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头顶的天空,此时正阳光明媚,明媚的阳光仿佛怎么都照不进阴霾的心里。
一阵微风吹过来,零零碎碎的树叶从树上飘落下来。一片一片树叶,就像折断翅膀的天使。在微风中自由地飞舞。,却再也没有回家的路。
看着如此美丽的景色,却无暇去欣赏,心里略过淡淡的酸楚。回想那一年那一天,同样的景色,依偎着两个人。而现在却只留我一个人,伴着风景伤怀。
我们一直保持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龙哥缓缓说道。
“好久没有感受到这么惬意的日子,回想从前,往事历历在目。就像昨天发生的事一样。可时光如梭,一转眼改变了很多事情。“
是啊,时间总是无情的流逝。到头来我们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而现在我真的再也不想失去了。
转头看着龙哥,此时他正看着我。眼神里掠过一丝平淡。我感觉很好奇,刚才的他看起来情绪接近崩溃。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他瞬间冷静下来。不得不让人佩服。
“时光如梭,人有的时候很伟大,有的时候又显得很渺小。例如,我们留不住时间。但是我们可以尽量留住身边的人。所以…“
我看着龙哥,并没有说下去,因为往往很多事情点到为止,比直接说破更有杀伤力。
听我说的话,龙哥沉默了片刻。或许他也明白再劝我都是无济于事。所以他保持沉默。又好像深深的陷入了某种思绪。
沉默了片刻,龙哥转头坚定地看着我道。
“我想这件事对你来说是意义重大,但对很多人来说可能并不是好事。比如说我。
我记得这件事…在饭店的时候我跟你们说过。
之前我是一个赌徒,嗜赌如命。之后却倾家荡产。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我路过一个山上,那时正逢雨季。不知道走了多久,天空忽然间乌云密布。远远的我就看见那间破庙。
我记得我跟你们说过这件事情,那个老伯常常叫我去喝酒。不得不说,我从认识他开始,运气好了很多。不论在哪里赌,每次都是逢赌必赢。
可正因为这样,人的欲望是不断膨胀的。当然我也不例外,赢多了还想赢。导致最后我每天都会陪他喝酒。
直到后来那天,我亲眼目睹他从坟墓里爬出来。这件事让我久久不能释怀,每次觉得要忘记的时候又会想起。从那次开始我就再也没有回过山上。尽管他曾经尽心尽力的帮我,从来不曾害过我。但从那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不敢去找他,不敢去看他。就这样过了很多年。
我从来没想过会再次看到他,而且还是这种形式。“
“你说什么?“
还没等龙哥说完,我就打断了他的话。
“这件事之前你跟我们说过,不就是那个对你下毒的老头吗?他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我有些好奇的问道。心里掠过一丝疑惑。
龙哥看着我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缓缓的说道。
“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还是不懂吗?那我就挑明了说吧。其实你照片上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我在山上碰到的那个。虽然他们出入比较大,年龄相差比较大。但是我依稀还能认出他们?因为它们的眉宇间都有一颗痣。还有他们的长相很相似。虽然中年和老年完全不一样,但是再怎么也不会离开模子太远?“
听龙哥这么说完,我既惊喜又疑惑。
惊喜的是我终于找到了他,疑惑的是他为什么会去山上?假如他真的死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想现在我们也别无办法。不论是不是他,我觉得都有必要去看一下。假如真的是他,希望还能找到一点线索。假如不是那一切只能从头再来了。
按照龙哥说的,再三思量过后。我还是觉得这样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并不是谁都能够擅长巫术,他竟然可以使用巫术,让龙哥痛不欲生。那只有一种可能,它也是苗族人。仅仅就这一点,就让我有了更大的希望。
“龙哥,你是什么时候看到他的。他在哪座山上?“我迫不及待地问道,真想立刻就赶过去找他。一刻都不想再拖延。
龙哥看了我一眼,从地上坐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整个人又显得精神了许多。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有时真佩服他的心态。真不知道是他心态好,还是太能强颜欢笑。他看着我,沉思了一会儿道。
“这个问题让我想想啊。事情过了很多年,好多事我都记得不太清楚了。“
说完他便向山下走去,一边走,嘴里一边哼着小曲,完全没有刚才的状态。我真不知道按照他现在的情况,我该高兴还是忧。静静地尾随在他身后,跟着他一起下了山。
当我们下山以后。才发现师傅他们还没有回来。这样也好,很多事情人多了,并不好说。
我在屋旁边找了两只凳子,搬到院子里,倒了两杯茶。便和龙哥在院子里坐着,惬意的喝起茶来。
看着地上的山药,我们相视一笑,都没有去理会。或许这就是一种默契吧。
龙哥就像知道我想要问什么一般。端起茶喝了一口,便缓缓的开口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他呢?但是那一座山。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噩梦。那是我恶梦的开始也是噩梦的结束。都怪自己太贪,假如不贪,我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虽然说我背他害成了这样。但更多的我是感谢他。假如他说没有他的话,可能我早就不在。这就像书上说的一句话一样,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就一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其实道理就是这样的。
或许他根本不是坏人,而是在我们的心里早就给他的人格,做了一个定意,我们没有理由去推翻自己。因为思想早已经先入为主了。
假如你真的要去找他的话。记得代我问声好。但是我就不去了。“
看着龙哥平静的表情,似乎带着淡淡的酸楚。我没有再多问他什么,掏出包里的相片,缓缓的递给他。
龙哥接过我手里的照片,表情显得有一些淡漠。
看着照片中的人,细细的打量了许久,最后将它还给我。
“你确定是他吗?“我看着龙哥不安的问道。
看着远处,他深深的陷入沉思。像是在回忆很久之前的事。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他缓缓的说道。
“虽然不能确定,但也有足够的把握,他的长相,神情,都让我肯定,不管是不是你都可以去看看。假如不是就算了,如果是可能还有一线希望。“
看着龙哥的样子,似乎对哪里有一种深深的恐惧。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能让他如此戒备。
我没有再深问下去,或许对龙哥而言,那是一个不愿提起的过去。
我没有再多问什么,两个人看着远方,思绪却回到了很久以前。各自怀揣着不愿提及的过去,久久不能释怀。
看着夕阳落下最辉煌的一幕,昏黄中闪烁着一丝暗红。随着夕阳西下,夜幕渐渐降临。
从远处山上隐约下来两个人,走近才看到是老师傅他们。
待他们慢慢向家走来,看着林枫和老师傅,竟不知如何开口。
转身回到卧室。婉儿还是那样毫无生趣的趟在床上。心里更多添了一份伤怀。
我到底要不要听龙哥的话,是不是应该去看看,现在我也别无选择。不管是不是,我都要尽到最大的努力。或许这才能真正的救到婉儿。
看着她躺在床上,我竟然无能为力。
又过了漫长的一夜,这件事我想还是得和师傅他们商量一下,万事俱备才行,不管能不能救她,这一次我一定要尽力而为。
还没等太阳升起,我便早早的来到客厅,心里忐忑着等着老师父。
等了半天却只见龙哥中房里出来。
“七月,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龙哥奇怪的问道。似乎从来没有见我起的这么早。
“没事,我等师傅.你怎么起怎么早?“
龙哥看着我微笑道。
“你又不是不了解我,之前我一直这样。一到早上就睡不着。“
说着龙哥便向我走了过来。
“师傅他们怎么了?怎么还没看到人呢?“我不仅有些奇怪。探头像卧室望去。
“师傅?他们早就上山去了,你等他们做什么?”
“上山了?这么早?”我激动的看着龙哥。从我回来老师傅好像每天都往山上跑,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
这下怎么办呢?他们都走了,我还怎么去请教他们?
站在门口心里略过一丝无奈,救婉儿真的那么难吗?
“七月……你找师傅有事吗?”龙哥在我背后问道。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该怎么办呢?不然像我像想起了什么。猛地回头看着龙哥,
“龙哥,你还记得上山的路。“
我看着他渴望的问道,假如他知道,那我们也没必要等师傅了。直接去不是更好吗?假如我们快速办好这件事,然后再下山。或许还能赶到师父吩咐的事。我也好交差。
“你的意思是现在去吗?可是老师傅他们还没回来。我们这么去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你放心吗?“龙哥看着我问道,眼神中闪烁着一丝迷离。
看着房里沉睡中的婉儿,我真的顾及不了那么多。假如我们去晚了,说不定就找不到他。世事无常,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婉儿已经睡那么久了。谁知道她还能坚持到多久?心里打定了主意。看着龙哥坚定的说道。
“我想好了,是福是祸总是要面对的,早一天,机会多一点。我不想看她再睡下去。“
龙哥看着我,一脸的无奈。我不知道是他害怕面对。还是真的担心婉儿。但我去意已决。
转身回到屋里收拾好行李,简单的带了几件衣服,回头看看床上的她,依然那么静静的躺着。很安详,安详的让我感到一丝害怕。
走到床边,拉着她的手。忽然感觉。一股钻心的凉意直窜心里。莫名的让我伤感起来。看着沉睡中的她,往事是一幕一幕浮现在眼前。犹如昨天发生的一般。而现在我却只能看着她安详的睡着。
“婉儿…等着我回来,我一定会救你的。一定会。“
最后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恋恋不舍的慢慢向门口走去。
龙哥在客厅坐着,面色苍白的看着外面发呆。看着我出来,他才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准备好了吗?看来我们已经势在必行了。你真的决定去找他?“龙哥不安的问道。手拽着衣服的一角,显得有些紧张。
“我决定了,既然迟早都要面对的。为什么还要纠结?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去试试。“
龙哥向我走了过来,一脸的沉重。看着我,他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龙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要跟我说什么?“我试探地问道。
只见他咬了咬牙。就像下定了很大决心一般。直直地看着我。
“我之前给你讲过,但不知道你有没有认真听。第一…我并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假如不是呢?会不会太冒险?我并不是怕冒险,只是无谓的冒险真的没有必要。假如他是…我不介意陪你走这一趟。还有就是…我说过我最后一次见他,还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虽然我不太确定。他到底是不是人,但是…你觉得一个活人。会从坟墓里爬出来吗?所以你真的要去,我希望你有一个心理准备。我只会送你到目的地,但是我不会陪你去找他。因为同样的一件事,我不想经历第二次。你说我自私也好,说我懦弱也好。“龙哥说到这里,深深地低下头。
其实我并不是不能理解,可能换作其他人,一定也不会答应陪我去,所以在心里我还是感激他的。
“龙哥…你说的我都理解,我的运气本来就差,再倒霉也不差这一次。所以你放心,你只需要告诉我他在哪里。我自己去就好。“
龙哥脸上露出一丝愧疚,我知道他一定也纠结了很久。那这件事,没有他没关系。他实在没有必要陪我去冒险。能答应我带我去,我想这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我实在也没理由再要求太多。
背好行李,最后看了一眼这熟悉的地方。我不得不再次和它道别。相信我还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