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水还是光线的原由,云歌竟还看到那鱼吃完转身后瞪了她一眼,然后恢复初始躺倒的姿势。
“呃……”这鱼,着实诡异,不知该让人如何夸奖。说到宠物,既然大家都带着它们到了一处,自是要互相客套,虚与委蛇一番。好比带着孩子同聚的父母亲们,哪家孩子若笨那就夸长得好,若长得不好,就夸个子高,再不济,还能夸头发生得好啊!
可这鱼,云歌左右端详了半晌,最后只词穷挤出了句:“当真好特别!”
没想,还正打中了三师兄命门,被他知音般拉住叙了好久的话,胡诌了他这鱼如何特别之种种。
今日的四师兄与往日不同,表现得十分正常,即没跟二师兄斗,也没找她的麻烦。肩膀上落着一只鸟,羽毛艳丽,眼神乖巧,只要用手一逗,就会喊吉利话。喊得最好的便是一句诗:此情昭昭,奈水迢迢。
云歌正听得云里雾里,就听一旁的三师兄道:“咦?怎么换了只鸟儿?原来养的不是狐狸嘛?”
平日里除了二师兄,很少对人笑。辰夜轻柔的抚摸着鸟儿的羽毛,含笑:“狐狸骚气,还是这鸟与我更合称些。你说呢,师妹?”
这……这就突然多了点姐妹花的味道了!
云歌吞了吞口水,心一横道:“可不是么!以四师兄这等柔雅的气质,还是相思鸟更合适!”
在场的几位师兄,除了二师兄和四师兄本人外,皆不着痕迹的抽了抽嘴。云歌只作不见。多一个姐妹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原先四师兄总拿她当情敌,现在情敌另有其人,他主动示好,她当然要接着啊!
再说这相思鸟儿,本是情人间才会互赠的礼物,现在二师兄将它赠给了四师兄,这样含蓄的情意,怪不得四师兄要春风得意。至于为什么会知道鸟儿是二师兄送的,她不傻,大家应该也不傻。
看过鸟儿,她转头看向两手空空的五师兄。他老人家依然是怀抱短剑,一副冷脸。对上她的眼神,顿了顿道:“我的实在不好带出院,待你日后功成,自能得幸相见。”
云歌额边一滴冷汗。不知为何,突然不太想功成了。五师兄嗜杀,养的宠物定也不是好相处的角色,以后要跟小桃子讲,不能往五师兄的院子乱跑。
正忖着,脖间一凉。她一边暗叹自己胆识不济,怎么被五师兄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就吓得留了这么好些汗。一边探手去擦。擦了擦,还是凉的,又擦了擦依旧如此。不解的扭头去瞧,正撞上一双眼,淡金色的光晕,米粒大小的纯黑眼仁。双眼的主人,此时正吐着信子看她,趴在她脖颈上一动不动。
“哎呀妈呀!蛇啊!”
喊完便两眼一黑,咚的栽倒在地。进入深度昏迷前,她听得不少脚步圈围到她身边,一人道:“哎呀?没想到这么胆小!”
另一人冷冷道:“辰夜,你输了,给钱。”
这帮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哀嚎着失去最后一丁点意识,云歌身子泛沉着昏睡过去,梦中立誓,若有一天她功成,一定要将师兄们教训个遍!
冬去春来。衍城不在门中,日子好像过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