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书玉不明白高凡为什么骗他母亲,但她想,他肯定有他的苦衷,于是转移话题对高母说,“阿姨,天还没黑,您怎么就躺床上了?您就吃过饭了吗?”
高母面色微微一暗,但随即又笑逐颜开地对苏书玉说,“我啊,腿脚不方便,所以整天不是呆在床上,就是坐在轮椅上。”
她的话让苏书玉惊讶了一下,难道,她身体有恙?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看起来这么气质动人的中年美丽女人,竟会是身体不便活动的人,她不自禁地为高母难受了一会儿。
高凡这时打断她们的话题说,“妈,钱伯母去哪了?”
高母说,“她前段时间说是家里有事,不方便过来了,刚好没两天这韩姨就来这儿照顾我了。”
高凡“哦”了一声,心想,看来,刚才他在院子里见的那个就是他母亲说的韩姨了。
他觉得有点儿失望,因为这个韩姨,相貌上不像以前的钱伯母看着那么面善,他担心她不能好好地照顾他母亲。
他看了看身后,并没有发现那个韩姨的影子,于是低声问高母,“这个韩姨,干活怎么样?”
高母看出他的顾虑,说,“别提了,可勤快了,她和她家那口子,都是勤快的人。”
高凡疑惑地说,“她家那口子?”
高母说,“嗯,他们两个一起过来的,都是外地人,韩姨在这儿照顾我,她家那口子也住在这儿,都住在钱伯母以前住的西屋。他平时是出去干杂活的,闲的时候也帮着家里做点重体力活,搬搬大米提提水什么的。你就放心吧,他们人都挺好的,对我也挺好的。”
高凡听他母亲这样说,心略略地放了下来。
这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他见着了韩姨的丈夫,许是因为平常干多了体力活的原因,他看起来是个大块头,身上的肌肉一块一块地突起着,但人显得有点儿木讷,在饭桌上言语不多,只和高凡苏书玉两人打了个招呼后,就不说话了,只管自顾自地埋头吃饭,一眼看去,倒似是一副痴傻相。
倒是韩姨,嘴巴不少,一直喊着高凡和苏书玉多夹菜什么的。
吃饭的时候,苏书玉注意到,高母是坐在轮椅上吃饭的。她发现高母转脸看了她好几回,她的目光表现出一副对她这个未来儿媳心满意足的样子,让苏书玉有点儿受宠若惊。
饭后,高凡和他母亲在她房间里聊了会天后,到了该睡觉的时间了,高母要他们回去睡觉,至于睡觉的地点,还是他小时候的那个房间,因为高凡昨天就告诉高母要回来,席子毯子什么的都已经晾晒过,也在床上铺好了。
至于苏书玉,因为高母没想到她会来,所以没准备她的床,而且由于她来的突然,家里又没有多余的床,也不可能临时去买,所以高母试探地问高凡,“书玉要不和你睡同一屋?”
苏书玉害羞地说,“不,我出去找个宾馆住吧。”
高凡说,“不用了,我打地铺,你睡床上。”
高母见这两人的神态,猜测他们应该是刚恋爱不久,于是她吩咐高凡说,“我这房间的柜子里还有一床毯子和席子,你拿去打地铺吧,反正大夏天的,也冷不到哪去。”
高凡于是从放床品的柜子里拿了毯子和席子,带了苏书玉去他那个房间了。
苏书玉跟在高凡身后,心里有点儿慌张和不安,虽然她和高凡在高颖生日时曾经同床共枕过,但那是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所以,真正和高凡晚上同居一室,这在她应该算是首次。
两人进了高凡儿时的房间后,高凡在地上铺好了席子后,和衣躺在了上面,毯子也没盖。
苏书玉以为他要睡觉了,于是也躺了下去,给自己盖好了毯子。接着,她把床头的灯关了,屋子里陷入黑暗中。
正在她迷迷糊糊的想要睡着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抱了下来。
她清醒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下面的高凡那个地铺上,接着,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他的胳膊抱紧了紧挨着他身体,他的胳膊紧紧地环绕着她的后背。
接着,她感觉到自己的嘴唇也被他的嘴唇堵上了。
过了一会,她感觉到她的身体被他摆正了,他的身躯向她直直地压了下来,此时,她完全把她两位姨妈的交代抛在了脑后,她回应着他的动作,用胳膊环绕着他的后背。
正在她意乱情迷之时,突然感觉到,趴在她身上的他,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从她身上抽离了。
他重新躺在她身边,对她说,“睡吧。”
苏书玉不知他因何突然停止了,呆怔了一下,但她立刻想到,也许他停下来,是因为他们还名不正言不顺,想到他竟能忍住自己的欲望,而守住最后一道防线,此时心里对他更多了一份倾慕,她大姨小姨的话这时才在她心头冒了出来,她还是守住了她的贞洁,虽然是被动的。
她起身回床上睡了,因为两人呆在一起,将谁也无法睡着,不一会,她沉沉地睡着了。
在她睡着后,高凡却没有睡着,他想到刚才自己在意乱情迷之时,正想要突破两人身体的最后一道防线,脑海里突然像放电影一样地闪过了那些在贫民窟发生的那些事,那些他本来不愿意去想起的事情,却在这关键时刻,如同一枚钉子,深钉进他的体内,让他无法继续下去。
在那一刻,一句话在他心头向他猛砸过来:不,我不能真正去拥有一个神经少女!
如果说他的灵魂已经不受他的控制,不由自主地疯狂地爱上了她的话,他的身体却保留了他的疑惑,并在最后一刻,把那疑惑放大了,并最终促使他恢复了理智。
从她身上下来后,他后怕的想到,今天晚上,如果他对她做了这最后的一步,他将再没有回转的余地,那么,他的余生,都要和她绑在一块了。
这是他目前还无法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