙答谢。
整个厅堂笑语连绵,西域美酒配上丰盛的席宴,珍品满屋,女眷乱舞之,所有人都沉浸其中,不自拔不自省。
“这是,这酒里....”在乐意欢快之际,忽然小二模糊中听见西门老儿的笑声,头昏脑胀,双目朦胧,四肢无力!这酒里面难道有迷魂散?可是为什么?小二心中万分不解。朦朦胧胧听到传话
“来人!给我将这两人绑起来....”
“爹!您这是?”
“老爷!您这是为何?”
“爹...为何...”
浑浑噩噩不知昏睡多久,已是正阳之时,他被一盆冰水泼醒。
“公子,快醒醒。快醒醒。”听见婉儿呼喊着,他慢慢睁开眼睛只见婉儿身上已经五花大绑,且是纯钢制锁链。在看看自己身上也是绑的严严实实,紧紧的靠在这十字架上。
雪儿跪在地上哭泣,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徐管家心系雪儿眼中含着泪水,老夫人坐在一旁不停叹息。
“公子,你醒了,公子。”婉儿呐喊着。
这不是做梦,他这才缓过神来,不知为何如此遭遇,拼命挣扎着,好似蝼蚁求生般!“婉儿?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小二问道。
“我也不知为何,醒来就这样了。”婉儿焦虑道。
“公子,你醒啦,我爹说你是杀害我祖爷爷的凶手,你告诉我不是的。”雪儿哭着抱着他,泪水已经清透衬衫,眼眶红肿不堪,一直到手下将她拉开,整个人已经完全瘫在地上,四肢软弱无力。
“雪儿,不必怜惜这小子,天下英凡之人万万千,又何必为了这个灭祖仇人泣不成声?真是丢尽了我西门家的脸。”西门老头表情严肃两手一挥将雪儿扇到了一边。
“赵公子,让老夫蒙羞啊?”西门风叹息道。
“我呸!你个老头子,我家公子诚心救你,你却大之不仁不义下毒如此蛇蝎心肠,像你这种人做狗都不配。”婉儿极怒骂道。
“哪有你说话的份!”西门风煽动衣袖,啪!一声响一记耳光打在婉儿脸上。
“我不知你为何救了我,就算你真心想救老夫这灭祖之仇不得不报。”西门老头红了脸眼睛充斥着血丝。
“我与你今天才识,什么时候灭你祖了?这么血口喷人。”小二极力释道,悲愤不服!一切究竟为何全然不知被人下药捕获实为惊然。
“天意如此,虽不知其名身世,但尔面目神情却丝毫未变,你这妖物也是人人得而诛之。”西门老头语气越加严重。“虽,尔救老夫脱痛,但足不掩盖其犯之过,血海深仇不得不抱”西门道完拔出长剑。
剑带光晕,锋利无比!剑茫反射应在小二脸上。
雪儿拼命挣扎扑了过来抱住西门风大腿恳求哭喊着:“爹,不要,事情还有弄清楚,不要啊爹...”
“雪儿,你让开,难道你对这小子动情?这般大逆不道。”西门风踢开了她,徐管家见西门雪别踢开加紧搀扶。如父为女担忧,似父母之亲言声:“小姐,别勉强,老爷心意已决,何必伤了自己呢”
西门雪并没理他,卯足了力道蹭着身体一点一点爬向小二,裙子上沾满血迹。
“真是个糊涂蛋,要不是这小子自作自受,让老夫吃了灵药,让老夫断断续续想起当年紫阁林一役你祖宗现在还在地下含羞呢!”西门风声音放大,别说整个屋子,就算整个西门府上下也可闻得此声。
“紫阁清风,难道公子与那清风认识,还是与那紫阁林有关?”婉儿面色苍白不免已现吃惊之色,她全身颤抖着。
“你可知晓?清风是谁?这到底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小二控制不住心里的疑问,他一脸茫然,宁可相信自己是乡下的普通人也不想卷入这一场又一场的纷争。
“婉儿也是从书上看到的,但是不知真假,“天不知晓焉而清风已过”这位紫阁林的清风前辈辈分功高,无人不敬,清风与天地同寿,故存于紫阁林仙境,千万之年间无人见过这位前辈”婉儿解释道。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可能杀害西门家的人?”他越听越糊涂,想到自己武功平平怎又识得如此高人。
“当然和你有关,就是这面容”西门老头剑指向他,看样子西门风之愤怒不像作假他细细道来:“百余年前,久闻紫阁林宝物甚多,仙丹无数,而不知是谁盗听来的消息传清风受邀远游云海,紫竹阁暂无人看守这才招引名士聚在一起包括这太清、蜀山、和截教后人、一起去这紫阁林盗宝,没想到这未到紫阁大家便结节所困,不管是御剑飞行还是遁地之法都走不出这结节。
正在众人愁想脱困之际只见一名骑鹰的白衣男子从上空经过,正是你,当时你破开结节救了他们,的确!并且告诉不要再度前进说这紫阁林大罗神仙也靠近不得半步,你便化鹰飞天,当时他们对你都含敬意,有人道的出你的名字,白衣圣人。
这话传音入耳,众人吃惊不已,白衣圣人可乃大圣人焉!世人无人不晓,救苦救难,慈悲怀天,神通广大,千年前横空出现人间有称得人仙之封号。
西门风见众人脸相更是气氛至极喊道:“我呸!假仁假义之徒,还圣人之称?禽兽不如。”
他持剑缓缓向小二走来,也是不停虚晃,已是满头大汗,边走边道:
“自然众人不肯能就此作罢,便有着胆大之人继续偷着前行,历尽万苦,果然偷到了名器仙丹。其中就有我爷爷,和太清的大显真人、和蜀山的誉虚道人,我爷爷也是显赫江湖的西门古。”西门风此时已经眼中红意紧皱着眉头。
“不料,白衣圣人又返程回来,将仙丹宝物都一一抢了回去,这真是欺人太甚,我爷爷与众前辈共同对付这白衣圣人,最终白衣圣人大获全胜,功力及其悬殊,爷爷自知不该盗取宝物实属不该,并求白衣圣人大发慈悲放了他们,可是那他却丝毫不念仁慈将其所有人赶近杀绝,我爷爷及众前辈高人一一杀害,那白衣圣人就是你,这脸在我爷爷记忆濒死那一刻不得已抹去,而老夫我今天就要替我爷爷报愁血恨。已些祖灵和枉死之前辈!虽老夫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没想到你也会中了老夫的软筋散,果然天让老夫含冤复仇,已绝前耻!”西门风突然大笑,笑声爽朗,笑声震耳,如雷灌顶,如火攻心。剑离小二越来越近其步速也是越来越快。
“爹....不要,求求你不好...赵公子绝不是如此之人”西门雪爬到小二身前抓着他衣袍道。
“你滚开!”西门风大怒。
“爹,既然如此你连女儿一起杀了便了,赵公子对你我有恩,我定不会做不义之人,况且,我已经对公子...不!我与公子已有夫妻之实。女儿已经是那赵公子的人了!”
众人大惊,包括小二也吃惊的说不出话来,西门雪为了救他既然不顾及自身名誉,这般恩德,该如何偿还...
西门风听后更是不得了,简直兽性大发,完全不会接受自己亲生女儿竟然被仇人玷污而女儿还这般不知廉耻。
“看来我是留你不得了。”西门风大怒剑入闪电,雪儿紧紧抱着我,只见血光四溅,顿时整个地面流淌着鲜血。
一声呐喊声惊动了整个青州。“不要啊...”老夫人摊在地上双手拍打着双腿他想爬过去却身子僵硬无法移动“老徐啊,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傻呢?”缓过神来徐管家胸口插着长剑,口中不断涌出鲜红的血液,眼睛瞪着西门风,嘴角颤抖着道不出言“砰”的一声躺在了地上,西门雪愣住许久喘息不均不匀,好像做梦一样,这位最宠爱自己的伯伯为了救自己死在自己爹的剑下泪珠衬湿了衣衫。“徐伯伯?徐伯伯...”西门雪傻呆着不知怎么做,抱着徐管家双手捂住了留着鲜血的胸口眼神极为尖利慢慢抬起头双目中充斥着恨意看着西门风道“你是我爹吗?你还是我爹吗?”西门风不知所措眼前这一幕完全压制了他的冲动整个人瞬间坐在地上半身着手道“雪儿...徐管家他....”
两人目对一阵子,任谁也料想不到此般事情。
此时老夫人终于开口
“他当然不是你爹,你爹被他杀死了”全场一下更为安静就连呼吸也听的一清二楚,老夫人双目未曾离开过这还温存着的徐管家。目中热泪流淌!泪流干了就变成血水,她看着他看着所有人。
“我与徐管家就是青梅竹马,自幼互相喜欢,说好长大后我嫁给他,然后生一堆儿女,他耕田我织布共享此生。可是西门风将我撸去强行逼我嫁给他,如若不同就要迫害我那八十的老母亲,西门风靠着权势将我父母押入大牢软禁起来,为了父母我万般无奈嫁给了这个畜生!
后来我自近了西门家门,西门风更是对我百般凌辱,过的简直堪称地狱,我一个女子当然选择不了命运,便顺从了他。
徐管家痛心不已却又手无缚鸡之力也不敢承认我们的感情,他知道如果他说我和我父母就会遇害,故此历尽千辛混入了西门家,从一个小奴才一点一点升为管家照顾我起居,二十年前的一段日子里我们背着西门风常常私会,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我怀上了他的骨肉,我记得那些日子每天都在下雪,我们坐在院子里看雪景,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候了,因此为你取名雪字。”说到这里老夫人突然满面洋溢这段记忆真的很美,美的让所有人潸然泪下。
“你爹他是天底下最善良最负责的男人,守护你长大,守护我变老。”老夫人泪水又河流般涌落“可是,他知道你是他女儿她却不敢认,他多想你叫他声爹...凡事都宠着你陪你聊天教你识字...他是天底下最伟大风父亲,对我们母女俩一直默默守候着”
“这不可能,不可能”西门雪错乱不已一时难以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你,你....我杀了你这贱人!”西门风显然失去了理智,“杀了你...”
“哈哈哈,不用你动手,我自会陪我丈夫,西门风你坏事做尽忘恩负义必遭天谴!”只见老夫人掏出来一把近十二寸匕首一把刺进胸口。这匕首拔出身体血液如泉水,一边流着雪一边笑!她笑的很甜,好似曾经就在眼前。
“娘,.........”西门雪竭力大喊,拼了命的爬向老夫人紧紧的抱住她,一双充满鲜血的手握着雪儿,嘴里颤颤巍巍的说道“把我和你爹埋在一起。”说完,双手下搭,头部仰在西门雪怀里,脸上流露淡淡笑意便久久睡去。
“西门风,你这个畜生”婉儿骂得厉害,西门风也不敢面对这现实,狂性乱挥舞着长剑,剑上沾的血脱剑四散,时而指向小二时而指向西门雪,完全失去了人性思想意志。
“西门风,你养育之恩我没齿难忘,二十年来你百般呵护我,就算我要天上的星星你也摘下来给我,十岁那年我身患重病你四处寻医为我治病,你找遍了知名大夫,请遍了世外高人,最后你用自己十年寿命换我这十年平安,那位高人说过十年后自有高人相助,而如今赵公子就是这位高人,你却下毒抓他,杀害我亲生父亲,逼死我母亲,而今的你只是一个魔鬼。十年里,我用你的寿命活到了现在,而我命数已限无需你动手,我更应该还给你本来属于你的东西,希望你念在你我父女一场放了赵公子与婉儿姑娘,赵公子不可能是杀了你爷爷的凶手,而我!我爹因为我死了,我娘因为我死了,我没了家,我什么都没了...”
西门雪被打击至深,她起身头发蓬散,目中血丝,丝毫没有活下去的意志,晃晃悠悠,一边走一边摇头,突然她驻足在小二面前,嘴边靠在他的左耳道:“公子,保重!”轻轻吻了他的脸颊嘴唇沾到他脸上的泪水,“公子,我舍不得你,如果有来世我还要做你妻子。”
小二已经说不出来话,只是看着,看着一堂堂怎么都料想不到的事,一切都是因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突然一束匕首反出来的光,刺在他的眼睛上。
“雪儿...”
他大喊,拼命的挣扎着自己,即使他死他也不想见到这一幕。那匕首高高抬起,她看了他一眼,用了全身的力气将匕首落下。
此时时间仿佛定格于此,所有人都在挣扎,西门风傻傻的看着,小二睁大了眼睛身体不停晃动着钢索,脑部胀出千条血丝,大喊着!这喊声如雷贯耳,千里之外也毫无逊响!他绝望,所有人都绝望....
突然,一阵风带着一阵香气,一个轻盈的身影,所以人突然间都没有了力气西门雪被这样的怪风救了下来,这种迷人香倍感熟悉,看不清其貌,只见一长袍为青色,香里带麻,醉人心田,此时间所有人都放下了恩怨仇恨,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随着清香之气,仿佛在空中,仿佛在水里,仿佛在田野里,又仿佛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