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静静待了许久,小语才回到寺庙内。梅玲去了许久仍不见回来,她索性也去了后堂。就见梅玲与住持大师正寒暄着,一见小语进来,无乐大师朝小语微微施了个礼,小语也礼貌性地向大师回礼。
“姑娘慈悲为怀,佛主一定会保佑你的。”
“大师太客气了,大师乐善好施,慈悲为怀,我们只不过是尽点心意。”忽然想起刚刚的那位解卦大师。“大师,小女有事一问,不知道大堂那位解卦大师是何人?”那位大师的话,一直在小语心里耿耿于怀,她多想知道大师话中之意。
“姑娘说的可是忘哉大师?他可是个四海为家的高人,至今居无定所。”
“那我哪里可以找到他?”一听大师如此说,小语就急了。
“这就说不定了。就如这次,他回来寺里,也是因为他等的有缘人到了。”突然,大师止住了口,神色复杂地望着小语,“莫非,姑娘就是忘哉大师口中的有缘人?”
“我……”
“什么高人,我看他就是一个江湖骗子。”倒是梅玲,在一旁没好气地说道。估计又是想起忘哉大师对她解的卦。
“梅玲,不可如此无礼。”小语在一旁低声呵斥。看着自己主子生气,梅玲立马乖乖闭嘴。“大师,梅玲不懂事,还请大师不要见怪。”自从恢复记忆,小语就已把梅玲当作自己的妹妹看待。
虽然,如今她在旁人看来不过十七八岁。可是,只有小语她自己知道,她已经二十二岁了。这在古代女子比较早熟的年代,她已不算年轻。
在古代,女子十四五岁就可嫁为人妇。只是纵然如此,在小语眼里,十七岁的梅玲在她觉得还只是个孩子。想起自己当初这个年纪,才上高一,在父母眼中,她只是个单纯不谙世事的孩子。
一想到父母,小语就愧疚,她不是他们心中的好孩子,辜负了他们一片期望。小语不敢想象,她怕,如果父母知道她已不在世上,不知道会有多伤心。
“呵呵……”无乐大师只是和蔼地笑了笑。“两位姑娘想必也累了,何不去后院厢房小憩一会。”说着,方丈就向身边的小僧吩咐。
“请两位姑娘随我来。”小僧双手合十向小语二人行了个礼。
“谢方丈好意。”不忍拂住持的好意,小语向大师拜别,两人随小僧朝后院走去。
来得后院,就见后院景色宜人,别有一番风味。看着周边优美的环境,一抹倩影落入小语眼眸里。本来在飘香楼见惯美女的她已不再对美女感兴趣,只是眼前的女子,身影飘忽。尤其是脸上的表情,异常怪异,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五官扭曲,整个人仿佛随时会倒下。
如小语所料,女子慢慢向一边倾斜,女子试图去抓垂挂下来的柳枝,只是没想手中的柳枝也被女子扯断,整个人立马跌倒在地。
见此情形,小语赶忙跑至女子身边,扶起地上的女子,让她躺在自己怀里。“姑娘,你怎么了?”只见女子呼吸困难,双手紧抓着胸口的衣襟。
转眼之间,还是苍白的脸变得异常通红,口中却还在说着什么:“香袋,给我香袋。”
“是洛夫人。”一旁的小僧大喊。这洛夫人他识得,因为她时常来惠云寺,总给寺庙捐香油钱,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对人又温和,寺庙的僧侣们暗地里都称她为“女菩萨”。
“香袋?什么香袋?在哪里?”眼见着这洛夫人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小语急得在她的耳旁高喊,生怕她就这样睡去,再也醒不过来。
“在……在厢房。”每说一句话,洛夫人就觉得胸口好闷,呼吸也变得异常急促,大口喘吸着也仍未见好。
“厢房在哪?”
“我知道在哪。”因为洛夫人常来惠云寺,所以寺院特地为她整理出一间厢房专门作为洛夫人休憩的雅间。
“还不快去!”小语朝小僧大喊。她怕,再拖下去,眼前的女子会有危险,“梅玲,你也一同去,找到了立马回来。”看着两人匆匆离去,小语在心里祈祷,祈求老天保佑。
怕她没意识,就在她耳边大声喊她,一次次把昏迷中的她唤醒。她呼吸不畅,小语又低头为她做人工呼吸。
好不容易盼得梅玲他们回来,看着另一个陌生的少女手持着香囊靠近洛夫人,看着洛夫人在闻过香囊后脸色渐渐转好,小语才松了口气。
在小僧的帮助下,大家扶着洛夫人朝厢房走去,把洛夫人安顿在床上。
“谢谢你救了我。”洛夫人气若游丝地说道。一脸感激地望着小语,如今脸上也有了几分润色,犹如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玉,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她是美丽的,但没有凤凝的光芒四射,也没有舞凝的妖艳娇娆。只是一种淡淡的美,仿佛水仙般淡然、优雅。
“这样的事,换作是谁,都不会见死不救的。”
“但如果不是你,我今天一定没命了。”伸出手,洛夫人望向小语。小语会意,也伸出自己的手握住洛夫人白皙的小手。“我的命是你救的,以后你我就是姐妹。我叫傅怡儿,妹妹唤什么?”
“我叫小语。”小语简单地回答。她知道,眼前的女子定是那种出自大户人家的小姐,就算再怎么平易近人,可对青楼女子还是多少有隔阂。所以,也没说自己来自哪,只说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自此之后,她与傅怡儿倒是常相约在惠云寺一聚闲聊家谈。不过,每回傅怡儿最常聊的都是她的夫君。每回看着傅怡儿聊起她夫君时脸上洋溢的幸福笑容,小语就在心里替她高兴。可是一想到自己,又替自己难过。
看着傅怡儿安静地闭上双眼,脸上呈现着一脸的安详,小语才放心离开。
门外,傅怡儿的贴身侍婢双儿一脸感激地望着小语:“多谢姑娘救我家夫人,姑娘的恩情双儿永世难忘,请姑娘受双儿一拜。”说完,就要跪下向小语磕头谢恩。幸亏小语眼疾手快,立马扶住了她。
“双儿,你这样倒叫我不好意思了。”
“就是,说不定这次的机缘还是佛主精心安排,为的就是让我家小姐与你家夫人相遇。”梅玲走到双儿的身旁,拉着她的手说。
“双儿,你家夫人患的是什么病?”
一提到傅怡儿的病,双儿脸上的表情又转为难过:“我家夫人的病,从夫人儿时就一直伴随着。不管看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药,却总不见好。我就不懂,那么善良的人,还有着一颗菩萨一样的心肠,为啥老天就是不保佑,要让我家夫人被病魔纠缠。”
小语只是站在一边,一言不语。毕竟,在古代,世人最相信的就是神佛,他们觉得,一个人的好坏,都是由神佛决定的。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信佛,愿意祈求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