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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断子绝孙脚

肥仔的话,就像一颗炸弹,扔进了公共厕所的男厕,马上引起了男生们的公粪(愤),喊着叫着就要冲上来闹事。肥仔怕把事闹大,但是心有不甘,于是说:“表不多了,名额有限,大家赶紧排成三队报名,想入的多加十块,不想多出钱的趁早滚蛋。”

众人听了这话,乱成了一团,操骂声,踢打声不绝于耳,很快就排了长长的三行,队伍里拥挤不堪,有几个人被挤了出来,插不进去,躺地上嚎啕大哭。

肥仔把雪晴填地那张表,悄悄收起来,生怕泄露了基本资料,对自己不利。坏坏、黑脸开始帮忙收钱,北州诗社的老社员站在一边,看着票子哗哗的收进来,笑的眼睛都没了。

忙乎了整整一天,终于把所有要报名的都报上了,肥仔把该交的钱交上去,多出来的藏入腰包,带着坏坏和黑脸下馆子去了。

吃饱喝足后,回到宿舍,坏坏对着肥仔搓了搓手指头,肥仔不解的说:“怎么啦?”

坏坏又对他搓了搓,说:“自觉点。”

肥仔一个头两个大,说:“什么意思嘛,说明白。”

坏坏没好气地说:“钱啊!”

肥仔瞪大个眼睛,疑惑道:“什么钱不钱的?”

坏坏扯大嗓门说:“给你干了一天活,怎么说也得分点啊!”

肥仔恍然大悟,颇不情愿地掏出一张红板,递给坏坏。坏坏把钱装了,对着肥仔又搓手指头。

肥仔哭丧着脸说:“老大,一百还不够啊。”说完掏出二百,接着道:“大哥,最多能给你这么多了,你就知足吧。”

坏坏把钱装了,还问肥仔要,肥仔肉疼的直哆嗦,痛苦地说:“老大,我叫你大爷行不?你要命啊!这比从我身上割肉还疼啊!”

坏坏一本正经地说:“你少给我装,一共多收了三千多,你才给我三百,你打发乞丐啊!”

肥仔的狼子野心被看穿了,脸也不红地说:“我不是请你吃饭了吗,况且我还要请我那哥们呢。”

坏坏既不生气,也不给好脸色,威胁说:“吃一顿饭能花几个钱,妈的,逛窑子都够了,不行,给,不给你就走着瞧,以后在宿舍活不下去,别怪老子没提醒你。”

肥仔一听心有余悸,说:“那你说你要多少?”

坏坏挠头想着,道:“你请我们一顿,请你哥们一顿,两顿饭最多二百,至少还有三千,咱们三个人,一人一千,你做东,理应多人点,四六分,你得给我两一千八,打个折,一千五吧。”

肥仔一听,这什么道理吗?哪有这么分钱的,不满地说:“不行,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坏坏道:“你是老板,你什么时候雇我们了?我们什么时候被你雇了?工钱是多少?我没和你多要已经不错了,当时老子就是走人也没有人拦着,你现在还跟我来劲!”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肥仔像泄了气的皮球,说:“老大,你说该怎么办,要不别管你那老乡了,都请他吃过饭了,他和咱俩又不熟,咱俩把钱分了?”

坏坏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再给我一千,我请黑脸吃一顿饭就算结了,你请了你哥们,再请宿舍人吃,这样不就两全其美吗?”

肥仔一听,大声嚷嚷道:“不行,你都分了那么多,宿舍人你请。”

坏坏瞪大个眼睛,抓着肥仔胳膊说:“你请,这都算便宜你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分的钱可比我多多了。”

肥仔抱着头,痛苦的蹲下来,说:“我请,我请!”

当晚肥仔请客,小白自然是跑腿的,肥仔给了小白二百,临走时还叮嘱说:“别乱买啊,省着点儿,差不多就行了。”小白一个劲的点头,走的时候把大黑也拉上了。过了一会就打回电话,让豆豆去接应,东西太多。五分钟后就回来了,三人提了一大堆东西,两只烤鸡,一包牛肉,两件啤酒,好几份炒菜,丰盛之极,肥仔板着脸,撅着嘴,闷闷不乐的一句话也不说。虎妞负责清洗餐具,坏坏打下手,摆摆桌子,擦擦凳子,六个人忙乎的像过节一样。

准备好后,七人一起落座,倒好酒,坏坏拿起酒杯,很慷慨地说:“今天是肥仔大出血的日子,来我们共同举杯,祝肥仔月月大出血,年年大出血。”

大伙正要举杯喝的时候,肥仔说:“停,停,停,说的什么话,这么不吉利,我东家还没说话,怎么轮到你啦。”

小白猥琐地说:“都是自家兄弟,谁先说不都一样吗?”

肥仔站起来,不愉快地道:“你少参合,这没你说话的份儿,你的权利已经被剥夺了。”

小白不服的说:“嘁!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了,凭什么啊。”

肥仔说:“你忘了上回你把老子踢在桌子底下后的后果啦,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小白下意识地摸摸屁股,哭唧唧地说:“你厉害还不行啊,上回被你用臭手抠了几下,估计是发炎了,最近老是排泄不畅。”

虎妞坐在小白旁边,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歪着头,斜着眼说:“吃着饭呢,少说那些脏不拉几的话。”

大黑满嘴的肌肉,嘟哝道:“就是,就是,再说就没味道了。”

豆豆挖苦道:“你咽了再说不行啊,小心把鸡屁股吃肚子里去。”

大黑一听,“哇!”的一声就开始吐……

坏坏添油加醋说:“没出息,还没喝呢就多了,让你肥哥给你表演个吹啤酒,多学着点。”说完,像豆豆他们几个偷偷的眨眼睛。

肥仔正要反对,就被豆豆几人的叫好声给压下去了。无奈,只好板着脸,愁眉苦脸的蒙头狂灌。喝完一瓶,打着饱嗝对坏坏说:“走着瞧,看我怎么整你。”

坏坏心想,我怕你不成,然后站起来带头说:“今天是肥仔做东,我们大家都要表示一下心意不是,我第一个敬酒,祝肥哥能像种猪一样的泡妞。”

肥仔听了,美不堪言,笑得嘴都咧到耳根旁了,两人干了一下,各自喝下半瓶,喝完后总觉得不对劲。接下来豆豆敬酒,这才醒悟过来,原来又找了坏坏的道,气得浑身的肥肉都跳起来了,没辙,只好一个个挨着喝了。一轮喝完,已经醉得七荤八素了。

坏坏忽然想起了雪晴填的那张表,上面可是有目前有关雪晴最详细的资料,趁着肥仔糊涂的时候,正好骗过来看看。于是对肥仔说:“肥哥,你知道今天那个漂亮姑娘在那里住着吗?”

肥仔咬着舌头,木讷地说:“当然知道了,不过,你别想骗我,我是不会上你当的,打死我也不告诉你。”

坏坏说:“你忘了上次,兄弟们都为了你去找她,这次你把她的情况说说,兄弟们合计合计,一起给你出主意,帮你美梦成真。”

肥仔抓了抓后脑勺,眨了眨眼,不知道懵懵懂懂想了些什么,然后说:“哦,有道理,就这么办,我取出表来看看。”他把手伸进裤袋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张湿乎乎的纸,展开一看,惊得打了一个激灵。所有人都围过来了,肥仔也醒了三分酒醉,端详了半天也没认出来一个字。

豆豆拿过纸,看了一会说:“好像是甲骨文,又不像是。金文?大篆?不知道。”

坏坏喜欢书法,研究过几天古文字,夺过来,仔细辨认着。纸上的字,字体成熟,笔画平直而不圆滑,没有出锋和回锋,明显不是最初的象形文字,但是与汉字大同小异,可以肯定二者有着某种关系。片刻,他神色凝重的说:“不认识,但是我敢肯定,不是现在已知的几种字体。”

小白幸灾乐祸的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忽悠谁啊,谁信你啊!”

肥仔也找到了发泄的理由,挺着大肚子,对着坏坏一顶一顶地说:“是啊,你忽悠谁啊,以为我们是白痴,谁信你,有本事你去忽悠那个美女去,把她忽悠过来,让我们瞧瞧,那才说明你有本事,去呀,去呀。”

坏坏被噎得没话说,只好抓起酒瓶,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大黑一手抓着一个鸡腿,傻笑着看他们吵闹。豆豆看看大黑,又看看桌子上的碗,空空如也,哭喊着扑向大黑:“还我鸡腿,还我鸡腿,一人两个,我才吃了一个,你都吃了好几个了。”

大黑满脸得意,那张委屈地黑脸,不断变幻出诡异夸张地表情,他把手举得高高的,豆豆跳起来一个劲的够,都没够着。

这时其他几人,疯狂的瓜分了桌子上的食物,大块的肉和菜一扫精光,只剩下骨头和菜汤了。豆豆为了西瓜,漏了芝麻,最后一无所获,看见桌子上剩下的鸡头、鸡脚、鸡屁股,欲哭无泪。

虎妞眼睛贼亮,瞅见碗下的半个鸡翅膀,一把抓来就往嘴里塞。豆豆急忙伸手去抢,敢跟虎妞手中抢食,不痴也傻,一声杀猪般得惨嚎,响彻夜空,豆豆捧着血淋淋的手指头,疼得挑来挑去,像个芭蕾舞娘一样。

虎妞手里抓着半截骨头,满嘴流油,丹凤眼睁得老大,扁嘴一撇,狠狠地娇嗔道:“老虎头上也敢扑苍蝇,活腻了你,这回我咬你手指头,下回我咬你命根子,再下回我连你一起吃掉。”

豆豆没脾气,忍了忍痛,抓起桌子上的鸡爪子,哭唧唧地啃了起来。肥仔刚才喝得多,没怎么吃,放了几次水,肚子反而空了,眼光在桌子上巡视了一圈,指着鸡屁股对豆豆说:“这可是有名的凤尾肉,好东西,很上讲究的,你怎么不吃啊。”

豆豆委屈地说:“那么恶心,我才不吃呢。”

肥仔无所谓地道:“你不吃我吃。”说完一把抓起鸡屁股,塞进嘴里就吃,还吃得津津有味。众人一看,“哇——哇——”的全吐了……

收拾好宿舍,所有人都晕晕乎乎的上床睡觉了。坏坏静静躺着,想起围绕少女所发生的一切,有些让人不可思议,来去如风的行事格调,以及她书写的那不为人知的文字,一条薄纱笼上了他的思绪,让他感到有些飘渺的味道。也许是自己想的多了,他这样想,还是给一个轻松的自我吧,合上眼睛,放松心情,不久便沉沉的睡去了。

黎明时刻,坏坏梦见自己到了仙境,站在高高的山巅,四周云雾缭绕,流水叮咛,青山环抱,群星低垂。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阔达,就像一切都在他的怀抱中那样,他用手一抬,一朵白云飘来,一伸脚就踏在了云端,襟袖挥舞间,凭空飞去。他神清气爽,兴致勃勃,张口轻吹,一道彩虹瞬间横贯云天。

他继续向前飘去,想乘入星体,一个美丽的身影出现在云雾之间,正是白日里见过的那个绝代少女,对他招手道:“嗨!”

他驾云前去,停在少女面前,高兴地说:“你怎么会在这儿?”

少女掩口轻笑,娇声说:“只许你这个呆瓜在这,就不许我在这了?”

坏坏挠了挠后脑勺,傻傻地说:“谁呆啦。”

少女笑得更欢,说:“你这样还不不呆啊!”

坏坏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却见自己穿着一双红拖鞋,一只大一只小,还是穿反的。往上看,是女人穿的裤袜,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窟窿,猛然一看就像斑点狗一样,他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再往上看,是绿色的大裤衩,裤裆处有一个很明显的大洞,从外边还能看见里面的“原始森林”与“顶天神柱”,裤脚被剪成一条条的花边,这下把他七窍生烟。

接着往上看,腰间缠了几圈卫生纸,光着膀子,脖根还搭着一条胸罩,他奇怪地想,我怎么穿成这样了。这时,他感觉到自己头上紧巴巴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抓下来一看,居然是一条粉色女士三角小内,上面还绣了一朵玫瑰花,他一下子火冒三丈,向四周寻找整他的目标。

发现自己置身一间空空的大屋子,早已不在仙境,周围什么都没有。他着纳闷着,忽然听见身后“嚓嚓”的声音,回头看去,却见肥仔拿了一把大剪刀,正在他背后的裤衩上剪窟窿,发现他回头看自己,还龇开牙对着他憨憨地傻笑。

坏坏气的半死,转身就踢肥仔。肥仔挥舞着大剪刀,欢呼地叫道:“哇——哈哈——哈哈,我终于报仇了,我终于报仇了!”

坏坏气急败坏,一展黑毛腿,摆开架势,狠狠地说:“让你尝尝老子的成名绝技——黄氏断子绝孙脚。”

话毕,腿影重重,踢向肥仔。肥仔左闪右避,躲过一重又一重,嘴里还得意的叫着:“就是踢不着,就是踢不着……”

坏坏猛然一停,蓄力待发,肥仔还在躲,见坏坏停了好久不动,他也一停顿,就在这一刻,坏坏一脚踢入肥仔裤裆。

肥仔捂着裆,面露痛苦,表情扭曲,挣扎半宿,终于忍不住,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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