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猛地一紧,怒气冲上了头顶,倏地,毛允儿挣脱出雷儒的怀抱,想要反击对面的人,笔端下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心一凛,一疼,暗惊。
“你……你受伤了?”
“我没事,你……你要小心。”雷儒手抚胸口叮嘱道。
“我没事。”毛允儿说着,沉淀一下自己,袖中的数枚银针如锋芒般闪着寒光飞掠了出去。
“最讨厌这下三滥的手段。”黑影低咒一声,身子拔高而起,避开了密不透风的暗器。
“这不是君子所为。”
“君子?那是你们男人间的事情,我不是君子,我是小女子。”娇喝声中,毛允儿第二把锋芒密密匝匝的银针第二次对着那道黑影,飞了出去。
银针飞舞,银光一片,高出,地处,甚至连房顶上都布满了密密匝匝的银针。
飞高的身影,这下可没有了选择,横飞竖飞都躲不过这密如网状的银针。
“该死。”黑影低咒了一声,嗓音中发出轻微的痛苦呻吟之声。
毛允儿听到了这里,心中暗喜,不管你中了本姑娘几根银针,哪怕是只有一根,今后你只有对本姑娘俯首称臣的份上了。
“下三滥,你的银针里有毒。”
沾沾自喜的毛允儿正美着呢,那边的黑影,发出一声厉吼声。
“没错,没毒我干嘛送你。”毛允儿勾起了唇角,双臂环胸,沾沾自喜的望着愤怒中的那道黑影。
其实,在黑影刚刚出现的瞬间,她就认出来,这个人就是昨天在自己酒肆里吃酒的那个故作神秘,故弄玄虚的头戴斗笠的蒙着面纱的男人。
哼!臭男人,冰人,你当你是美女吗?还蒙着面纱,昨天看你就不顺眼了。
“喂!你的那个什么……什么宝剑呢?怎么不拿出来,说实话,我对你的那个宝剑,比对你这个人有好感?”
赤裸裸的戏弄,分明眼前的女人不仅认出了自己,还在言语中奚落,自己昨天败在了她的手下。
冰人大怒,如果方才不是看到妖女,又在魅惑众生,迷惑堂堂的大皇子,自己才不现身出来。
妖女,本人就是你的克星。
冰人心中暗暗的下着决心,挂在腰间的宝剑,被他擎在了手中。
“妖女,你不是想看宝剑吗?这把宝剑就是自己的追魂剑。”说着,冰人举剑砍了过来。
雷儒不明白二人这一问一答的问话,心中正奇怪,这两个人居然认识,诧异间,却见蒙着黑纱的人手中的宝剑一闪,剑锋上的光芒刺眼,心中一沉,不顾自己的身子安危,倏地栖身上来。
毛允儿眼见来人气势汹汹,不想正面跟他交锋,反正他已经身重了自己的蝶花粉之毒,用不了半个时辰,他就会跪地跟自己求饶。
想让自己用体力跟他熬时间,自己才没有那么傻呢!
心中真真的喜欢那的宝剑,才用言语相激,逼迫他拿出宝剑席间欣赏,同时也想尽快的耗费他的体力,她才如此的言语刺激着他。
不想他傻不愣登的真的上当,正在毛允儿得意期间,从他的腋下滑脱的时候,雷儒却不顾自己身子受伤,为了救自己,而迎了上来。
毛允儿闻听身后的声音大惊,为了帮助雷儒,她在他的腋下,只得伸手,在他的腋窝处轻轻地挠了几下。
冰人,气急,他最不屑的就是用下三滥的手段的人,不想,自己才出山,就被她三分五次的这样用下三滥的手段,震惊得到。
如今,自己又着了她的道,他怎么能够不生气。
都说人在生气的时候,那智商就低,这句话真的一点都不假,身上不知道被刺进去几根银针。
那刺有银针的地方,身子奇痒,仿佛那痒在迅速的蔓延着,自己的五脏六腑,甚至是骨头缝里都痒的难受,如果自己再不出手,就真的恐怕没有时间了。
所以,人在混乱中,只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对于眼前的妖女转身到了自己腋下,而眼前的那个黑衣人,又不知死活的迎了上来。
冰人不想伤害对面的黑衣人,想手势,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剑被黑衣人手中临时抽出来的剑一档。
火星四溢,那清脆的一声响后,雷儒的身子摇晃了几下,放在受到剪影人的那一掌风,身子受挫的雷儒,怎么能够在接受冰人的这全力一剑的攻势。
“呕。”又一大口鲜血涌了上来,雷儒不得不张口,那一口通红的鲜血,被他吐了出来。
“大……”冰人的身子一震,一声惨然的叫声,冲出了口,他的身子一震过后,穴道猛地一酸。
低头,腋下是那个女人的那张璀璨的叫人移不开眼目的那张脸。
“你……下三滥。”这句话说出口,冰人只感觉自己的身子受了钳制。动弹不得。
“该死。”低咒了一声过后,他知道,自己的穴道被这个可恶的女人给封住了。
“妖女。”又低咒了一声,冰人闭了闭眼睛,暗中运气,猛然的运气,用自身的内力冲开了穴道,身子是能动弹了。
可额上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刚才自己的那大力的一搏,用尽了他一半的力气,现在逼开了穴道,又用了自己一般的内力。
此刻,身体上的双重虚弱,加上他身上中了不知道是什么毒的毒药,他的身子摇晃了一下。
“妖女,这次算你走运,下次,我一定会要了你的命。”
说完,他从放上几乎是跌落到了地上,踉踉跄跄地走了。
雷儒,接受到那一剑的冲击,也从剪影人的眸中接受到了那惨然的一撇,从那一撇当中,雷儒只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被震撼到了。
他分明从剪影人的眸子里,看到的不是仇恨,而是无穷无尽的绵绵深情。
这一抹眸光,叫他温软,震撼,震撼到自己的心好痛,一震一憾间,他眼睁睁的看着那剪影人,几乎是滚落下的屋顶,看着那人悲悯的逃去的背影。
失落滑进了心田,自己身上的伤痛,仿佛不及那一撇来的更疼。
他是谁?为什么自己看到他,这心会这么的疼。
“都已经跑了,你就别看了,难道你喜欢他?”
毛允儿嬉笑着,戏弄着雷儒,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粒丸药,不由分说地塞进了雷儒的口中。
“这是什么?”口中蓦然传来一阵说不出来的馨香,这馨香仿佛是允儿身上那惯有的香气,这馨香离开叫自己的胸口不再那么的发紧,身上也不那么的难受了。
“什么,是什么?给你吃,你就吃好了,我还能害你不成。”嗔怪地说着,毛允儿刻意的不去看雷儒的那张脸,不想听他的说话声。
毛允儿自房顶上飞落到了院子了,背着身子,对望着自己的雷儒挥了挥手。
“你走吧!我的事情我自己知道怎么办?雷炎那边,你就费心了。”
南岳山坐落在南粤国跟西凉国的交界处,南岳山山高入云,山崖犹如刀削斧刻般的陡峭,山顶烟云弥漫,青松翠柏。
南岳山临近山顶的一处空地上,有几栋竹子搭建的精美房子,这些个房子都健在山崖的边上,房子的周围苍松翠柏,绿树如荫。
从山顶上一泻千里的瀑布,在房子的附近打个旋之后,再由涓涓溪流缓缓地流淌到下一处的山崖哪儿,翻滚着跌落了下去,发出巨大的轰鸣之声。
竹楼的另一侧,别有洞天,一块大到无法想象的巨石,平坦如镜,巨石的四周是耸入云天的高大杉树,跟房子遥遥相对的巨石对面,是几个气势壮观的三洞,山洞中的各色钟乳石,奇形怪状,分外的夺人眼目,即便是上好的画家也难以描绘出这儿的美景。
毛头自从被南山童姥带来了南岳山之后,就再也没有了生活的童趣。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长相慈善的南山童姥,对谁都笑颜满面,唯独对毛头冷眼相对。
这叫被毛允儿跟皇宫内的娟妃娘娘,还有那些的丫头奴婢们宠爱集一身的毛头怎么能够受得了。
天地间的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先不说每日里,毛头必须要每天手拿着一柄大扫帚,每天打扫巨石上的落叶,如果巨石上存留一片落叶,南山童姥就会饿上毛头一顿,不给饭吃。
毛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天还要抱着高过自己头顶的大扫帚劳动,小小的他怎么能够受得了。
几次,毛头都想偷偷的下山,却因为山高石陡而望石兴叹。
今天,毛头又抱着大扫帚坐在离竹楼不远的大石板上的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吧嗒吧嗒的落下了眼泪。
“娘,娘,你不要毛头了吗?娘怎么把毛头送来了这里,毛头想娘,南山童姥不知道为什么,对毛头不好了,她不心疼毛头不说,还不叫毛头吃饭。”
“毛头,怎么又偷懒,你过来,看看这里是什么?”
南山童姥一脸的严肃,眸色凌厉地望着坐在一边落寞孤寂着的小小身影。
犀利的喊叫声,叫毛头的身子一抖,赶紧伸手抹掉眸中的眼泪,转脸换上甜笑来。
“姥姥,哪儿?毛头这就去扫。”
“不用了,树叶已经被我捡起来了,今晚罚你不许吃饭,去书房背心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