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搬到清香园呢?我觉得这里也不错!”香凝坐在靠椅上,看着梅玲在一旁忙碌的整理着自己的东西。
说真的,香凝觉得自己除了几件衣裳就没什么了,只是如今一看被梅玲整理出的,这都已差人来来回回拿了好几趟。
“姐姐现在是花仙了,地位不比从前,当然住的地方也较其他姑娘不同。花神、花仙有专属于自己的庭院,这样一来代表她们地位高贵,二来环境清幽,也不必被人打扰。”梅玲边忙碌边解释。此刻,她虽忙得连汗都出来了,可是看到自己的主子成为花仙,她比谁都来得开心。
以前只伺候过花魂,没想到还有机会伺候花仙。因为容貌的缘故,一些姑娘都不要她,也难怪后来她只在云妈妈身边服侍。难得香凝不嫌弃,还把她当姐妹看待,她已在心里把香凝认作了是自己此生的主人,并在心里发誓对她永远忠心不二。
清香园,这是舞凝专门为她的住处想的名字,牌匾还是洛阳有名的木匠花了一夜的时间赶制出来,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入木三分。入了院门,两边种满了各色花草,美景不亚于后园,此刻正有男丁在疏剪花草,一见香凝进来,纷纷弯腰行礼。
香凝一时有些不适应,若非清楚自己身处何处,真怀疑自己是到了皇宫,享受着妃子的待遇。就有两位长相一样的花奴从屋内出来,一见香凝,也纷纷施礼。
“你们是?”
“清玲,秀玲。”但见两人,不过及笄之年,清纯却略带秀气。
“你们是姐妹?怎么都来了飘香楼?”
“回姑娘,因为家中姊妹众多,家境贫寒,爹爹又有重男轻女的念头,为补家贴,就把我们姐妹俩卖到了青楼。”清玲在一旁解释。
听了她二人身世,香凝在心里替她们难过。忽然想到了自己,想象着自己是不是也如此,因为父亲要把自己卖到青楼,所以离家出走却不料晕倒街头。
“姐姐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被一阵又一阵的笑声给唤回神。就见好多姑娘手拿着贺礼笑嘻嘻从院门进来,都是一些香凝没见过或见过不太打交道或者对香凝避之不及的姑娘。如今,全都面带笑意前来巴结她。
“你们这是?”眼见着她们把自己拥进屋内,姑娘们一个个把贺礼递给清玲、秀玲,来到她跟前道贺。
“恭喜姐姐成为花仙,妹妹们带了些心意前来贺喜。”其中一位年纪稍大的姑娘对着香凝一脸谄媚道。此人名叫若倩,如今已是花信年华,去年刚当得花魂。这一声姐姐,叫得香凝心里寒毛竖起。不过,飘香楼的规矩,不论年纪大小,下一级都要喊上一级姐姐。
“妹妹们太客气了。”香凝不好拒绝。“大家都各自坐吧!清玲、秀玲,还不给各位姑娘们上茶。”
那些姑娘也不客气,一听香凝让她们就座,都找了个比较舒适的位置坐下。“姐姐,一般的茶妹妹喝不习惯,我都喝碧螺春的。”若倩打扮得花枝招展说道。
“姐姐,我也一样,我习惯喝龙井。”坐在她身旁的另一位女子也好心提醒。说完,不时用手弄弄自己的指甲,又摸摸涂了浓妆的脸。
香凝只得无奈的苦笑,吩咐自己的人去给她们泡茶。
“小姐。”清玲面露为难,靠近香凝的耳畔低语,“这些东西我们都还没准备。”
哪知道若倩耳尖,一听到,就立马表情夸张地高喊:“姐姐,究竟是这些人没准备,还是瞧不起我们这些地位低等的人,故意说没有。既然姐姐没有,那也别给妹妹们泡了,妹妹们喝不惯是小事,就怕浪费了姐姐的茶叶可就是大事了。姑娘们还是回去自己泡茶喝吧!”说完,起身,扭着她那翘挺的圆臀就要离开。
梅玲看不惯这些人的作为,口一急,对着即将出门的若倩说道:“姑娘们哪是来贺喜的,我看分明是来捣乱的。”
听到梅玲的话,若倩收回刚迈出门的步子。回身走到梅玲跟前,阴着脸笑道:“哎呦呦,姐姐,这就是你管教的丫头,怎么这么没规没距,敢跟主子顶嘴。就让妹妹帮姐姐好好管教一下,让她们记住了谁是主子谁是下人。”说完,眼神一凌厉,就在梅玲红润的脸上重重扇了一巴掌。让香凝想阻止都来不急阻止,只能心疼地看着梅玲白白被打。
“若倩妹妹,你也别生气了,是我管教无方。秀玲,你去舞凝姑娘处拿些茶叶。”她不想把事惹大,如今当上这花仙已经惹来飘香楼好多姑娘不满,要是现在又和这位若倩姑娘吵上,只怕别人又要小题大做说她恃宠若娇。
不一会,就见秀玲匆匆回来,除了拿了一瓶药酒,手上什么茶叶也没拿。
“秀玲,我不是让你去舞凝姑娘那拿茶叶,怎么你只拿了药酒回来?”香凝立马迎上去,小声地问道。生怕若倩又要牵连于她,用自己娇小的身体护着秀玲。
“小姐……”秀玲正要说什么,就被若倩打断。
“姐姐,看来你的花奴们都不太听话啊!”说完,走近秀玲,抬高手又要打。
“怎么,又要打人了?我这也没有龙井、碧螺春,是不是连忘情园的人也要一并打。”若倩的手刚举到半空,就见舞凝气势冲冲地从外面进来。今天的她穿了一件大红锦袍,红的耀眼。
看到舞凝,知道舞凝与香凝关系密切,若倩一时慌了神,这如今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只是高举着手久久不动。
“看来我该和妈妈说说了,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找户人家把你嫁了。好像城南王家公子对你挺有意思的,都向妈妈求了你好几回了。要不,我这就去和妈妈说说,让她应了吧。”说完,舞凝用眼神扫了在场的姑娘们一眼,大家吓得纷纷从座位上站起,各个面带惧色。若说雪凝毒辣,她们有时候觉得舞凝更毒辣,更可怕,就像一只嗜血的恶魔,笑着对人,却随时有可能把你吃掉。
“姐姐,求你不要和妈妈说,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别让我嫁给王公子。”若倩一听,脸色惨白,立马朝舞凝跪下。双手紧紧抱住舞凝的脚,哭着求饶。
除了香凝,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城南王公子是出了名的虐妻狂,哪家姑娘要嫁给了他,都会被他活活虐待殴打致死,已经有两位夫人忍受不了他的酷刑上吊自杀。
“现在知道了?晚了,你明知道香凝妹妹和我关系要好,你还敢来打扰她,还有你们。”舞凝手指着她,又指指在场的其他人。
“姐姐,饶命。”其他姑娘们也纷纷下跪求饶,在飘香楼,她们是宁可得罪凤凝,也不敢得罪舞凝。
香凝看不下去,出口帮着说好话。“算了吧,你就饶了她们这一次吧。”
“她们这样对你,你还帮她们说好话?”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同为姐妹,就算了吧。”
看了香凝一眼,收回自己的手,舞凝一脚踢开若倩。“看在香凝妹妹替你们说话的份上,这次我先放过你们。还不给我快滚。”一说完,底下的姑娘们都不顾形象地站起往外跑,唯恐舞凝反悔找她们的麻烦。看着大家狼狈地离开,舞凝止不住地大笑,笑声妩媚、妖娆,仿佛冥界血一样红的曼珠沙华。
香凝看着,一股寒意上升,越来越觉得,曼珠沙华这花真的很适合舞凝。忽然,脑海里想起了一句话。
佛说:曼珠沙华,有花无叶,有叶无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那么这个有着曼珠沙华一样的女子是不是也有一段无果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