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他们好大的胆子!”苏青山有些愤怒,这几年都是老老实实的上税,今年却敢造反。
夜元澈唇角一勾,摇摇头,骨节修长的长指叩着奏折:“他们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敢造反的人是他们身后的人。”
“身后的人?”苏青山疑惑道。
“楚凌轩!”夜元澈笃定地说:“这几年,楚凌轩忍气吞声在北朔之国你以为就是每天找女人玩乐?他私下跟那些藩国的人勾结的时候我们怎会知道。”
苏青山点点头:“皇上,那现在该如何好。”
将奏折阖上,绸缎的黄色昭示着夜元澈的九五之尊,他怎能被他们威胁到。
楚凌轩一次次的挑衅他的底线,他这次绝不能姑息!
“让朝中的大臣们不要乱,更不要有自己的小心思。”夜元澈眯起龙眸:“不要管他们的威胁,税照样缴,给他们一个时间,在入秋前必须缴上,否则!别怪朕不客气!”
“是!”
苏青山带着奏折火速回宫。
深夜。
夜元澈拉着依红妆来到避暑山庄的后山上练习武功,他告诉依红妆,早晚会派上用场。
他的心里明白,要有一场不可避免的战争了。
练武过后,两个人窝在树根下歇息,夜元澈揽住红妆的肩膀:“红妆,答应我,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离开我。”
“好。”
“另外。”夜元澈的口吻忽地严肃起来,扳过她的身子,看着她:“我的蛇毒定会解决,你不许去找楚凌轩,若是你偷偷背着我去找他,我定不会原谅你。”
依红妆的眼底有些闪烁,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别过头,眸底尽是担忧:“可是你的蛇毒很严重。”
“不会死的。”夜元澈淡淡地说:“蛇毒而已。”
水之成功利用蛇毒暂且控制住了夜元澈,夜元澈第二次服用解药时只吃了一半,另一半含在了口中,待水之离开后,将那半毒药让苏青山拿回宫中让太医验出里面的成分。
他绝不能永远受他们的控制!
但是,夜元澈不知道的是水之的解药里的成分少了一味最重要的药材,这份药材能够一次性解开蛇毒,而水之给他的解药只能暂时控制。
真正的解药在楚凌轩那里!
藩国联手共同拒缴税一事在朝廷中闹的沸沸扬扬。
两边大臣的意见各不一样。
一边说,若是藩国联合起来拒缴税一年也就依了,毕竟今年大旱,气候干燥。
一边说,若是这次让了藩国,那么就有辱中原的威严,只怕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
两边不相上下,争辩的如火如荼。
避暑山庄中,地表的寒气慢慢的褪去。
离秋日……不远了。
大暑其实也就那么几日,避过去也就避过去了,避不过去体内会积存着一些热气散不出去,让人整个冬日都难过。
尾巴拖着蔫蔫的热气慢悠悠的飘过每一片树叶。
今年的桃花树一直开的很好,每一片花瓣儿都饱满,鲜艳,仿佛能掐出水来。
石桌下。
夜元澈和依红妆坐在树下,桃花的花瓣儿被微微凉的风吹拂下来,落在酒杯中。
红妆想用指尖将桃花花瓣儿挑起,弹开,夜元澈的大掌拦住她的动作,唇角扬起一抹弧度:“红妆,有些时候,不必在意这些细节,生活中,一些细节许更会让你惊喜,桃花花瓣儿入酒说明的你的桃花运正盛,为何不就此饮下?”
“就你油嘴滑舌。”说着,红妆手上的动作稍慢了半拍,将桃花花瓣儿弹到酒中。
才想饮下,夜元澈忽地拦住:“慢着。”
“怎么?”红妆顿住,望向他,夜元澈起身,颀长的身子略过垂下来的树枝,树枝上的树叶划过他的发丝,他线条分明的侧颜微扬,从桃花树上采取一片花瓣儿落入酒中。
重新落座。
夜元澈举起酒杯:“红妆,你我酒杯中都有桃花,我们饮下这酒,你便是我的人了。”
红妆‘扑哧’而笑:“哪有这么随便,饮下这酒便是你的人,二澈未免太过草率了。”
“红妆放心。”夜元澈忽地神秘一笑:“我定会十里红妆,亲自将你迎娶进门。”
“胡说。”红妆面露羞涩。
夜元澈爽朗而笑。
过了大暑,夜元澈命人将依红妆送回将军府,水之本想跟着回去,但是夜元澈却将她拦下了:“你的目的也达到了,现在在跟着红妆回府也未免太做作了些。”
“水之不明白。”
“就同红妆说你的夫君身患顽疾死了,你要回到家乡照顾双亲便可。”
水之一愣,心中很是晦气,她心爱的人是楚凌轩,夜元澈却如此圆话。
但是不能耽搁楚凌轩的计划,水之只好按照夜元澈的命令和依红妆告辞。
水之离开了依红妆的身边这让夜元澈暂且放下心来,他也能够安心的回到朝廷处理政事。
日复一日。
依红妆的剑法练的炉火纯青,剑步逼人,刀锋快如风,脚下行如松,简直让夜元澈刮目相看,不得不佩服她是练武功的好底子。
立秋。
暑去凉来,天气凉爽怡人,树上的叶子开始渐渐的泛黄。
朔日。
早朝之上。
龙椅上,夜元澈高临而坐,凝着下面举着木笏的百官。
龙台上叠着满满的奏折,无一不是有关藩国的事情。
“这件事情,朕已有定夺!”夜元澈洪亮磁性的声音回想在整个大殿之中:“今日是立秋之日,也是朔日,藩国若是在子时前未缴纳贡税,那朕便出军攻打藩国!”
“皇上万万不可啊!”朝下一位大臣上前道:“藩国背后有人出谋划策,而此出谋划策之人只能是与藩国毗邻的北朔之国,北朔之国的楚王生性残忍,心狠手辣,若是他与那些小藩国们联合起来攻打我们中原,那将对我们是大大的不利啊。”
闻言。
夜元澈忽地笑了,那勾起唇角看似温暖如春却足足让人浑身寒冷,战栗不已:“呵,你们着实想的太多,藩国和北朔之国的交情并没有那么深,藩国的人耳根子极软,而且没有什么靠山,楚凌轩给他们点甜头他们便不知道东西南北了,这次拒缴贡税的注意的确是楚凌轩出的,但是他在其中只是扮演了一颗老鼠屎的角色,搅浑这锅汤,让我们和藩国产生矛盾,若是我们应了藩国的条件,那么他就会联合藩国来治我们,若是我们这次给藩国一个教训,那么,藩国臣服于我们中原脚下后,他楚凌轩也就孤立无援了。”
他在赌!那么,夜元澈就奉陪到底!
听完后,众臣连连点头:“皇上睿智。”
“不必说这些话表面的话。”夜元澈的深眸眯起,隐约在龙冠的流苏后审视着大殿上的人。
夜子风不在。
呵,很好。
“皇上,那何时发兵?”殿下,依寥远忽地迈向前面一步,双手抱拳,斗志昂扬。
“好一个热血男儿。”夜元澈赞赏:“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依卿下了朝你随朕来,朕找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