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鸟语花香的上午。安府老夫人屋内,杨凡在例行的请安过后,就被安老夫人留了下来,说是让她多坐会儿,陪老夫人和大少奶奶说会儿话。三人插科打诨,笑笑闹闹,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
看来主题快来了,就是不知道是好事是坏事了。千万别是鸿门宴才好。杨凡优雅的拿起茶杯,慢慢的抿了一口。
“歆儿啊,听说你家的这个《西游记》在外面都传开了啊!有很多人等在等着知道下面的情节呢!”大少奶奶仿佛漫不经心的把话题转了过来。
“大嫂,您也知道的不是,这《西游记》可是人家吴承恩写的,可不是什么我家的。瞧您说的,要是被别人听了,像是我们强占了人家的书一样。”杨凡赶紧装出一副轻嗔的样子。
“对,瞧我这话说的,这还不是你家里传出来的嘛。呵呵。听说外面人知道的章节和我们知道的才只差几章呢?”大少奶奶掩嘴轻笑。
“是啊,是啊。歆儿啊,你看咱们自家人知道的怎么就都快让外人赶上了呢?”这时老夫人插话,两人像是排练好了似的。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怎么会呢,外面的人比老夫人您知道的可是差了好几章呢。”
“才几张而已,这也太少了点。”老夫人轻皱眉头,看起来像是不满意似的。说完,也端起茶杯,借喝水的动作,等着杨凡的反应。
“是啊,是啊,再怎么说,自家人也不能和外人差不多啊,你说是吧?要不,你就先给我们讲讲好了。”
“大嫂,您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远儿的脾性,要是我先给你们讲了。那他还不得恼的天翻地覆的。”杨凡放心了,原来这两人打的是这个主意,还好,还好。只要不是想要钱,或是有什么不满意就好。
“那你也可以先给远儿讲了,再给我们讲啊。”
“大嫂,你也知道,远儿现在的功课这么忙。要都给他讲了,这不是耽误他的正事吗?”
“我们怎么会让你这么做呢?看你平时挺聪明的样子,怎么就犯了糊涂了。呵呵,你只要每天晚上,多给他讲两章不就行了嘛!”
杨凡瞄瞄老神在在的安老夫人,看来这两人事串通好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安少远给她们提的。
“那怎么会行呢?以前我父亲就常教育我,做人要言而有信。既然当初说好了,每天只讲一章,就是有他的道理的。虽然,我嫁进安府来,就应该以夫为纲,可是人无信而不立。再说了,当初就是担心有一天远儿会迷上它,这故事嘛,听听就好,要是变成玩物丧志了,那我做妻子的,总是有责任的,为了夫君好,就是他怨我,那也是我应该做的。”
杨凡说了一大堆大道理,直把大少奶奶说的一愣一愣了,不知道怎么反应,这明显是脱离了她们的想象,本来以为三两句话,杨凡就会答应了的,怎么、、、、
“恩,歆儿讲的倒是在理。足见你也是真的把远儿放在心上了。”
听着老夫人明显替大少奶奶解围的话,再看大少奶奶的反应,杨凡只能端着茶杯掩饰自己的得意,在心里偷笑。
“嫁给远儿就是安府的人了,这是歆儿应该的。”
“恩,不骄不躁,很好。只是依我看,这只是一件小事,也用不着多较真了、、、、、、”
“老夫人说的是,这确实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要是我们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论来论去的,还真是掉了我们的身份了。这就都是歆儿的不是了。”
“······”
一句话噎的两人,不说也不是说也不是了。不说不甘心,心里痒痒的着急;再说吧,就成了掉身份了。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对了,老夫人。昨晚我给远儿唱了专为《西游记》配的曲儿,给您也唱了,可好?”
无鱼虾也不错,两人互看一眼,无奈的接受了。再转过神儿来,已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了。于是,欢乐的气氛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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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院子里的杨凡,静静的坐在凉亭里。一言不发,拿着茶杯轻轻的转来转去。害的小桃大气也不敢出一下,不知道自家小姐,这又是怎么了。
杨凡还在想上午的事,也不知道自己突然表现的这么强势,会不会让人有了戒心,哎!还不如答应了她们,反正又不是多大的损失,本来还乡低调的扮个花瓶算了,这下也不知道漏了马脚没有。都怪自己总是在小事上莫名坚持,现在还得思来想去的后悔。
杨凡心知已经无法挽回,可还是心里怪不舒服的,只有先问问小桃,只盼别再说错话了才好。杨凡自我担心埋怨外加自我心理建设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口。
“小桃,你知道什么是三从四德吗?”
“啊,哦,知道的。小姐。”
“那你说来听听。”知道就好,杨凡这才放心了点,有心思去注意别人了。
一抬头杨凡就看到小桃一副担心受怕畏畏缩缩的样子,也就不得不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平时做人太失败了,怎么别的穿越女主总能得到贴身丫鬟的姐妹情谊,总是不分主仆的相处,到了自己这里就吓成这样了。
“是,小姐。三从是指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四德是指、、、、、、”
听着小桃的复述,杨凡知道自己刚才没说错,这个地方也和中国古代一样有着三从四德这类的对女子的限制。只是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背景。要是冒然问小桃估计她也不会清楚,即使知道,那么连一个丫鬟都知道的事,我冒冒失失的问出来会不会很奇怪?还是自己办法解决好了。现在先来解决这个信任问题好了。
“小桃,我现在很恐怖吗?”
“没,怎么会?”小桃看了一眼杨凡,小声说道。不知道小姐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那就是我对你不好了?”
“没有,没有。小姐对小桃再好不过了。”小桃一听这话就更恐慌了。
“既然,都不是,那你为什么这么怕我,待我也不像从前那样亲蜜了呢?”
“这个,小姐,我还是像以前一样真心待你的呀。”小桃在偷看杨凡一眼,见她仍是疑惑又郑重的等着自己的回答,才怯怯的小声的开口,“只是,小姐你最近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这个问题杨凡早就想到了。毕竟是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的亲密之人,突然换了一个人,总会发现不同的。
“是吗?你是不是觉的,我不再是那个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单纯不问世事的娇小姐了?”杨凡看到小桃虽不说话,那副表情却承认了自己的话,“小桃,爹爹不在了,你觉的我要是不改变,孤苦无依的我能扛起那份千疮百孔的家业吗?我会努力把它壮大的,我不会辜负爹爹的一片苦心的。我长大了,小桃。但是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对你好的。小桃,你也要变的坚强。今后就只剩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
“是的,小姐。呜呜,小桃会的。小桃一定会的。都是小桃不好。明知道小姐过的多么辛苦,不但不能替小姐分担,还、、、、、呜呜、、、、、”
“好了,好了,小桃别哭了,我不会怪你的。从此以后,我们就只能依靠自己了,所以我们要变得坚强,我们再也不要伤心流泪了。好吗?”
“嗯,小姐、、我不哭了,我以后、、一定会努力帮小姐的、、、”小桃尽管抽抽噎噎的,可仍然忍着没掉下泪来,坚定的向杨凡说着,像是一句誓言。
古代的小丫鬟真是好骗那!这下估计不用再提防她了,总算有个可以放心用的人了。杨凡毫不脸红一点都不客气的接受了小桃的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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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杨凡给安少远讲了故事就准备睡了。即使神经再大条的人,此时也该发觉不对了。更何况是安少远这样做事一般凭直觉的人。杨凡不但情绪不高,都没怎么笑,并且连说话的语气都没了往日的温柔。虽然还是做以前一样的事情,可感觉明显不一样了。
“娘子,你怎么不给我唱歌了?你,你是生气了吗?”安少远小心翼翼的开口。
“你说呢?”杨凡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然后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那,你,你为什么生气了?是因为今天上午,奶奶和你、、、、、、”安少远声音越说越小。
“不是。”杨凡再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没有起伏的声音,让安少远更心虚了。
“那,是,是生我的气了吗?”安少远再偷瞄杨凡一眼怯怯的问。
“你说呢?”再瞥了安少远一眼,杨凡这次的语调倒是提高了点。
“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我错了。”安少远偷瞄着杨凡的脸色,小心翼翼的伸手拉住杨凡的衣袖,低头说到。
“那你说说,你错在哪儿了?”
“我不应该让奶奶去逼你答应、、、、、、”安少远头更低了,一副知道自己错了的样子。可还是不是杨凡想要的回答。
“还有呢?”杨凡虽然态度还是淡淡的,可语气已经放松了。
“还有,还有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安少远偷偷抬头瞄一眼杨凡,发现她正看着自己,赶紧又低下头。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样,差点没逗笑了杨凡。
“娘子,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那以后呢?”
“我以后都会听你的话的。”
“真的?”
“真的,真的。我会听你的话的,我保证!那,你就不要生气了嘛。”安少远一听杨凡问以后,就知道她原谅自己了。心里也就高兴起来,拉着杨凡的袖子就又晃了起来。
“好了,好了。别晃了,我不气了就是。”
“嘿嘿,娘子,不生气了就好。娘子,你还给我唱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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