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爱我!
我愣声说,什么?
说你爱我!她仰起头,亮漆漆的眼睛还噙着眼泪。
她真的想演戏呢,我想。
说你爱我,说你爱我,说你爱我?
我爱你……我小声说,心里别扭得很。
再说一次。
我爱你,行了吧。
别说行了吧,说你爱我!
我爱你。
大声说。她还是那种天真而又热盼地眼神。
我……爱……你!
周围的人都在我身边定格。我挺起胸来,显出狼牙山五壮士般面对悬崖视死如归像。
从此以后,她说,你不可以挽着我,眼睛却看别的女人;不可以对我说不,却对黄羲或者别的女孩献殷勤;不可以轻信别人却怀疑我;不可以把我做错事当离开我的理由;不可以在我寂寞的时候不在我身边;不可以骂我更不许打我……
哪那么多的不可以。我打断她的话。
最后一句,不可以我不死,你就离开我。
什么话,离谱了。我用手捂住她的嘴唇。又轻声说,行了,再这样,我们象马戏团的演员了。
她笑了,笑得很灿烂,脸上还留有泪迹,路灯下,闪着熠熠的光泽。
第二天开始,我们就为办结婚证而忙碌。
要婚检的时候,不知什么地方我又惹了她。她检也没检,气呼呼的从市妇幼保健站出来。我转了一条街才追上她,问她怎么了?
这婚不结了。她说。
我没有时间天天陪着你生气,我可是请了假的。我态度恶劣,愤然对她说。
你还给劲了是不是?她又使出了她的独门武器,眼泪流出来说。
你总得给一个理由吧?
没有理由,反正我就是生气!
就是生气,也得生得个明白处,死刑犯也得让他知道被枪毙的理由吧。
她听了不作声,抿着嘴,脚却不闲着,走得飞快。我就没见过她这么快走过。
结婚证可是你要打的,不打也拉倒,反正我也没想好!我说着不走了,想,让她走算了,这日子没法过了,活得真够窝囊的。
她停下脚步,气吁吁地转过身来说,宁捷,你别有杆子你就往上爬。你要理由是吧,好,我说给你听,为什么要检查?我明摆着不乐意,你偏要检,人家那个主任明说了你是他熟人,不检也给你证明,你为什么还要检?
检查没什么坏处。再说,什么叫明摆着,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愿意,我能看得出来?你如果真的难为情,说不检了,我还能硬扯上你?
少跟我说这些马后炮的话,我问你,如果检查的结果不好,或者我有问题,你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我怎么知道。这没发生的事,我就是说了,也是不负责任。
推托了是不是?如果我有病,或者其它什么的,你就不娶我了?你就把我扔下?你就找着个救星似的,然后摇着虚伪的脑袋逢人便说,我想娶她的,可是……哎!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