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胥一引,大梦三生,墨色透骨凉;浮生寥寥,千里琴殇,长歌祭魂葬。
羽山幽都——
魔宫内,一红衣女子侧卧在高塌上,如瀑的墨发懒懒地垂在地上,妩媚的红纱垂地三尺,寒风拂过,犹如上下翻飞的赤蝶,女子慵懒地卧着,半眯着的星眸被长长的睫毛所掩盖,连同眸中的一汪寒泉。空旷的大殿上没有半点生机,一派肃杀之气仿佛凝成一柄柄闪着寒光的剑,将寒意和杀气直直钉入骨子里去。
红衣女子的眼睛忽的睁开,扇形的睫毛在空中微微颤动,在女子白皙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顿时,寒气蔓延。
“既然来了,又何须躲起来。”清冷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乍似一朵泠然的冰莲。
祝融从柱子后缓缓踱步一步一步走到墨骨冰面前,不再有昔日火神的意气风发,眼中尽是苍凉。相视许久,祝融叹一口气,缓缓地说:“墨儿,跟伯伯走吧,不要再执着了,跟伯伯走吧,长琴,长琴他也不希望你这样啊!”嗓音中充满痛色。墨骨冰兀自浮出一个冰冷嘲讽的笑:“走???????;呵。伯伯,我族除去你我,诸神、我父神、母后、祭酒还有长琴哥哥,他们都被弒,如今我六亲皆无,六情皆空,更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妖女,我还走得了么?如今信我之人,爱我之人皆命丧黄泉,我走得了么?如今剩下的人丢弃我的丢弃我,背叛我的背叛我,恨我的恨我,唾弃我的唾弃我,想杀我的要杀我,我走得了么?如今我手染万人之血,背负弑天之命和万载杀孽,你说,我还回得去吗?”墨骨冰傲然俯视,满目苍凉,殿内狂风大作,赤蝶纷飞,弥漫着浓郁的彼岸花香。“墨儿??????”祝融眸中痛色更重,却无可奈何。半晌,祝融拿出一尊青铜酒壶,交至墨骨冰手中。
“这是??????”墨骨冰细闻良久,眼中从诧异忽然变得狂喜,灼灼目光直视祝融,“你长琴哥哥留的,说是若有这样一天,便让我把它交予你,当时觉得不过是个笑话,未成想,却真有这天,看来,一切,他早就知晓,结局他早就看透,你,哎!此乃天意,天意!”说罢已是满脸遗憾、无奈,“哥哥??????”墨骨冰眼中温度慢慢凉下,残余几分愧疚,几分追忆和一些不明的复杂目光。殿内花香渐渐淡去,祝融见她神思稳定,也不再多说什么,良久,殿内又恢复一片寂静,大殿上一声轻叹,祝融缓缓转身:“墨儿,你既执意如此,伯伯亦无话可说,但,若是有一天,你若不想这样了,记得,伯伯还是在的,长琴??????,他也会在的。”说罢,身影也渐渐消失,终是黯然离去。
殿内又恢复了冷清肃杀,墨骨冰冰冷的手抚上壶身,那上面仿佛还有长琴的温度,忽的,她仿佛看到长琴如玉的手执酒壶,唇边荡起清浅温润的笑,用清澈的嗓音呼唤,冰儿,冰儿,她看到淡淡的,长琴身上的檀香铺满整个世界,她执起酒壶,对着壶嘴大口大口的吞咽,浮尘,好一个浮尘,哥哥,重来,重来一遍,这宿命也依然如此,不会更改,哥哥,你既已知道结局,为何当初要引我入局,为何让我眼睁睁看着你们一个个死在我眼前,看着你,看着你死在我眼前啊!大片大片水泽划过眼角,模糊了视线??????
(浮尘,浮生若梦,往事如尘。可回溯时间,酒醒后已经经历过的一切不过是酒后一梦,可利用此酒更改命格,乃极品神酒,万年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