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到恩塔后,威伊斯难得的带着天使去逛街,用魂族女王的话来说就是遛天使......
魂族的生活习惯相较其他秩序种族是最接近人类的,所以当威伊斯带着天使走在街道上的时候,会有一种在自己故乡古代的感觉,摆摊叫卖的小行商,敞开店门的小酒店,以及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行人。
或许,应该说把威伊斯手中打开正在看着的书拿走的话,应该会自然一点吧。
“夫人,先生一边走路一边看书没事么?”一个小男孩有些紧张的问天使,在一路上,天使为了防止威伊斯撞到东西已经拽了好几次了。其中有一次还差一点撞到一颗路边的树。
这个小男孩就是前些天要借威伊斯借走的书的那个,今天正好在陪他回家的姐姐出来买食材的时候正好遇到了逛街的威伊斯和天使。
一边的天使搂着威伊斯的左臂,一边在观察这街道周围的东西不管是商人的货物还是可能会被威伊斯撞到的东西。听到小男孩的提问,她只是微笑了一下:“没事,有我在呢。”
天使很清楚,在威伊斯走到街道上的时候,那种淡淡的哀伤和怀念的感觉,那是这里与他故乡相近的场景让他想起故乡,他不久前就和自己说过他想家了啊。看书只是一种对自己的保护吧,这样就不用看到这些会勾起自己思念故乡的场景。虽然可以回住所,但是他答应天使今天陪她出来逛街的。言出必行,这是威伊斯小时候自己父亲和师傅都教过自己的。
“夫人,您是怎么和您先生认识的呢?”见天使并没有在意他的担心,心思单纯好奇活跃的小男孩又问了天使一个问题,他本来是想问那边看书的威伊斯的,不过看到对方看书看的如此入神,想到他姐姐被打扰看书后暴走的样子,就把目标转向了另一位当事人。
在小男孩边上,还有一位年纪不是很大的小女孩,大概十五岁至十七岁左右的样子,样貌和小男孩很像,她在听到小男孩的这个提问,拍了一下小男孩的肩膀。
“没事的,这并不是什么秘密。”看到小女孩的动作,天使微笑的对她说“其实也没有多么精彩浪漫的事情,只是他的师傅是我的母神而已,然后作为人类意外来到阿芬兰斯。然后就一直在一起了啊。”
小男孩有些惊奇,人类在外世界可不怎么看见,特别是可以融入外世界的人类。这和书本上对人类的介绍有很大差异啊。
“您和您的先生是准备在这里定居么?”一旁的小女孩突然插入问道,小男孩也就是她的弟弟很少和别人说话,而她眼前的这对奇怪的夫妇却和她的弟弟很聊得来,或者说她的弟弟对这对夫妇很好奇。如果这对夫妇是在这里定居的话,那自己的弟弟会有很好的交流对象。
“我们过几天就要返回阿恩瑞萨了。”天使歉意的对小女孩说,“他要回去授勋,成为魔族的伯爵了。他是受伤来这里修养,我只是陪他过来的。”
“是战功么?”激动的小男孩在听到授勋和受伤,马上就想到了战场上的战功。那是他所向往的,他的父亲就是魂界的一位战斗在最前线的战士,虽然在这次战争中阵亡了,但不影响小男孩对穿着战甲时的父亲的样子的样子向往。
“是的,不过不是正面厮杀的战功,而是辅政指挥的战功。他的身体可没办法到第一线去。”天使将威伊斯的手臂抱紧了一点。
小男孩在听到天使的回答双眼闪着崇拜的光芒,他向往战场所以明白不上到第一线光靠辅政指挥能够做到伯爵,这是需要很多功劳的,何况威伊斯是个人类,还如此年轻,变相的可以证明这些战功都是这次战争获得的。
一直看着书的威伊斯这时合上了书,看着身边小男孩崇拜的眼神,他并没有一丝得意或者自豪。小男孩的姐姐也注意到了威伊斯那种平淡中带着哀伤的神色。
“我只是运气比那些战死的将士运气好罢了,在应该的时候出现在了应该出现的位置上。或者在他们已经大幅削弱敌人后,正好遇到赶到的我,敌人才被歼灭。真正应该接受我现在荣誉的,应该有他们的一份。他们付出的,远比我多太多太多了。”
小男孩听到威伊斯的话,有些不怎么明白,但是他身后的姐姐却已经明白了威伊斯所要表达的意思。她用双手按住想要追问的小男孩,摇头示意他不要再问下去了。现在威伊斯的样子,和来他们家送还父亲遗物的战友是一样的。
“我饿了。”天使摇了摇威伊斯的胳膊,打断了沉闷的气氛。
“正好午餐时间也到了,我请你们吃午餐吧。”恢复过来的威伊斯向身边的姐弟发出邀请。
“那谢谢您了,先生。”
一个星期后,魔界与魂界的界门前,魔族的女王已经在这里等候了一会了。让威伊斯和天使踏出界门的时候,女王的心情和复杂,开心威伊斯回到她的世界了,不开心天使正挽着威伊斯的手臂,两者很亲密。
“欢迎回来,威伊斯。”
“好久不见了,奥德忒娜姐姐。这次去恩塔前我都没来得及看到你。”
“谁让你昏迷了呢。下次要小心了。”
“应该不会有下次了吧。”威伊斯的话里有两种意思。女王和天使都听出来了,不过两者都当作没有听出来。
在返回皇城的路上,女王向威伊斯讲述这他离开这段时间的情况,毕竟有些事情在书信中没有办法说清楚。威伊斯回来的时候正好是魔界近乎完全剿灭剩余的虚空破坏者没多久,剩下的数量不会超过三位数已经不会再构成威胁,在这里无法繁殖的它们已经不再构成威胁。魔族也已经在进入恢复修养的阶段,这应该是外世界最后一个结束战争的地方了。也是五个外世界损失最大的一个。
“这一次你那五支战团的战绩让议会非常满意,后组建训练的十支也属于一线战团,作为他们的组建者,你的名字就被提上了会议桌了。”女王说到了威伊斯将会被授勋的事情。
“我是一个人类,授勋为伯爵没关系么?”威伊斯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的功劳是没有办法磨灭掉的。不过,你可以放心。闲政伯爵,这是你的称号。在职务上也有些变动,你确认被升为军团长了,正好填补斯蒂尔留下的空缺。你组建的那五支战团继续留在你那。”
“升为军团长的话,是不是快了。”威伊斯有些不明白。爵位上,除了公爵,其他都只是一种荣耀的体现,但是军团长这个职务可不是像爵位一般,这个职务在人界差不多就是一个中将军官了,还是带兵的中将。何况他还是一个人类。就算魔族对自己很亲近......或许这就是魔族吧。
“这是四位公爵的提议,你不用多想别的。而且军团长这个职务,以后就不再允许冲到第一线了。议会折中了你的提议,将军团长的前线战斗职能转移到了将军上,只保留了指挥职能,除非在特殊情况下兼任军团长的将军,不然是不允许到战斗第一线了。还有你和黎米安的训练方式已经普及下去了,下来就不用你来训练新兵了,你可以继续泡一整天的图书馆了。当然,在你履行完军团长的职责之后才可以。对了,克拉文的夫人肯西怀孕了,他想让你做孩子的教父。”
“教父?我最怕喜欢闹腾的小孩了,特别是刚出生到七八岁的。”听到克拉文要他当教父,威伊斯第一反应是推掉,熊孩子是人类公认最恐怖的东西。
“这个就得你去和他说了。他说让你做孩子的教父,应该会让孩子稳重一点吧。毕竟他和肯西甚至倪兰都是很活跃的性格。”
威伊斯皱了皱眉心:“我觉得如果接下教父这个活,其他几个也会把孩子往我这里送的。而且你也知道我喜欢安静,或者说在安静的地方注视喧嚣。”
女王没有说什么,她也拿威伊斯这个毛病没办法,喜欢宅在家里或者图书馆的威伊斯不止一次被她说过,或者拉出去玩之类的。但每次都会看到他会趁其他人不注意,拿出一本书看起来,不管是走路还是骑着坐骑,或者在野餐的时候。而且看的都是历史方面或者哲理秩序方面的书籍。
“你这样下去真的快要变成和学院中的老头子一样了。”女王所说的老头子是威伊斯在魔界住所所在的学院中的高级导师德纳先生,他是女王的老师,也是女王父亲的老师,应该是魔族中学识最高的了,但是威伊斯却可以和他坐在一起讨论书中的东西,一讨论还是一整天。这是让女王想不通的地方。
“德纳先生很博学,和他一样不是很好么?”显然威伊斯没有理解女王的意思。
“好吧,我觉得你快成老头子了。”
“我只是喜欢安静,喜欢看书而已。”威伊斯很随意的说。
女王很纳闷,喜欢看书可以喜欢到平均每天在一本左右的效率,真个效率让德纳先生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有在一旁之一安静陪在威伊斯身边的天使才知道,威伊斯看书有多恐怖。
“威伊斯早上起来洗漱吃早餐,然后就看书。看到吃午饭,午餐过后继续看书看到吃晚餐,吃完晚餐过后要看到近深夜才睡觉休息。大概一天三分之二的时间都用来看书了。甚至出门逛街他也不忘记看书......”天使在一旁说出威伊斯是如何看书的。离得较近陪同女王一起来接威伊斯的精英侍卫满头的黑线,这是看书成瘾了吧!
“似乎在母神的记忆中,他就是很爱看书的。虽然也贪玩。”天使补充道。
“我只是想在书里找到我想要的信息罢了。”威伊斯解释道。不过他不想说出他要找什么。
......
《视世录》
这个世界用秩序作为框架,人类破坏自然环境就是在破坏这个框架。
世界就是命运的钟表,世界中每一个生灵都是钟表中的齿轮,相互接触的生灵,就是相互对齿的齿轮,相互影响,相互传动。时间就是钟表的发条,推动着所有齿轮转动着。秩序就是带动齿轮的连轴杆......
如果齿轮损坏了,命运的手就会换下它,唯一能证明这个齿轮存在的只是留在与它接触的齿轮上相互摩擦的痕迹。
但损坏的齿轮是绝对无法修复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的。
传说不是扭动发条的手,祂紧紧只是制作钟表的钟表匠,祂们制作钟表只是想在钟表中找到祂们想要的东西,但也会因为钟表是自己制作的,而爱惜它。
传说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虚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