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战湘潭（十五）
连日阴雨，太阳只是稍微露一下脸，就回去躲清静了。路上泥泞不堪，自然不是作战的时候，我带领的湘勇和湘潭城里的太平军就这样对峙着。
从涟水、涓水、湘江征集的数百艘商船组成太平军征湘军水师，水师集中于城总河下各码头，“连樯十里”，船中尽载所取总市各商户货物。水师兵卒则多为湘中一带被抓壮丁抓来渔民。城总各地，设有炮兵和巡逻兵，在窑湾设有望楼一座，在黄土山筑有一土城。唐兴桥用石头砌断，又取沿街石板在进入城总的各条通道上设“横架”砌断以作路障。
水上布防此时被迫紧缩集中到下摄司到观湘门湘江一段。虽然北面与西面受到威胁，但东南方向的沿江上游还牢牢地控制在太平手中。太平军重点防守是从窑湾到县城一段的水陆两岸。此段可进可退，退时集体走水路，顺流而下直达岳州武昌。下游不能走也可以走上游方向。
太平军在湘潭兵力的部署主要分为四大块：一块县城，一块总市，一块窑湾，一块下摄司。四地呈犄角势，互相声援。
重兵主要从窑湾到县城沿总市一字长蛇摆开，亦岸亦船，以市总的街巷建筑物作屏障，与陆路敌人相对抗。市总下边是千余艘辎重船只。船上有大炮，另外，还抢掠了湘勇水师湘潭船厂的部分船只，构成太平军水军的力量。陆上打得赢，全体上船，蔽江而下，可袭长沙，可与靖港主力合军，亦可一个晚上跑到岳州，亦水亦岸是太平军的主要作战方法。
这天晚上，我亲兵营全体出动，晚上摸进雨湖周边有许多妓院。在银子面前，妓女们眉开眼笑，答应只要不损坏房屋建筑、桌椅板凳、锅挖瓢盆，这些屋子随便用。
不要误会，这可不是来公款消费的，只不过是来抓点“舌头”。
我是知道会抓不少“舌头”，但是还是没有想到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我得到消息处罚那几个犯事的士兵已经是他们进入妓院的第三天了。就算太平军那边消息比我还迟钝，也该知道有士兵和军官失踪，可就是不见他们派出的搜索队。而且下雨天，湘勇是各级军官的约束下在冒雨加固营垒，但是太平军却懒得淋雨，更不想吃苦，加上这些天的掠夺，腰包里都私藏了不少银子。
包里有钱，又无事可做，自然是要消费了。
白天还好，太平军军官们查的严实，都不敢擅自偷跑。到了晚上，低级军官带头消费，士兵们自然举双手赞成，还有不少富裕的家伙为军官埋单。
但是，他们也是运气不好，早不来，偏偏是在我的亲兵后面来，而且还是和老鸨商量好了才来。
在门口，老鸨摆着经典的造型——左手捏着兰花指，右手丢手绢，依着门抛眉眼，左一句：“大爷~~~你可好久没来了！”右一句：“我们这里的黄牌XX妓女那可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用极度的热情把站在门口的太平军士兵迎接了进去，太平军的常客是直接点了熟人的名字，新来的自然是要通过介绍。等妓女们全部出来，让太平军的士兵挑选一下。
跟留下的妓女调戏一会儿之后，一般来说，常客是调戏方，妓女是被调戏方；而新来的就相反，妓女是调戏方，新客就是被调戏方了。
和众人打个招呼，拥着说好的妓女，一步一步走进房间。刚刚进房间，那妓女就把他往床边一推，太平军的士兵一般都会说：“不要急么！”
但是，从门后立即闪出几个黑衣人，将门关上，然后麻布袋往那太平军士兵头上一罩，不等那人发出声音，黑衣人就加上一闷棍。（有的房间里埋伏的人嫌弃麻袋太费事，直接就是打闷棍。）
将太平军打晕之后，埋伏的黑衣人十分配合的开始进行捆绑练习，一个带头人摸样的和妓女聊天。
黑衣人：“XX姑娘不错么，就这么一会儿，就带来了七个人来，这园子里就数你最多了。”
妓女双手插腰，高傲的昂起脑袋：“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这XX园里的头牌。”
黑衣人在旁边赞扬：“那确实！”
妓女突然严肃的问：“你们说的十个人就算一两银子，说话算数吧？”
黑衣人拍着胸脯说：“老子说话当然算数了。天地良心啊，我们怎么会昧了姑娘们的辛苦钱？那么大包白花花的银子给老鸨的时候，你们姐妹不都是在场看着的吗？再说了，我们可要干好几天，怎么会不讲信用？”
妓女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看了，这些天来这白吃白喝白嫖的人还不少。
过了一会儿，整个园子都安静下来。妓女打开门，露出一条缝，从门缝里望出去，站在园子里的丫鬟正在向里面招手。
妓女打开房门，两个黑衣人抬着捆绑好的太平军士兵从里面走出来，走向这妓院柴房的方向，一路上经过的房间也抬出不少人来。
打开柴房，和里面守卫的黑衣人打个招呼，把人扔进去，小小的柴房已经挤满了捆绑得像粽子的家伙，有湘勇的，有太平军的，还有些身份不明的家伙，这打仗的时候还有心情还嫖妓，要么是精虫上脑，要么是交战双方化妆来的。交战双方化妆来的好说，分辨清楚了该怎么就怎么；精虫上脑的，更好说了，我这里还缺点银子，连吓唬带威胁，就不相信他们不吐点东西出来。
当然，也有不小心让闷棍下的人发出点声音来的。
这种情况下的应急方法早就做好了，当闷棍下的人发出声音后，领他进来的那个妓女就出发出一声长长的娇呼，接着大声喊：“大爷，你太强了，轻点。”
一般情况下，屋外的人都是心照不宣的笑笑，骂几句：“他太猴急了！”等话。
然后就当那声音是冲锋前的呐喊，然后拥着自己带的妓女快步走向房间，亟不可待的想向其他人证明自己的能耐，却不知是走向地域的路。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的人还真是不少，不停的有人找着过来，统一的下场就是脑袋上，绑上绳子，塞上抹布，丢进柴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