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雄脸上只觉劲风侵面,然后就看见一个巨大的拳头停在自己的眼镜前面挡住了视线。待刘益收回拳头,张华雄兴奋地道:“再来!”一脚便已踢向刘益,刘益不退反进,贴身靠上张华雄。张华雄一脚生生得踢在刘益身上,但张华雄只觉得好似踢在一堵墙上一般,脚上的痛还没传上来,胁下却已生生地受了刘益一记侧肘,饶是刘益用了还不到一成的力道,胁下的痛就使得张华雄差点没喘过气来。张华雄忍着痛道:“靠!我……我跟刘大哥这身手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不知差了几十个档次!刘大哥!我……”这时张华雄的手机响了。
张华雄拿出手机接通,说:“接到了……,好,我和向岸马上到,就这样。”
张华雄挂了手机,说:“刘大哥,我是来接向岸的,那边朋友已点好菜了,今天有缘认识刘大哥,我很高兴,请刘大哥和我们一起去吃顿饭。”
刘益道:“俺弟岸子就跟你们去,俺这里还有生意要照顾,就不去了。”
张华雄道:“这样,易良兄弟,你开车先把我同学送过去,我和张北留下来帮刘大哥的忙,我看刘大哥这里没剩多少了,卖完我俩就和刘大哥把摊子送回去,然后我打电话给你,你来接我们。”
那叫易良的警察点了点头,走向奥迪车。
向岸道:“那我也等我哥一起走。”
张华雄神密地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要给你个惊喜,惊已经给了,还有一喜呢,你先去惊喜惊喜吧!你小子肚子里那点歪歪肠子我还猜不到?刘大哥那么历害的人,难道我还能把刘大哥怎么样?”
被张华雄认破,向岸脸上有些挂不住,其实张华雄说的给自己一个惊喜,向岸心隐隐约约已感觉出是什么,不禁有些期盼,便跟着易良上了车。
那个叫易良的警察开着车把向岸带到一家湘菜饭店,当向岸跟着易良上了二楼,打开一间包间的门时,向岸一眼就看见娇秀俏丽的伍紫瑜坐在里面。见向岸进来,伍紫瑜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岸几步跨了过去,走到她身边,看着娇丽的伍紫瑜,向岸张口数次,喉结上下移动着,嘴里说着:“我,我…”却半天没说出别的话来。伍紫瑜眼里闪着泪光,伸手牵住向岸的手,把向岸三个手指紧紧捏住。两人对望着,却谁也没再说话。
一阵夸张的咳嗽声,打断两人的沉默,曹斐用筷子敲着碗碟大声说道:“看看,什么叫重色轻友?这就是典型的重色轻友,对这样的朋友,我很失望!很生气!”
陈岭一边替自己续着茶,一边摇着头说:“我也对这样的朋友很失望,失望至极呀!”
廖志超一边让易良入座,一边说:“真情流露!至情至圣!男儿本色嘛!”
向岸这才发现,自己两个死党陈岭、曹斐,还有张华雄的小舅子兼手下廖志超都在包间里,。伍紫瑜脸一红,松开向岸的手,把自己座位旁的一张椅子移出,让向岸坐下。向岸看了一眼被伍紫瑜抓过的手,隐隐作痛,上面被伍紫瑜抓出一个红红的印子。
陈岭替向岸清洗了一下餐具,并帮他倒了一杯茶,见向岸发呆地看着他自己的手,陈岭笑道:“一个月不见,你花痴了?”
向岸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看着曹斐和陈岭说:“你们怎么都来了?”
曹斐说:“雄哥过这边谈点生意,让我和超哥跟着。正好陈岭要来这边上班,伍紫瑜又要过来跟你私奔,雄哥就让我们一起坐他的车过来了,雄哥说了,给你一个惊喜,然后宰你一顿!”
伍紫瑜脸红道:“我又不是沈红姐,沈红姐才会跟人私奔!”
曹斐见易良坐下了,便为易良倒了一杯茶,说:“易警官,这里除了岸子,在座的我们今天都已见过面的,就不介绍了。张警官和雄哥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易良说:“雄哥有点事,随后就到,一会儿会打电话让我去接。”
“那我们先等等他们,”廖志超说,然后他朝包间外叫道,“服务员,服务员,先再上点凉菜吧!”
待第二轮凉菜上来时,张华雄带着另一个叫张北的警察,陪着刘益走进了包间。
易良与廖志超赶紧起身为张华雄等摆座,向岸选了一把看上去比较结实一点的椅子,引刘益坐下。向岸向曹斐介绍道:“这是我在这边认识的大哥!哥,这是斐子,我从小的朋友。”
曹斐站起身,替刘益倒上茶,说:“姚大哥,请用茶,我和岸子是从小光屁股长大的朋友,我叫曹斐!”
刘益一愣,接过曹斐递过来的茶,说道:“俺谢谢兄弟了,俺叫刘益!不姓姚的。”
曹斐说:“刘大哥,你真像姚明!既然岸子叫你哥,那你也就是我的大哥。雄哥、张警官和易警官你认识了,另外几位也都是岸子的朋友,我给你介绍一下……”
曹斐把陈岭、廖志超等都介绍了一遍,当介绍伍紫瑜时,刘益听曹斐说这是向岸的女朋友,刘益便多看了一眼伍紫瑜,伍紫瑜紧张地站起身来,朝刘益叫了一声哥。刘益点了一下头,然后满意地朝向岸又点了点头。向岸拉伍紫瑜坐下,扬声朝张华雄道:“张老大,不是说打电话让易警官去接你们,怎么那快就来了?”
张华雄笑道:“还不是怕你们这帮土匪把菜都吃完了,回来晚了还不吃残羹剩汁?”张华雄看了一眼桌上,说,“嗯,算你们还有点良心,还没上菜。不对,是吃完了撤下去了吧?”说完,伸出舌头夸张地舔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副很谗食的模样
向岸道:“历害!这你都看出来了。不过你不用吃了,我想,你也一定已经吃饱了,你刚才肯定没少吃我哥的烧烤了吧?你和张警官帮我哥卖了多少烧烤串?”
张华雄道:“以前有句话说,九顶大盖帽管一顶烂草帽。想想这句话就知道老百姓有多讨厌戴大檐盖的人。你想,有张北穿这一身警服的站在生意的摊子边,还能有生意吗?”
易良问道:“雄哥,哪你使得什么招,那么快就帮刘兄弟的烧烤卖完了?”
向岸却问道:“我哥的摊子呢?那么快肯定没送回租房那边。”
张华雄在座位上坐下,扶了一下眼镜,神密地说道:“摊子在治安联防队。”
易良看了张北一眼,张北道:“我和雄哥帮刘兄弟卖烧串,雄哥嫌我穿着警服防碍生意,就把我支去买饮料。要不是我买饮料回来的快,雄哥就跟联防队的兄弟干上了。”
雄哥说:“易良,张北,我跟你们说,你们这里联防队的人与东莞治安队的一个**样,都是欠揍。晚上八九点钟,在大街上嚷嚷,要查暂住证。当时有个十七八岁的小靓仔,可能刚下班,开开心心出来买点东西,闻到刘大哥的烧烤很香,就想过来买点尝一下,刚好碰到查暂住证的,小靓仔被联防队的人拖在一边,要查他的暂住证。那小靓仔拿出了身份证和厂牌,说还没办暂住证。可联防队的人就把他强行拘住,,在刘大哥的摊子前,逼小靓仔上那铁笼一样的车,说要拉到收容站去。我看那小靓仔都快哭了,挺可怜的,就上前对正在拉他的联防队员说了一句请通融通融,联防队那狗娘养的居然用铁管指着我,叫我不要多管闲事。”张华雄说着说着,气愤起来,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接着说道:“这边我不熟,也不想惹麻烦,******,要是在长兴镇,老子当场就废了他。我当时忍了,说‘请你别用这铁家伙指着我’,那狗东西可来劲了,反而把铁管伸得更长,指着我的鼻子骂道:‘用铁管指着你怎么啦?你再不滚开,老子还用它揍你。’你们说,我还能忍吗?我骂了一句脏话,就想一脚踢他,刘大哥就上前把我拉开了,可联防队的几个因我骂了一句脏话,就想整我,刚好刘大哥又上来拉我,他们就把我和刘大哥都围上了。我也就来火了,正想与刘大哥跟联防队这帮孙子玩玩时,张北你小子刚好就回来扫兴。”
张北说:“雄哥,你就饶了我吧!你们要真在那里打起来,我和易良就不好过了,特别是易良,他马上就要调到刑警侦队了,我们可不想在我们的责任区出了事,丢了差事。”
易良说:“那一片的那个联防治安分队的队长,上个月出了事,被辞退了。另外几个从社会上请来的联防队员,都想在我们面前表现,想当队长,而我和张北却想搞一个自己可靠的兄弟进去当这个队长,可惜一直没合适的人选,就拖着,所以现在那边治安有些乱。”
张华雄道:“难怪刚才张北一出现,那帮孙子就像见着亲爹一样讨好,不但用车把我们送到这里,还答应帮刘大哥保管摊子。”
张北说道:“雄哥,你在长兴镇有没信得过的,最好是退伍军人,介绍一个过来,当那个小分队的队长。”
张华雄道:“一个小小的治安队长有那个必要?”
张北说:“那太必要了,我是一个小小的警察,就管那几片小地方,以前就我和易良说了算。现在易良要调走了,鬼知道公安分局会派一个什么人过来,要是来一个跟我尿不到一块的同事,你说这下面几个联防队若不掌握在自己手里,我还会有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