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抖了抖胯下老鸟，似乎尿还没鸟尽，又打了个饱嗝继续道：“乔老虎这一次是笃定心思，要在东南分一杯羹，毕竟老屈居东北那块满足不了他心思。二十年前就开始布局，最终被一个姓江的硬生生拔了老虎牙，赶出了东南。”老五说着，眼中流露一丝神往。
他老五不服天地不惧任何人，唯独对那位死了二十年偏生到现在都谈之色变的江姓男子佩服不已。
“可惜东南这块富饶甲天下，偏偏势力纵横交错还他娘的搞内讧，要是东南几家联合一处，想来也没外人插足的份。我就奇了怪了，东南出了这么大市，姓祝的那老娘们怎么就不出个面？”
张破表示又听不懂了，五哥你这说话老蹦个我不认识的，还能不能愉快交流？
老五呵呵咧着嘴，抖了抖老鸟一笑，“我在说娘们，俗气归俗气，不过我这是为兄弟你出一口气抱不平啊。”
张破一把弹开老五快要拍肩的右手，一脸鄙夷，“往树上擦，有雪。”
老五面不红心不跳擦了擦，还闻了闻说没味了，不信你闻，说着还真伸手来到张破鼻子前，感情是尿到手上了。
张破若有所思，说五哥你给我讲讲姓江的还有姓祝的怎么回事，貌似挺牛叉。
确实牛叉，老五长叹一声，“你以前没在东南这片地混，加上出道又迟，不知道上海滩这片的旧事倒也不奇怪。也就是我听老头子当年跟我提过这么一茬。”老吴侃侃而谈，笑言江浦青是个枭雄，三十而立就在青浦江这片闯下赫赫威名，只用十年时间差不多统一了S市大大小小黑势力，说起来当真霸气到不行哦。放二十几年前有个说法，叫东北虎西北狼，不及东南青浦王。嘿嘿，这东北虎指的就是乔四爷，在东三省算得上首屈一指的大枭。西北狼说的是西北大豪张斗金，这青浦王，自然就是江浦青。
论资历辈分，江浦青还稍微低了那么一点，毕竟年龄上就小了那二位十大几岁，江浦青病死时不过四十出头，而东北西北那二位早就过了知天命的岁数。
老五感叹一声，“江浦青是个人物啊，不然也不能娶到让整个东南大大小小几十号人物打破头皮也要得到的第一美人儿。听说当年东北那位老不要脸也想老牛吃嫩草，可惜愣是被小了他十几岁的江浦青斩断爪牙逼回东三省，更让乔成虎二十年内不准踏足东南半步。嘿嘿，当年姓江的可谓如日中天，牛气的不行啊。”
张破咂咂嘴，老五这厮说的越来越玄乎，“和现如今南宫仆射比如何？”
老五带着不屑一笑，“往前推二十年，S市只有江浦青，刘家那位念佛吃斋偏生喜欢暗中杀人不留情的家伙也算有点名气，便是如今谁也不敢招惹的唐老太爷，见到江浦青也以平辈论交。乔成虎当年不是江浦青后起之秀，还不是被打得满地找牙？南宫仆射？呵呵，当年上台面的真没他，也就是这二十多年赶上好时机，加上有高人相助，才混到如今地位。”
按老五这话，江浦青算得上当年的杜月笙黄金荣之流，确实牛叉，相比之下，自己只是个小人物。
张破饶有兴致，“除了唐老爷子和刘家那位，当真就没人上的了台面？”
老五酒兴上头哈哈一笑，“倒也不是没有，不过老头子当年没肯跟我讲了，后来我着一打听，真还有一位能跟江浦青处在一个层面，听说那人比江浦青还小几岁，喜欢独来独往，身手高超，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能的不行。江浦青当年甚至放言天下人他都敢惹，唯独此人不敢。可惜时间太久，加上那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也没人知道到底是谁。”
老五同样带着一丝遗憾，二十年前他不过十几岁的毛头小子，那辈子的英雄豪杰便是楷模。
那个年少不轻狂，那个少年没个江湖豪杰梦。
老五突然唱了一首上海滩，笑言当年许文强一把枪便站在了整个上海滩巅峰，得，小破你看五哥拿着这把左轮再穿着一件风衣，是不是很像？
一把搂住张破肩膀，说小破你就是丁力，咱哥俩这合力一处，天下还有谁可挡？
老五酒是真喝多了，走路直打晃，张破不得不背着老五回去。
结果这货一看到赵二狗，顿时眼睛亮了。日啊，这大高个，这身材这体格这精气神，是个牛逼的料子，至于到底是什么料子，老五讲不清，反正当时就醒酒了。赵二狗被老五这眼神看得给吓了一跳，也就是张破在，要不然看急了，估摸着也是一巴掌扇过去。
这都什么眼神，你家狗爷爷绝对纯爷们，被你愣看成了娘们样，这像话吗。
一夜无声，老五睡的那叫一个带劲，还非扯着张破一起睡，哥俩也确实好久没在一个炕头上呆过，张破也没拒绝，不过听着耳边鼾声如雷，张破辗转反侧，却是睡不着，手机一震，一看消息，居然是大小姐的，只问了一句：张破，你睡了吗？
大小姐主动发消息关怀，这透着不寻常，张破莫名的心头一暖，回了句还没。等了片刻，南宫薇又回了一条：我爸爸今天跟我说，让我去京都念书，明天就走。
南宫仆射顶不住了。
若是没五哥那番分析，张破还真一头雾水。而南宫薇消息一发，张破立刻知道老五所言不虚。
若是南宫仆射顶得住，又何苦让南宫薇离开S市去京都念书？
张破一时间却不知道回什么，南宫薇却是主动回了一条，“其实我姐那件事情，我信你的。以后如果有机会，再见。”
张破终究是叹了口气，拿着手机愣愣出神，想了会，却不知道回什么。
第二天，果然没见到南宫薇，显然南宫仆射雷厉风行，已经送去了京都。
当真是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张破未免有些淡淡失落。南宫薇离开S市去京都，赵雪琪同样也没见身影，一问，才知道跟着南宫薇一起去了京都，应该是闺蜜情深舍不得一人离开。
正当张破失落时，六叔一脸急匆匆的找到张破。
南宫先生有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